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夕

除夕之夜


除夕夜,真正跨年了,以前不敢想的很久远的2020年如期而至。

虽然笑着,但心的某处收紧、落空,甚至隐隐担忧。 这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新年。

正在看今天,也是除夕这天的最新疫情进展 , 伴着春节临近的脚步,是愈来愈多关于“冠状病毒” 的消息。

本来新彊距离湖北武汉还很远。我们怕啥呢? 病毒多啦去的,起初真轻淡的以为只是武汉境内发现了新型病毒,采取一定措施,自会中止。

周一, 20号晚,果断地,还给女儿提前订好了机票,恰是8号飞武汉的。怕到时候赶上回程的高峰,不好订票。我这是上赶着送她去“重灾区 ” 呀。

愈来愈逼近扩散的冠状病毒给这个新年带来,一场突兀的严峻考验。武汉封城了, 医院暴满,一线人员及所有医护辛劳竭力地面对,已经不能承受。且未来不可预知, 每一个流动的人群似乎都有携带病毒的可疑?

一场类似17年前的非典,再次轮回,席卷而来,以一种蹊跷的姿态,搅乱着人们的心情。  本来,这是一年一度春运大潮,万家团圆相聚的日子。 是中国百姓隆重的新年。

洗手、清洁、口罩、避开人群等等,本来就是冬春预防普通感冒的措施,现在也只有一遍遍地强调,才能心安。  可也知道,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人呐,总会在一些习惯的拥有被打破和失去时,才倍觉珍贵。痛恨一些行径。人不能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保持距离,总是无知无畏地去破坏自然的生物链。现在报应来了,超乎我们的想象。

原来无病无灾,能与家人团聚,吃顿年夜饭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幸福是什么? 是此时包围着你的亲情;是你能安稳地待在家里;是父母健在,你们一起,包着饺子;是学生平安地返家;是小孩子天真的笑容,与妈妈呀呀学语着儿歌。 是我可以实现承诺,带家人们一起去看场电影。

原来,无病无灾便是福。

病毒正在来时的路上,气势凶凶 ……

女儿也算是距离“ 重灾区 ”  很近了,她的学校距离武汉也就二百多公里。那时我压根不知道武汉的这些事,电话中催促她放假前赶紧定票, 还不解地问她,为什么不从武汉走,她支吾着说 “武汉不太方便” , 还好是从长沙走,那时候就有点受冻感冒了,结果14号正赶上乌市大雾,飞机晚点还无限延迟,6个小时滞留在寒冷的机场,那时她低烧咳嗽嗓子疼,昏昏沉沉。  我不知道,我在家全然不知道,只是怨她路上怎么走的这么慢,连程飞机都不能快点回来。

谁叫是春运呢? 谁叫住得这么天高地远,冬季的地窝堡机场延误是家常便饭,  回家的路总是艰难。

她说感冒吃药我也没在意, 冬季,谁没有几场感冒? 好在,她回家时,已经好了。

后几天她玩笑似地给我补述,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回家太难了,还生病…… 

然后,我开始听说冦状病毒,越来越频繁, 越来越了解和关注,当我仔细读了那篇 “ 一线医生的口述: 大爆发期或将到来 ”  后,我的心开始揪紧,担忧,细思极恐啊。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么多详尽的事,面对路上生病的女儿,一定会昼夜难眠, 焦虑担心得要死。

“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怕你担心, 方寸大乱 ”  女儿说。  严格说,对于没有任何症状的她,也算是从“重灾区”  过来的,时间上,还没有真正度过所谓的潜伏期,但我知道她没有,路上只是受凉感冒。 谢天谢地!

这个除夕, 好歹,我们聚在了一起,弟弟他们是从内蒙赶过来的,老人孩子们全部到齐,举茶代酒,品尝大半天忙碌后的一桌好菜。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落座后响起。 

天黑了,拉着女儿的手,我们下楼,拿着一长串的鞭炮 ,在接近零点那一刻, 点燃炮捻,慌慌地跑开,霎时,黑暗中火光四射密集舞着,燃放的同时伴着噼噼啪啪的震耳声,它们炸开了红色的身躯,散发着浓郁的火药味。  楼顶的夜空也被烟花点缀,划亮黑暗,惊鸿一现。 那一刻, 冷落的 “年”  味又回来了。

上楼,看着门外新换的春联,红红的底色,以前感觉很普通的东西, 在今天看过去,颇有感觉, 日历,终于正式地跨入了2020年。

我相信多年以后,依然会清晰记得,这个庚子之年的除夕,最淡的年味里,潜藏的忧虑和悲伤。 身处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每个人,怎么会能够全身而退?在这场无声息、席卷而来、面目狰狞的病毒之袭中,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局外人。

2020--1--25    (赏心)

2020年,庚子新年, 不同寻常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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