魔兽同人 父辈的血

黑暗之门历四年,暴风城。

暴风城的城墙早已被攻破,残酷的巷战也已持续多日,从天空中向下看去,原本曾是南国明珠的暴风城处处黑烟升起,无数人类和兽人为了每一寸街道的归属殊死搏杀着。

傍晚的时候,又击退了一次兽人进攻的人类士兵们,疲惫的士兵们收拾了战友的遗物后,便纷纷倚靠着墙坐了下来,有的士兵一坐下就睡着了,也有的士兵或无神或迷茫的盯着天空。

玛克斯韦尔·泰罗索斯男爵正快速的穿过一个个破损的街道,很快,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褐色短发的魁梧男人正把一段碎衣袖当成抹布擦拭着自己的大剑,他是安格列,曾经是一个小佣兵团的团长。安格列注意到了泰罗索斯的到来,瞥了一眼他之后继续忙起了手上的活计。

泰罗索斯蹙起眉头开口道:“安格列,洛萨大人想让你明天凌晨带人把商业区的红坊街夺回来,还会有两个营的士兵进攻其他街道配合你行动。”

安格列仍旧擦着他的武器,头都不抬的回道:

“先把上次的赏金补足再说,总不能总让老子的兄弟们在前线白白卖命,结果打赢了仗你们这些贵族升官发财吧?”

面对挑衅,泰罗索斯攥紧了双拳,强忍着怒火解释道:

“安格列,莱恩陛下那里早就没钱了,现在的形势下能保障所有士兵的补给都很困难,我不也一样好几个月没有薪水了。”

“陛下也早就公示过,只要战斗中杀死五个兽人,就能受封骑士,杀的更多,甚至男爵也可以授予,就算不提赏赐和成为贵族的机会,这可是为了我们人类的生存而战,你就不能顾全大局么?”

安格列终于抬起头来,一道刀疤划过他的整个左脸,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他冷冷盯住了泰罗索斯。

“我可不知道什么大局,我只知道昨天又有个跟随了老子多年的老伙计战死了,他的儿子还不到十岁,不给钱,你让他的老婆孩子去吃土么?”

“就算陛下没钱,其他躲在后方的贵族总有钱吧,让老子顾全大局,我呸,他们怎么不顾全大局?!”说到这里,他冲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

泰罗索斯立刻语塞,沉默片刻后神情冷峻道:“关于你这里死去士兵的抚恤,我会回去对洛萨大人反映的。但是现在,军令你是接还是不接?!”

安格列继续低下头擦拭起自己的大剑来:“好吧,看在洛萨大人的份上明天我会准时动手的,但记住了,我那个老伙计的抚恤可不能是白条!”

“我会尽全力去做。”

泰罗索斯收到答复后就转身离去,几个原本远远或倚或坐的低级军官起身凑到了安格列的身边,议论道:

“不愧是头儿,这个时候还能从上面要到抚恤,不然埃文森的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

“老大,泰罗索斯可是洛萨大人身边的人,你这么对他说话不会有什么事吧?”

“头儿能有什么问题,现在硬仗都指望咱们打,上面欠咱们钱,还不允许抱怨两句了?”

“真羡慕那些贵族啊,啥时候我能凑够五个兽人我也就能成骑士老爷了,到时候一定回村子让大伙见识下。”

“别想那么多了,兽人的脑袋哪有那么好砍的,我只要能活下来用攒到的钱开个店铺,再娶个老婆过日子就行了。”

“老大杀的兽人早就有十个了吧,战后岂不是稳稳地贵族了?”

面对七嘴八舌的手下们,安格列不耐烦的吼道:“都统统给老子滚去休息,凌晨还要动手,到时候谁敢没精神老子让他掉一层皮。”

几个低级军官不以为意的嘻嘻哈哈散去,到旁边的房子里面休息了,这几个低级军官都是曾经跟随安格列多年的佣兵,并不害怕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里的居民早已或是疏散或是逃命去了,成为了士兵们休息的地方,看着离去的手下们,安格列脸上露出一丝暖意,随后也找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但是很快,他便被巨大的喧哗声惊醒,德纳尔中士冲到了他的房间告诉了他一个震惊的消息:莱恩国王已经被刺杀而死。

当安格列走到窗前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原本坚强的士兵们此刻已经崩溃,四散奔逃起来,部落已经注意到了暴风城守军的混乱,进攻的号角声也随之响起。

看到这种情况,安格列连忙一边询问德纳尔中士一边快速向外走去。

“德纳尔,大伙们都怎么样了?”

