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宝宝一周岁了。
宝贝走到我身边,倚到我身上,轻轻地唤了我一声“奶奶”。脆生生的嗓音,眉宇间满是童真的可爱。
宝贝会叫奶奶了——
我激动地连忙弯下身抱起宝宝,又将她高高举起。宝宝看出了我的喜悦,轻轻地又唤了声“奶奶”,然后把头依在我的肩膀。此时,任何表达都显得多余,我只有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
那一晚,宝宝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她的头靠在我的臂膀,手和我握在一起。我侧着身,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透出梦乡里的甜蜜。我忍不住偷偷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脸颊。一切象回到那个和儿子相依的时光,美好,难忘,怀念……
父母一生最长情的念想,就是孩子能在身边相伴着。
瞧那父女俩正在客厅里一起玩的画面——
“宝宝你看——这叫笔,是可以画画、写字的笔。爸爸用这支笔画一条鱼给你看哦”。
鱼——
宝贝兴奋地指着爸爸画的鱼,一边稚嫩地说出刚学会不久的发音。她拍着小手,一脸骄傲的神情,仿佛爸爸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父女俩开心地嘻笑着。瞧,宝贝向他父亲伸出小小手,做出挠痒痒状,那年青的父亲随即装做狂笑样……随后,是一串串甜蜜的笑声。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了。
“宝贝,妈妈回来了。”宝妈推开门,大声地叫着宝宝。宝宝听到叫声急忙忙丢下手中的玩具,从另一个房间里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扑到妈妈的怀里。宝妈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说:“叫妈妈,快叫妈妈呀!”
“妈-妈。”宝贝拉长着声音,嗲声嗲气地叫着。只听到宝妈嗯了一声,把宝宝抱起来,亲亲宝宝左脸颊,又亲亲宝宝的右脸颊。宝宝更加欢快地叫着“妈妈——”
生活时常叫我们迷失方向,烦恼,沮丧接踵而来,我们的心常常躁动不安。唯有孩子能让我们停下匆忙的脚步,唤醒我们的纯真,让我们找回最初的快乐和简单。
2.
宝宝三周岁多了,一眨眼,我当奶奶已经很久了。
中午,宝贝独自坐在客厅里,一副落寞的样子。我问宝宝怎么啦,宝宝说:“我心情不好了。爸爸不跟我玩。”唉,三岁的孩子就懂得心情不好,这可如何是好?
刚刚,我把玩具交到宝宝手里,交代她要小心收好,别弄坏了。宝宝说:“奶奶,没事,我会好好珍惜的。”我记得我到很老才懂得何为珍惜呢,难道这小家伙早熟了吗?
清晨,宝贝醒来便会第一时间到我的房门口敲门,若是我没有应她,她便会轻轻打开房门,安静地来到我床前看着我不说话。等我叫了她,她便会爬到床上躺在我身边,柔柔地说:“奶奶,我爱你!”
“噢,宝贝为什么爱奶奶呀?”
“因为——,奶奶对我好呀,还会拿糖给我吃,陪我玩呀。”
“宝贝想吃糖了?可是,妈妈不是说吃糖后牙齿会长虫虫吗?”
“不怕。我吃完糖就去刷牙。”
“可是,宝贝昨天不是告诉奶奶以后不要给你糖吃了?”
“我——,我最后再吃一个吧。”
孩子勃勃的生机,正快速生长着,一转眼便不是原来的模样了。我翻开她一周岁时的照片,只有依稀的笑容还在,眼睛、鼻子、嘴巴早已变了样。
3.
记得那年,我带儿媳妇到医院生产,在医院遇到熟人问起时,我还不敢正视要当奶奶这件好事,因为总会有人说:“看你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听别人如此一说,我便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陪笑。第一次当奶奶,总是喜忧参半的。
过后的一段时间,每每带宝宝到外面玩,为了不引起别人误会,我都主动暗示人家我是孩子的奶奶。算来其实自己也不年轻,只因这二胎政策害得当妈的平均年龄老了,所以我就莫名中枪了。
如今走到哪里我都主动告诉人家我当奶奶了,那份自豪感由然而生。手机里存了许多宝宝的照片,遇见适合的朋友便要人家看看我家宝贝的模样,那份藏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还游说别人,说什么要早点当奶奶,当奶奶有莫大的乐趣等等。
儿子和儿媳妇总是说我太纵容孙女了,可是,哪个爷爷奶奶不纵容小孙子小孙女?你听,那小家伙正在编儿歌呢,“小兔子,跟我来,门口好凉快,爸爸说要买糖来,我帮爸爸把门开……”
“奶奶,奶奶,爸爸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