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驻吧!美妙的时光!
我在人世的日子会留下印记,任万代光阴飞逝也无法抹去,我在这样的预感中欣喜无比,这是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瞬际。’”
“嗯,很有诗意。”
“可是后来轮到魔鬼说话了。浮士德一死,他便说:
谈到既往,不过是蠢话一句!
过去的已经过去,消失在虚无里,一切又从零开始!
一生劳苦奔忙有何益?
到头终究须把眼儿闭!
‘消逝了!’这个谜可有尽期?
苏菲,我们就是这个活的星球。地球是航行在宇宙中燃烧的太阳四周的一艘大船。而我们每一个人则是满载基因航行过生命的一条小船。当我们安全地把船上的货品运到下一个港口时,我们就没有白活了。英国诗人兼小说家哈代在《变形》这首诗中表达过同样的想法:
这紫杉的一截是我先人的旧识,树干底的枝丫许是他的发妻,原本鲜活的血肉之躯,如今皆化为嫩绿的新枝。
这片草地必然是百年前那渴求安眠女子的化身,而许久前我无缘相识的那位佳丽,或者已凝为这株蔷薇的魂魄。
所以他们并未长眠于地下,而只是化作花树的血脉经络充斥于天地万物之间,再次领受阳光雨露以及前世造化赋形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