“头儿,我们的人都聚在一起,正等着您的命令。”

“这里守不住了,咱们去码头区,如果洛萨大人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在那里,等候他的命令。”

“遵命,头儿!”

一个接一个的阵地陷落了,混乱中,安格列带着他手下的部队向码头区后退去,许多茫然的士兵看到他的中校绶带,也随之聚集到了他的队伍后面,安格列身边的士兵也从三百人增加到了五百人。

“安格列!”一个军官骑马奔向了这支队伍,大喊起来。

安格列快速迎向了那个军官,他是格雷森·沙东布瑞克,洛萨身边的副官之一。

“格雷森,大人呢?”

“大人在码头上,他已经注意到你的队伍了,下令你带队守住码头区的城门,为军民们撤退争取时间,我们将放弃暴风城。”

安格列愤怒的质问道:“为什么是我的队伍,这种情况下去断后是想让我的手下去送死么?”

格雷森焦急的说:“不只是你,所有还成建制的队伍都被调去防守了,你的命令只是守住城门而已,彼得和艾布纳他们得到的命令可是带骑兵逆冲锋拖延部落进攻的速度。”

“那我需要守多久?”

“四个小时,泰罗索斯中校正在维护撤离的秩序,他会留两艘撤离的船给你,你快去布防,我还要去其它人那里传令!”

安格列无奈之下只能带队去城门,等待着部落大军的到来,他看向了暴风城其他区域,大火熊熊燃起,黄金狮子旗从一个个区域落下,远处的哭喊声响成一片,他不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战士们苦战多日,竟然被一个刺客左右了胜局。

然而他很快就放弃了某些无聊的情绪,部落的大军已经攻至了城门,一批批绿皮肤露着獠牙的兽人战士手持战斧冲了上来,这些兽人战士们很强大,安格列带领手下和他们殊死战斗着,但还是节节败退着,幸好又有两队援军前来增援了安格列所在的队伍,才没有立即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多士兵已经倒下,安格列也越来越顶不住了,他大喊起来:“快撤!守不住了。”

“不,老大,我们被抛弃了!”一个士兵突然吼了出来,安格列转头看去,最后的两艘船已经动了起来,向北方开去,他又惊又怒的痛骂了起来:“泰罗索斯,你这个婊子养的,再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你砍成两半。”

但发现这一幕的士兵们越来越多,他们不由得绝望的哀嚎了起来,许多人失去了斗志,被部落士兵们砍倒在地,安格列旁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少,许多跟随他多年的兄弟接连战死,到了最后,只剩他和另一个身负重伤的同伴被逼到了墙角。

面对接连战死的同伴们和围上来的兽人,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把心一横,对周围的兽人们怒骂了起来:“Tosar Cok!Tosar Cok!”

他的兽人语发音并不标准,但是周围的兽人都已经听懂了他的话,一个个脸上露出激愤的神色,甚至有个战士举起斧头就要砍来,但是很快被他的同伴按住了,兽人们围住他,却不再继续向前。

安格列有些诧异,他并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带兵和兽人战斗的时候,许多兽人被围住的时候都曾这么骂过他,所以他才能记得这句话的发音,刚刚只是想骂几声够本而已,他冷冷看着周围的兽人们,反正大不了一死。

兽人们纷纷让开,一个近两米高的大胡子独眼兽人走上前来,他的腰间悬挂着两个脑袋,安格列认出了他们,一个正是带兵逆冲锋的艾布纳骑士队长,另外一个也是城防军中出名的勇士,他对着安格列开口说了几句话,见安格列没听懂,随后对身边的一个兽人萨满嘶吼了起来。

那个萨满对安格列释放了一个没有威胁的法术,安格列听懂了独眼兽人的话:

“人类,你有什么资格说伟大的战歌氏族勇士是懦夫?”

