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自修刚下课,圆圆背起书包,径自走向操场,现在的操场只有观众席上一盏微弱的灯,在黑夜的笼罩下,单枪匹马的,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夜晚。
晚上的操场情侣格外多,若真的开始严肃查起来,恐怕一张大红纸是远不够的。自己可是来享受孤单的,圆圆摘下了他500度的眼镜,眼前一片模糊,远方的那盏灯在这时极像一只婆娑的泪眼。
思绪此时被生硬的扯过去——那里有一个熊圆圆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揭开的伤疤。
熊圆圆以前不姓熊,在八岁之前她都叫胡圆圆。“乖乖的胡圆圆,爸爸的好囡囡。” 印象中的爸爸皮肤黝黑,唇上长着一字胡须,但是那张脸却模糊不清,圆圆常在洗完澡后站在覆盖着一层水分子的镜子前一下一下的擦拭。面前的自己是否有几分长得像自己的爸爸,不过纵使想念爸爸想的撕心裂肺,她也不会去问妈妈一句,因为一开始就是爸爸对不起妈妈。
熊圆圆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妈妈一个人一动不动地陷在纯白色沙发上,泪如潮涌的对自己说:“圆圆,不是妈妈没用,你爸爸在外面生了儿子,你奶奶不要妈妈,爸爸也不要妈妈了。”
所以他不怪妈妈,她恨奶奶的重男轻女思想,恨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儿,但爸爸,恨不起来。解释起来或许是有爱才有恨,没有爱,也不会生恨吧。
这块伤疤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结痂,但媛媛能把它遮蔽的好好的。有时候她会自己拿出来看,再一个人苦兮兮的,舔舐伤口,也挺好。
最终,受伤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