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有散文:有景、有情、有思
今天(7月13日)是《黄德琳个展》闭幕的日子,心情就像窗外的夏雨一样,颇有些失落。
黄德琳先生是我十分景仰的艺术家,也有缘成为忘年交。
7月7日上午,我与天心书院师生专程赴湖北省美术学院美术馆观展。回来之后,写了一篇题为《艺术展上的背影》的三有散文。刚才打开美篇看了一下,阅读量已经超过八千。
展览分四个板块,最让我魂牵梦绕的就是“水墨《新山海经》”。我总觉得想写点什么,于是,7月11日上午,我又来到了美术馆。
独自徜徉在“水墨《新山海经》”展厅,在水墨画前驻足,思绪万千......临近中午,我才走出展厅,却不曾想在大厅碰到了黄德琳先生。
于是,我又随黄德琳先生走进了展厅......
《山海经》与《易经》《黄帝内经》,并称为“上古三大奇书”。
《山海经》是一部上古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内容包上古地理、历史、神话、天文、动物、植物、医学、宗教以及人类学、民族学、海洋学和科技史等方面的诸多内容。
据了解,对《山海经》一书记载,最早见于司马迁《史记·大宛传》。
关于作者,在《吴越春秋》中,有这样的记载:“禹巡行四渎,与益、夔共谋,行到名山大泽,招其神而问之:山川脉理金玉所有鸟兽昆虫之类,及八方之民族,殊国异域土地里数。使益疏而记之,命曰《山海经》。”
文中的“益”,便是伯益。
四千多年前的伯益可不简单,除了协助大禹治水,还指导打出了有史记载的第一口井。他还擅长训鸟术、训兽术、治水术,等等。
英雄创造历史,历史铭记英雄,而后代永远景仰之。
《山海经》是一部百科全书似的上古奇书。共18卷,约3.1万字,主要分为《山经》与《海经》两部分。其中《山经》主要内容是山川地理、矿产,以及奇禽异兽、怪蛇怪鱼、奇异的花草树木等;《海经》主要记叙海内外禀性及外形都十分奇异的国家和民族,以及神奇事物、神话历史。
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艺术语言,才能更好地诠释《山海经》?
黄德琳先生最终决定:用水墨画。
因为,《山海经》的内容包罗万象,有山川河流、奇花异兽,有祭祀习俗、神话故事,有怪异现象,林林总总。
最复杂的东西,索性用最简单纯粹的颜色:水墨——黑白灰。
在画面处理上,黄德琳先生多采用比较抽象,或者是意象的元素。所以,画面呈现的并不是具体形象,你想象中觉得是什么回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黄德琳先生笑言:原来我是准备给画取题的。后来一想,如果有题目的话,那就是强调了定向的东西。观者就容易跟着我的思路走,由此会限制自己的想象。
黄德琳先生将我引至展厅中部,指着“新山海经NO.50”说:从画面元素看,这是一幅大禹治水图,远古洪荒,山高水长。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与水斗争直至和谐相处的历史。
大禹从父亲鲧治水的失败中汲取教训,改变了“堵”的办法,对洪水进行疏导,体现出人类战胜困难的聪明才智。
大禹治水13年,耗尽心血与体力,终于完成了治水的大业。
黄先生笑道:按照常人的理解,我完全可以在画面加上治水的元素,或者题上“大禹治水”。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简单与纯粹。
我直言:黄老师,许多人都表示看不懂!
黄德琳先生笑道:这很正常。古往今来,有无数的人读《山海经》,各有所悟。我只不过是把自己感受,用水墨画的形式表现出来。不过,我还是在第一幅作品上题写了:新山海经,“偶然得之,非有求也”。
我注意到:水墨“新山海经”板块共59幅作品,除了序号排列第一幅,其余均没有题款,展览按序号排列。
这就很有意思,作为鉴赏者,你说它是浪也好,你说它是山也好;你说那是太阳也好,是宇宙也好,都可以。
黄先生说:我的画面处理不用颜色,充分呈现“墨分五色”的韵味,颜色越纯粹越丰满。
《山海经》的博大与精深,自然会受到历代文人墨客的关注。
晋代陶渊明就曾经写下《读山海经十三首》。首篇为序诗,咏隐居耕读之乐;后十二首从《山海经》《穆天子传》中撷取题材借古讽今。其中有诗曰:“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宋代苏东坡对陶渊明十分推崇,写下《和陶读〈山海经〉》,感叹:“开心无良友,寓眼得奇书。”“画我与渊明,可作三士图。学道虽恨晚,赋诗岂不如。”
作为当代“诗、书、画、印”俱精的艺术家,黄德琳先生也不例外。
一部水墨“新山海经”笔墨生辉,以哲人的思考融入水墨,从纯粹中提炼人文关怀,值得细细品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