安格列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看着对面的兽人,那个兽人继续说道:

“但你这样强大的战士,确实不应死于围攻之下,你的脑袋有资格成为我的战利品之一。”

“在先祖的见证下,我,战歌氏族的千夫长艾扎克,为了维护战歌氏族的荣耀,将和你进行神圣的马克戈拉之战,不死不休!”

随着马克戈拉这几个字的落下,周围的兽人们都狂热的吼叫了起来,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他们两人。

什么是马克戈拉之战?

安格列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听起来像是要单打独斗,但不管输赢,死在决斗之下总比被乱斧砍死要好。

他正抓紧时间恢复着体力,之前的战斗中,他受了一些轻伤,但体力也消耗了很大,幸亏他自幼体质远比他人要强大,恢复速度也快不少。

兽人萨满在他戒备的目光中靠近了他,萨满开口道:

“马克戈拉之战是我们兽人最神圣的战斗,如果你胜利了,没有人会阻拦胜利者的离开。”

“脱下你的盔甲和外衣,让我检查下你的武器,马克戈拉只能携带一把普通武器进行战斗。”

在兽人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安格列毫不在意的将武器扔给了萨满,自己脱下了盔甲和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

周围的兽人们吼叫的更加狂热了,他们已经看到这个人类身上强壮肌肉上的无数的疤痕,有很多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兵器造成的,箭、斧、矛、刀各种都有,简直像是个伤疤博览馆,男人的身体证明了他从多少次可怕的战斗中活了下来。

艾扎克也只穿了一条短裤,拿起一把长刀,站到了安格列的对面,看着安格列身上的伤疤,满意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强大,在祖先的见证下,赌上性命去战斗吧,来杀死我或我杀死你,这才是我们战士的归宿啊!”

安格列有些忌惮看着对面的千夫长和其他兽人们,他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并不畏惧死亡,渴望着战斗,期待着生死之间的升华,这样可怕的种族,人类真的能战胜他们么?

但是他很快就闭上双眼,然后再次睁开,把无用的情况抛到脑后,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告诉过他,战斗中只需要保留杀死对手和活下来的信念就行了,其余的情绪都是累赘。

安格列从萨满手中接过自己的大剑,随后萨满退下,示意两人可以开始了。

艾扎克围绕着这个强壮的人类进行着缓慢的移动,眯起眼观察着那个人类的弱点,而人类的反应有点奇怪,面对他的存在,竟然双手将大剑垂在地上,闭上了双眼,脸上还露出不屑的笑容。

明明知道这可能是陷阱,艾扎克还是一阵怒火涌上了心头,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面对这种挑衅他还不敢主动进攻,日后等待他的必然是族人们的嘲笑!

艾扎克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刀闪出快若雷霆的寒芒,狠狠斩向安格列的左肩,他是兽人部落中少有的修习剑道的强者,曾在火刃氏族进修的过程中击败过数十名对手,他刺出这一剑之时早已考虑过对手可能的招式,不论对手如何应对,他都有信心凭借刻苦修炼的剑道占到先机,随后将对手代入自己的节奏中去格杀,之前那两名强大的人类军官就是被他这样一步步占到上风后杀死的。

然而安格列的反应出乎了艾扎克的意料,安格列睁开双眼并露出一丝狞笑,就像看不到闪着寒光的长刀一般,举剑横扫向艾扎克的腰部,艾扎克侧闪过对手的巨剑,但攻势也为之一滞,安格列抬步向他逼近。

刷刷刷!

