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漫步青春#征文活动,作者:王瑜凡,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且未在其他平台发布。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个智慧的时代,这是个愚蠢的时代;狄更斯如是说。可是时代变幻不定,究其本源是人性跌宕浮沉。人生短暂,除去心智未开、老迈昏沉这两个阶段,品味世间百态亦不过短短几十年,况且人性历练成熟因人而异,更多的人挣扎在迷糊与清醒之间。如此看来,看淡世俗,看清水穷处云卷舒也有可能是人生长途中短暂清醒阶段。若人生交错着迷惘与淡静,我愿意常驻足观自在,蓄满能量再出发,毕竟宁静能致远,风景在路上。
一路走来,风景不曾少看。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从我记事起,家人就执着于每年制定实施出游计划。可能出于职业认知,父母双亲总认为读万卷书还须行万里路,我也因此长了不少见识。少年时出游无比激动,哪儿热闹去哪儿,直至山也登过,海也看过,再出门就观察品味同在旅途的人们。下渚湖芦苇荡多为悠闲出游的全家人,莫干山度假民宿多为徜徉山色之中的优雅人士,最为清闲的是周游在西递、宏村、呈坎举着单反的大爷大妈们。今日回想起来,抛开繁重的作业负担游历名山大川收获了多元化见识和莫名的勇气,那么我在旅途中见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等,他们又收获了些什么呢?
想起刚读高中那会儿写考场作文,遇到过这么一则材料:非洲大陆某个部落兄弟长途跋涉时总要时而不时停下来喊一下自己的名字,依部落风俗解读为让心灵跟上行动的步伐。依稀记得答完卷出场全部同学集体懵昧,不知从哪个角度立意,更不会组织措辞成篇。冯友兰老先生曾说过人生有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四重境界,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应该刚从自然境界脱离,功利目的尚显清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写作文都是以讨好语文老师拿到基本分值为最高目标。实际上,尚无多少直面人生体验的心理历程,年轻的我们应该也码不出多少厚重的文字。但好在我们能阅读,有大把青春时光睁大眼睛看世界。假期读报,惊悉浙沪一带商界成功人士热衷短期出家,更有甚者两天净心修身,五天商海打拼,每周穿梭在钢筋水泥和榆柳桃李之间。细想一下,在这推崇物欲的时代,睿智的人暂缓匆忙的脚步,驻足看清路边的风景,不也是涤净心灵的疗救吗?穿越回备战高考的那一段日子,我裹挟着狂热用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去追逐梦想,但也曾因为李涉的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闲”心静如水,再出发已然多了一份淡静和本真。
前几天翻阅最新一期《读者》,其中《木心的野心》这一篇文章瞬间勾起了我对乌镇的回忆。这座名垂江南的小镇我先后去过三次,最为难忘的是最后一次游览西栅。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不长的西栅青石板路上留下我触摸心魂的悸动。
杏花烟雨江南,那年穿过题有“六朝遗胜”的石牌坊,细雨打湿肩头,一心想着快速步入昭明书院,既为避雨也为避开嘈杂蜂拥向前的人群。太学内俨然已是净心修学的圣地,三三两两的闲人与仿明清式书架桌椅相得益彰。翻着《文选》,听听那冷雨,余光中描绘的旧式古屋里红烛昏沉却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清幽书香,以及岁月磨洗后的辉煌。雨停出书院,天圆地方之类的外部设计更让我震动,瞬间想起余秋雨笔下的千年庭院,在熙攘时代一声不响的安坐在那儿,青砖石地,粉墙玄瓦,一派素静。再次踏上晴耕雨读桥已是傍晚时分,之前汹涌的人潮分散于各色茶馆酒吧之中,这种传统文明与现代文化交融的特色营销至今让我有些困惑。好在还有白莲塔,登高望远,乌镇风光尽收眼底。晚晴碧空如洗过一般,青黑色天幕前划出道彩虹横跨在古老的大运河上,河水缓慢流淌前行,陈述着厚重的文明历史。再回首通览乌镇西栅全景,华灯初上,各色灯火将小桥人家照得通体剔透,咿咿呀呀的地方戏曲调伴着三白酒的幽香时断时续地传来,使人迷离其中幻化时空,最终在大声催促中依依不舍地步下三楼。
木心在风雨中飘摇过新旧时代,把自己活成一个“有野心的艺术家”,那个曾经让他有些失落的故乡,再次成为他驻足的地方。在他归来时,故乡对他的欢迎隆重而热烈。这让我想起茅盾,这个乌镇大户沈家的书呆子少爷,亦是从乌镇人眼里的异类活成纪念堂里的标杆。成名人物终有成功之处,概览木心、茅盾这二人的作品犹如回味他二人颠沛起伏的人生,每一次驻足便留下令人唏嘘不已的惊叹之作。乌镇之于木心、茅盾,犹如凤凰之于黄永玉、沈从文,不过是他们充实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驻足点。而多年以后,面对冬日暖阳,我也将会回想起花津河畔敬文图书馆前那些使人迷离的下午,也曾洒下汗水,也曾高声欢笑。
这是前进的时代,上升的时代,也是浮躁的时代。处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习惯保有出发时那一份本真,当感觉迷失时下意识驻足停留,因为只有方向对,任意一步才会是前进。喜欢一句广告词: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姓名:王瑜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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