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在《歌手》上唱了《父亲的散文诗》,听的不禁落泪,虽然是简短的言语,却句句打在心上。我也曾偷偷看过父亲的日记。
在看到父亲的日记之前,我总觉得,他是个不负责男人,言语不多,严肃的面庞。我总觉得他不爱我。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角落看到一本作文本,记述了一段让我至今刻骨铭心的文字。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他的期望,无奈,失意,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那是我父亲的日记,日记写在一所学校的作文本的背面,当初好奇过为什么会写在一个这样的本子上面,后来才知道,父亲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当过学校的清洁工,在我心中高大形象的父亲,为了生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那个本子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他还留了一本字典,虽然书面没了封面,却被保存得很好,因为他想带给家里五岁的女儿。内心感到愧疚,难过。误解了原来曾爱我,惦记着我的人。
日记里还写到,当初父亲想要外出打工是因为,有一天我对爸爸说,“爸爸,以后我也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好吗?”对于只有30平小房间和小厨房的我们家,父亲的担子就重了,为了对女儿的承诺,背上行囊,踏上陌生的路途,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没曾想,第一次的外出,就丢了身份证,人才市场处处碰壁,父亲最绝望的时候曾在桥上跳下去,想逃离这个世界。我心里一纠,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未曾想年幼时小小一句话,竟给父亲带去那么多的坎坷,日记里只记了一角,生活的难处又何止这么多。
虽然那时已经五岁,但是有些记忆还是已经很模糊,从父亲的日记中才了解到。他们外出的时候家里装了固话,每隔一段时间,爸爸妈妈就会给我打电话。父亲的日记中有这样的记录,他从电话里听到爷爷带威胁口气说,“你看乱说话试试看!”父亲感到心疼和内疚。看到这段记录,内心很感动,那时才知道原来我曾在父亲心里有过这么重要的位置。后来因为每个月都要花费,就停了。
那时候从衣柜中找到妈妈的一寸照片。我总在夜深时,一人在房中,当月光照进我的房时,让我很能清楚看到照片里妈妈的模样,就像妈妈在我身边,妈妈我好想你。忍不住啜泣,哭累了就睡着了。偶尔半夜会醒来,发现房内空空只有我一个人,我有点害怕,床边上放着一个手电筒,醒来我就会把手电筒打开,照在墙上是一个不规则的圆,等困了,就关了睡了。
听了很多故事,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过和我相似的故事,他们父母离家的时间更长,我已经是幸运的。爸妈在我要上小学的时候就回来了。我只记得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好吃的鱼皮花生,还给我买了新衣裳。直到11岁看到日记才发现那些年他们的不容易。
时间是良药,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记起这段发生在5岁那年的事情,直到李健的《父亲的散文诗》勾起了我对过往的回忆,也想起了父亲咋日记里的点滴艰辛及对我深切不曾言说的爱。
希望越来越少的父母需要外出打工才能谋生,这样孩子在记忆中就不会缺失一部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