艾扎克一连斩出三刀,这种喜欢以伤换伤的对手,他早在决斗中就见过太多了,对付这种对手,就是要以更快的速度不断地造成轻伤,对手早晚会因为伤势变重而和他的速度相差越来越多,最终无力还手。

果然,那个人类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身上的刀痕越来越多,鲜血从伤口流出,把他上半身染得通红,但艾扎克没有丝毫的欢喜,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表情,

安格列竟然是在笑,仿佛伤口给他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快意一般,而且他的速度不但没慢,反而更快了起来。

许多兽人已经转而为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欢呼了起来,这个男人的悍勇已经证明了他的强大,而兽人素来敬重勇士,哪怕是敌人也一样。

安格列的速度却随着受伤更严重变得更快了,终于,艾扎克和安格列剧烈撞击到了一起,两人的近身战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无有丝毫的喘息余地,旁看的兽人们都觉得惊心动魄起来。

两人骤然分开,艾扎克的腹部多了一个大口子,跪倒在地,虚弱的问道:“你的速度……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安格列仍然站立着,腰间和肩膀上又多了两道深深地伤口,眼神复杂的看了濒死的兽人一眼,说道:“你不该让我受那么多轻伤的。”

“真是快意啊。”艾扎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并向后仰倒,一个还未成年的兽人突然冲出,抱起了他,艾扎克想抬起手来抚摸他,然而抬起到一半终究颓然落下。

年轻兽人死死的看着安格列,大吼起来:“我是加尔萨·碎颅之斧,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找你赢回我父亲的荣耀的,说出你的名字,人类!”

“记好了,我的名字是安格列,奥特兰克的安格列。”

年轻兽人深深地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然后按照对待胜利者的礼仪狠狠捶胸致敬,兽人战士们一个个对他捶胸让路,并低吼着一个词语:“塔格斯!”。

在兽人们充满敬意的目光和低吼声中,安格列扶着自己重伤的战友沿着海滩向北走去,此刻他的战友伤的很重,流了很多血,安格列用绷带给他和自己进行了包扎止血,但是那个战友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安格列的战友第二天就死去了,他自己一路又向北行进了一个多月,也迷失了自己的位置。他先是在那片仿佛被烧糊的大地中艰难行进,依靠着少量狼肉和蜘蛛肉活了下来,终于在两周后,他进入了一片虽然荒芜但有生机的土地。

呼!呼!

安格列剧烈喘息着藏入了一个山洞,忌惮的看着远处的黑龙,等了好一会见黑龙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只能沿着洞穴深入了下去。

这个山洞很深很崎岖,并且不少地方有人为封闭的痕迹,在最深处的地方,安格列发现了石制的大殿和里面的石头人居民,石头人对他的出现并不友好,他们使用一切兵器试图攻击他,安格列击杀了几个,但石头人数量太多,他很快便被迫逃跑,逃命中他慌忙藏入了一个密室的石棺中。

这是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内部满是各种玄奥的纹路,安格列在躲入石棺后,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金发人类女人正躺在石棺的正中心,迷茫的看着四周,

女人性感曼妙的躯体上不着寸缕,令好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安格列欲火燃烧了起来,他伸手拍了下女人肩膀,低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那里?”

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好奇的看着他,随后抓住了安格列的手,慢慢将他的手按向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安格列顺着自己的手看去,那里的美丽风景让安格列彻底失去了控制。

“妈的,管她是谁,老子这辈子还没上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上了够本先。”

他狠狠将女人压在了身下,女人并有反抗他的动作,依旧是好奇的抚摸着他,很快,他便彻底地占有了她。

云雨之后,女人如同一个小兽蜷缩在安格列的怀里,虽然刚刚男人的动作很粗野,可是在这冰冷的石壁内,只有他才是唯一温暖的对象,她不解的看向男人。

安格列低头迎向了女人的目光,这个女人蔚蓝的双眼纯净清澈,而且他刚刚也已经发现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令他不由得愧疚起来,低声道歉道:“对不起,我有些粗暴,你是谁?”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转而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那里很温暖,并且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算了,不管你是谁,我们得想法出去才行,这里可不能久待。”

安格列将自己的外衣和靴子让给了女人,并且将女人拉出了石棺,女人看着石棺外的一切有些茫然,不安的靠紧了安格列,并且捏住了他的衬衣衣角。

安格列心中涌出浓浓的暖意,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背部,安慰道:“放心,站在我身后就好,我会保护好你的。”

