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谁是“放牛娃们”的春天呢?

打卡39,10.25,周日

谁是“放牛娃们”的春天呢?

孩子新概念英语课程调整了时间,但我记错了,所以提前到了半个小时,在电动车上闭目养神,静等放学。这条街上有很多家辅导机构,一家大型饭店。

时间是3点。听到一位妈妈对孩子说,老师如果问你为什么没有按时来上课,你不要说妈妈带你去吃饭了,你就说在家写作业了。记住了没?

孩子说,记住了。

然后妈妈又说,假如我是你的老师,我问你为什么没来上课,你怎么说?说给我听听。

我在家写作业了。

对。千万不要说去吃饭了。

妈妈放心地带着孩子走到辅导班的门口……

过了20分钟左右,我似乎迷迷糊糊了。突然被很吵的声音惊醒:让你大声读,大声读,你怎么就是不大声读?

抬头望去,是一位看起来贤淑温良、温文尔雅的妈妈,感觉穿着打扮和气质与她的说话的样子完全不相符合。

然后继续重复上面的语言,并且伴有很重的使劲拍打孩子后背,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怒气冲冲地打开车后门,把孩子一边推进去,一边问,我让你大声读课文,记住了没有?说话,记没记住?

记住了。

车缓缓离去……

这一幕,让我想起那个从车上下来义无反顾地跳入江中的青春期男孩。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地从天而来。

就在此时,楼上乒乒乓乓全家上战的情景再现。因为孩子作业的问题,晚上躲在被窝里看手机的问题,每次过不了几天,就得上演一次。

每当这样的时刻,我都会想起电影《放牛班的春天》,还记得第一次新网师得知这部电影推荐给女儿看的时候(当时我没有时间看),询问了孩子为什么叫“放牛班”,女儿表示不明白,我们一起查了资料,才知道原来竟然是我们日常描绘的班里都“放羊了”那种状态的班级。

“看得见”的放牛娃,是父母或者一方或双方亡故,或者离异,或者牢狱等特殊家庭的孩子。“容易被忽视”的放牛娃,是父母陪伴,但却是父母无效陪伴甚至是错误陪伴甚至是反作用陪伴的的孩子。

一如今天遇到的这两位妈妈。

不管是哪种“放牛娃”,都是需要温暖来滋养心灵的。马修是放牛班那些孩子们的春天,那么,谁是这数不清的、被无辜的错误引导的“放牛娃们”的春天呢?

《儿童的人格教育》中指出:“一些心理问题的表现和偏离规范的行为,是在作为心里准备情况检验的学校中暴露出来的,它们的根源并不都在学校,尽管他们的确是在学校才露出端倪。从积极的意义上来说,学校对于这些问题富有教育和矫正的任务。从消极的意义上来说,学校只是孩子,早期家庭教育弊端暴露的场所而已。”

我更愿意选择积极的意义——在我看来,所谓的积极的意义再具体一点讲,是教师的专业性,可以相对有效地制止,减缓和反转错误的家庭教育的恶果。

先说一点题外话。因为当今的时代,我们很容易在所谓的忙碌中忽略检视自己。因为如这两位妈妈之类的行为我也曾经有过(实际上可能有些教师也还存在一些这种情况)。但是老祖宗说“物极必反”,博尔诺夫说“遭遇让人成长”,有两件事,使我在短时间内快速地调整了自己。

一是19年秋天,孩子们三年级新加了英语课。新来的老师已经快退休,但是尽职尽责,对孩子们很友好,作文中命中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英语老师说了,不会不要紧,老师多讲一遍就行了。讲一遍不会,就再讲两遍。”这位快退休的“老帅哥”就因为这句话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尽管没有评比,但我知道,这位老师赢得了孩子们的心。尽管后来证明,老师太“好”,最终导致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当时孩子们内心那种“欢呼雀跃地醒来”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从那时起,我开始思考“严厉”是不是教育最好的法则,开始决心学会理解孩子。

二是20年春节加入新网师以后,阅读了一些专业书籍,李镇西老师的《教育写作》课程系列书籍,《论对话》,《教育的目的》,《静悄悄的革命》等,才从理论的角度认识到曾经自以为是的许多观念错的那样可笑和离谱。开始全身心回归儿童,理解儿童,润泽教室,润泽每一颗心灵。

生活中,由于各种原因,家庭的,社会的,历史的,经验的,我们经常选择“严格要求”、“惩罚长记性”等方式来教育孩子。家长如此,很多老师也是如此。

但有些也不是的。这些不是的,正是“放牛娃们”的春天所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位英语老师的影响,还是因为什么。最近,我发现了我身边老师们的新故事:

1.绝不戴着有色眼镜看任何一个孩子,要真真正正去爱每一个孩子。

同事赵姐是几十年来“以严厉成功治班”的典范。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因为机缘巧合,意外获得了很多“研究差生的课题”。因为是没有选择的研究管理,所以勤奋努力中有时难免对学生有微词。特别是上个学期来了一个捣蛋大王清军(代称)。分分钟都在不断上演的故事,那叫一个简直。

但前几天赵姐的车在学校被毕业班的学生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被清军知道了,孩子疯了一样下楼去看赵姐的车,还要找出是谁干的。一整天嘴里都在嘟囔这件事。孩子的表现被赵姐知道以后,让赵姐感动无限。平时收拾最厉害的孩子,却是最关心她的一个孩子。但是因为他平时表现差,有什么不好的事赵姐也有心无心地会小问是不是他干的,结果一年来同学们也都形成了这种思维。然后前几天,班级发生一件坏事,大家也是先怀疑清军,但调查结束后发现并不是清军所为。并且,最近一次听写,这个曾经天天被叫到办公室挨批的清军是全班全对的三名学生之一!

这件事引起了赵姐深刻的反思。一是自己平时可能用有色眼镜看孩子,这样也让其他同学形成了这种思维。二是清军为什么对她格外好?是因为他生活在一个极其缺爱的家庭,父亲常年在外,几个月回家一次,一看孩子成绩不好,不问青红皂白就是各种拳打脚踢。母亲买房子,还有一个姐姐,没时间管他,也不会管。赵姐虽然有时收拾她,但孩子知道老师是真心管她呀!所以,赵姐这位五十知天命的美女老教师,用老掉牙的家乡土话在办公室不断地感慨:咱作为老师,是真得爱孩子呀!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任何一个孩子!

2.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美女丽老师教学经验丰富,管理差生也是相当有办法。但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教育不好孩子的,家长的配合在学生的成长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年多来,丽老师班里一位孩子,父亲因为债务问题,手机全部屏蔽。母亲因为各种原因,从来不和老师进行任何联系,三年多来有事都是爷爷奶奶到学校,老师给妈妈打电话不接,发微信“装死”,愁死人没辙!

但丽老师觉得不能放弃。国庆期间,丽老师在家又语重心长地给妈妈发了长长的短信,分析孩子现在的情况,每天要打开微信对话框看看妈妈会不会有反应。等了好几天,终于在国庆最后一天,孩子妈妈回信息了!表示尽力陪孩子!

那一瞬间,丽老师内心的幸福,与晋级成功,与取得荣誉证书一样,甚至更高兴!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是家庭的唯一!都是生命的唯一!孩子有人管,是作为一个老师最大的幸福!

3.师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滋养,是一份优雅。

红是二胎妈妈,新的一年级语文教师。一位漂亮小男孩的家庭情况引起了她的注意。家庭情况,嗯,和丽老师班里这名学生有一拼。孩子的教育问题主要由妈妈来承担。妈妈可能压力很大,对孩子是一味地要求,做不到就是谩骂、责怪。大概是和下午那位要求孩子要大声读课文的妈妈差不多。这自然引起了老师的关注。然后发现孩子拿笔姿势的错误,于是进行了纠正。

在给孩子纠正拿笔姿势的过程中,红老师先是讲解,无效。后手把手地纠正,红老师握住孩子小手的那一刻,发现孩子浑身颤抖,手不停地打哆嗦。然后老师给了孩子鼓励,重复拿笔姿势后,让孩子练习。但孩子又回复了原样。看孩子写了几个字,红老师又一次详细讲解示范了拿笔姿势,然后对孩子说,你就先这样握一会儿笔吧!然后准备要去辅导其他孩子。

看老师就这样要走了,孩子很惊讶,说,老师,就这样握着就可以了吗?

红回轻声答:是呀。

然后看到孩子眼泪都要出来了——但,作为一名老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泪水,和孩子在妈妈的“要求”下的泪水,是不一样的。

那一个直入心灵的瞬间,那一个传递出信任的眼神,那个极度渴望被理解被关爱的小心脏,让红老师强烈地感觉到师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滋养,是一份优雅。

我给表妹讲了这三个真实的故事,以求我们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我还要教育好几十个孩子)时能够成为孩子们的“春天”。表妹说,好是好的,但真的天天和孩子打起交道来,有几个家长能做到这样?还有呢,又有几个孩子能够幸运,遇到这样的老师呢?

谁是“放牛娃们”的春天呢?忽然想到为了“影响和改变”而二十年如一日壮大新教育的朱永新教授,想到从来不曾离我们很远的、告诉我们“教育有100种可能”的李镇西老师,想到每天默默关心、千方百计帮助我们成长的郝晓东老师,想到每一门课的课程讲师,想到新教育散布在960万平方公里大地上的新教育的种子,又仿佛听见穿越千年的孔夫子的教导:“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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