冲出去的过程中安格列为了保护身边的女人,身上负了不少伤,他的脚也被地面的石子划得鲜血淋漓,但他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拽着女人使劲向外跑去,在完全逃出之后,女人终于发现了他的狼狈,惊慌的盯着他流血的位置。

“没事的,跟我以前受过的伤相比,这只能算是掉块皮而已。”安格列满不在乎的安慰着她,但随后被女人的异状吸引了目光,女人用手抚向了他的伤口,随着金色的圣光从她手上发出,他的伤势迅速恢复了起来。

“你是个牧师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地下那些东西是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治疗完他的伤势后,就靠紧到他怀里,并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的嘴巴,试图伸手摸他的喉咙。

安格列不再询问问题,阳光下的女人的脸比在地下时候清楚地多,她是如此的美丽,眼神又是如此的单纯。

管她之前是谁,管她之前是什么身份呢,反正她现在是老子的女人了。

安格列毫不在意的想着,随后他低头吻向了那个女人。

一个多月后,安格列和他身边的女人在北方的湖边定居了下来,这是被人类称之为洛克湖的地方,风景秀丽优美。

安格列用手上的金币和周围的矮人换了不少生活物资,他没有和矮人住在一起,而是在湖边的森林中建了个小屋,做为他和那个女人的新家。

去他妈的兽人!去他妈的泰罗索斯!去他妈的洛萨!去他妈的战争!

安格列早已把战争和军队扔到了脑后,他对自己被抛弃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索性就陪女人隐居了。

反正之前加入军队,为的不也是拼个前程娶个漂亮老婆么,现在老子的女人论相貌比那些贵族小姐都漂亮的多,还是个能用圣光的牧师,老子才不去给你们这群不把普通士兵当回事的家伙卖命呢。

安格列如是想,而且除了这些想法外,他还有个额外的忧虑,他觉得女人的身份并不简单,那细嫩光滑的皮肤、倾城倾国的美貌、能使用圣光的牧师,无一不说明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某个重要的人物,万一返回人类世界,她的家人可能就会得到消息并找到她,虽然这样做对这个女人有些不公平,但只要自己好好对她就行了。

在安格列看来,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失忆了,她不仅对周围的一切都特别好奇,甚至通用语都听不懂也不会说,安格列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菲丽。

菲丽大多数时候都乖巧的跟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忙各种活计,并听从他的要求帮他打着下手,这一个多月里,菲丽已经能听懂简单的通用语了。在安格列不工作的时候,菲丽就会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凑到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亲昵和抚摸。

时光飞梭,转眼间,已是快两年了,菲丽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两人还有了两个女儿。

木屋中,菲丽一只手抱着一个一岁的金发小女孩,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小女孩的面部兴奋地喊了起来:

“安格列,你看你看,这个眉毛,克劳迪娅的眉毛和你果然一模一样,她还是更像你啊。”

“像我这么丑有什么好的,女孩子就应该像你一样漂亮才对,看帕尔崔丝多可爱。”

话虽然这么说,但安格列仍旧笑了起来,快两年的幸福时光,早已把他变的开朗了许多。

他从菲丽手中接过正在专心咬着自己小手的克劳迪娅,一边把女孩的小手从嘴中拿出一边说:“克劳迪娅,你看你把自己的手弄的,牙印这么深。”

失去了玩具的女孩不满的哭了起来,菲丽顺手塞给了女儿一个木头玩具,小女孩哭声瞬间止住,玩起了新的玩具,

安格列不满的说道:“你看她哪里像我了,我可没这么喜欢哭鼻子。”

“好啦好啦,女孩子喜欢哭鼻子有什么不对的。”菲丽拍拍安格列的肩膀,随后轻声对小女孩说:

“克劳迪娅,你长大以后可要像爸爸保护妈妈一样保护你的妹妹哦。”

然而小女孩没有理会她,仍旧自顾自的玩着玩具。

菲丽笑着亲了下小女孩侧脸,然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抱起了帕尔崔丝轻轻摇晃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安格列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几天后,安格列正背着一只灰斑黑熊的尸体向家走去,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他猛地瞳孔一缩,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一只十人左右的兽人和食人魔小队正向湖边走去,为首的是两个身穿黑色法袍的术士。

兽人的座狼突然冲一个方向狂吠起来,那个方向正是安格列的木屋所在。身穿黑色法袍的食人魔脸上露出残忍的神色,大步向安格列的木屋走去。

“来啊,有本事冲我来啊,牲口们!。”

安格列不再隐忍,从树后站出,拔出大剑冲那只队伍大吼了起来,术士们发现了他的存在,恐怖的低语声响起,一个个法术冲他飞来,安格列躲开了两个,但还是被一只暗影箭集中了右臂,他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向后跑去。

一个兽人术士面部泛出冷笑,制止了就要追击安格列的手下,转头带队依旧向那个木屋方向走去。

面对不上当的术士们,安格列惊怒交加,不再逃跑,拔剑冲上,他一刀斩下了一个兽人头脑袋,架住了一个食人魔战士的大斧后,恐怖的低语声再次响起,他中了一记诅咒,身体开始变得无力起来。食人魔的生命力很顽强,他又无法越过食人魔去伤害术士们,短短几个回合之后,在他费尽全力重伤了食人魔战士后,他也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兽人术士没有杀他,而是远远地又对他补了一个诅咒,让他彻底无法挣扎,兽人术士对身边的食人魔术士说了几句话,然后食人魔术士大笑着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食人魔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把白色长枪从食人魔的嘴巴刺入并穿透了他的后脑,随后食人魔被重重的踢飞,菲丽手持白色长枪走了出来。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菲丽,眼前的女人眼中闪跃着雷霆,背后还多了一对透明的白翼虚影,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菲丽步伐轻盈的跃动着,灵巧的避开了其他的战士的攻击和术士的法术后,出现在安格列附近,并一枪刺倒了负责看守安格列的一个兽人战士。

剩余的几个战士围了上来,菲丽不再后退,刷刷枪光闪过,她的枪法简练致命,又是两个兽人战士倒在了地上,术士又惊又怒,低声吟唱起一个咒语来,庞大的邪能之力将他染成了绿色。菲丽却顾不上他,她闪过了食人魔的重锤,腰间也随之挨了一个兽人一斧头,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手一枪将那个兽人刺倒。

菲丽的左腰正在流血,此刻场面上只剩下她,食人魔战士和那个正在吟唱咒语的术士还在站立,食人魔战士又是一锤重重的砸向了她,菲丽高高跃起,一枪刺向食人魔的头颅。这时候,术士的法术也终于准备好了,这一次,他的法术同时锁定了安格列和菲丽,两只带着邪能的绿色箭矢冲向了他们两人。

菲丽的长枪已经刺穿了食人魔的头颅,面对术士的法术,她脸上闪过决然,拔出长枪并狠狠的扔向了术士后,一跃挡在了安格列身前,两只白色光翼将她紧紧地包裹在内。

轰!

锁定安格邪能魔法已经到达并和菲丽的白色光翼发生了碰撞,邪能魔法消失不见,菲丽的光翼则碎成了大量碎片消失不见,菲丽被击退向后仰去,这时锁定菲丽的邪能魔法也飞到了。

在安格列目呲欲裂的目光中,无力防御的菲丽胸口被邪能魔法炸出了一团血雾,她扔出的白色长枪则将兽人术士钉在了地上,随后长枪闪出剧烈的光芒炸裂开来,术士也被随之被炸成了碎片。

菲丽仰倒在地,但她很快用手撑起身体爬到安格列身边,她脸上血色已经褪尽,胸口多了一个大洞,鲜血正不要命的从里面涌出,一个个白色的光点也随着鲜血向外飞出,菲丽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走到安格列身边,轻声说道:

“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让孩子安静下来花了我太多时间。”

然后菲丽将手按在了安格列的伤口上,随着金色的光芒闪过,安格列的伤势立刻缓解了不少,菲丽猛地一颤,面色又苍白几分,更多的光点从胸口的大洞飞了出来。

“菲丽,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个法术?你怎么样,你还好么?”

安格列恢复行动能力后,立刻坐起,并双臂颤抖着试图用衣服按住菲丽的伤口。

菲丽则轻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没用的,不然我早给自己治疗了,我的核心已经碎了,现在我就要死了。”

安格列听了她的话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流泪,他仍旧试图用衣服按住她的胸口哽咽道:“怎么能没用,你怎么能死,我不能没有你,呜呜。”

菲丽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轻声安慰道:“我时间不多了,别哭了,笑起来,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安格列一边试图止住眼泪一边努力想露出一个笑容来,然而看着越来越黯淡的女人,他却已经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早就想起我是谁来了,谢谢你带我离开艾隆纳亚那里,并给了我温暖和爱,”

“只有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凡人生活是可以这么幸福的。”

“不要伤心,带着孩子们活下去,她们就是我生命的延续。”

更多的光点从菲丽破损的胸口飞出,她又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菲丽竭尽全力摆出了一个和以往一样的微笑,随后亲吻向安格列的额头,她的嘴唇已经冰冷。

“再见,亲爱的安格列,这两年来,你一直都是我的……整个世界。”

随后,菲丽的身体彻底转虚最后轰然破碎,无数的白色碎片脱离她后消失不见,安格列怔怔的看了那个地方良久,菲丽已经彻底消失,连尸体都没留下来。

安格列痛苦的吼叫着,一拳拳的砸向了地面,地面上已经多出了数个深坑,他的手已经青紫出血,他却浑然不觉,终于,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沉睡的两个女儿,女儿们的啼哭声惊醒了他。

他跌跌撞撞的抱起了幼小的帕尔崔丝,看着那和菲丽几分相似的面容,眼泪一瞬间再次涌出,滴落到了帕尔崔丝的脸上,他再也忍耐不住,泣不成声的大哭了起来。

第二天,安格列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背起了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里装着生活物品,克劳迪娅被他固定在箱子的顶端,帕尔崔丝则被他抱在怀里,他深深看了这片土地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北走去。

多日后,安格列孤身一人出现在了戒严中的洛丹伦城下,女儿们已经被他妥善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一个曾经跟随过安格列冒险的兄弟和他的女人负责照顾着安格列的女儿们。

一个士兵将安格列引向洛萨所在的指挥室,在门外,安格列遇到了两个熟人---泰罗索斯和格雷森,两人看到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后泰罗索斯便被安格列狠狠地一拳砸倒在地。

“拜你所赐,那些跟了老子多年的兄弟,”泰罗索斯试图爬起,但安格列又是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泰罗索斯脸上,将他再次击倒。

“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结果最后都死在了你的胆怯上!”安格列一拳拳的砸向泰罗索斯,泰罗索斯一直没辩解也没还手,肿胀的脸上露出悔恨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几个卫兵看到这一幕试图走上来保护他们的军官,但被格雷森挡住了,他同情的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男人:“这是他俩的私人恩怨,真有问题我会制止的。”

很快,安格列站起身来,冲泰罗索斯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别以为老子原谅你了,老子这辈子就算到死,也永远不会和你这种家伙再有一丝来往的!”

格雷森走起来搀扶起泰罗索斯,后者看似被打的凄惨,然而受伤的全都是不致命的地方,他手上闪现起了圣光治疗着泰罗索斯,抬头对安格列说道:“你变了好多,以前你可没这么好说话的。”

安格列冷哼一声独自都进了副官室,洛萨看上去也苍老了不少,秃顶的男人须发全白,坚毅的脸上也已满是沧桑,他看着安格列的进入,开口道:

“别恨玛克斯韦尔,他不是个怕死的人,只是当时形式已经迫不得已,很多时候这种决定更需要勇气。”

安格列恨声说:“不说这个了,老家伙,我记得你说过,杀够了兽人就可以封贵族的吧。”

洛萨对安格列的无礼毫不在意,反而沧桑的脸上露出暖意:“是的,但以你以往的功绩现在你已经是骑士了,你还要归队么,中校?”

安格列的眼中猛地泛起火花:“骑士哪够,老子要当男爵,老子的孩子以后也得是男爵才行。”

洛萨大笑起来:“欢迎回来,中校,你会成为男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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