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秋,标志着夏天已结朿,秋天悄然而至。天气闷热,38度,无风,阳光炙热地烧烤大地。一只狗爬在树阴里,倦怠地吐着舌头,哈着气,无精打采,焉焉地,一动不动。眼望着行人,车辆,空洞无物。
真希望有一场雨,来降降温。让干燥的空气洗个澡,让夏天闭上眼晴,睡个觉,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经脉。
傍晚,果然,雨点来临。女儿欢欣地说,下雨了,下雨了。我走出店外,开始是淅淅沥沥地下,朦朦胧胧情人似的,有些害羞,躲闪,脚步轻柔,随风飘舞。女儿在雨里狂欢,享受着夏雨的抚摸,浓浓的爱倾刻湿了地面。女儿顽皮地拍打着雨花,边笑边跳,情不自禁,乐不可支。
雷声轰隆隆,从远方传来,一阵紧似一阵。闪电,咔嚓咔嚓,将天空划一道亮光,刺人眼,又瞬间逃到别处去了。
终于,积累一个夏天的爱,倾刻,哗哗哗,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地面迅速流成河,水雾迷蒙,开车的司机打开双闪,减慢速度。我们站在店门口,欣赏着大雨滂沱的气势,雨点敲打在地,啪啪作响,像鞭孑,欢快的溅起水花。水花带着凉意,带着欢畅,调皮地弹着琴,琴瑟合壁,悠扬动听。
父亲打电话,家里来客了,要我上去做饭。看着大雨,也没敢拒绝父亲的邀请。父亲自尊心强,要面子,轻易不开口。我怎么能忍心伤害父亲的面子呢?刚好下雨,停电。干脆关门。一起前往父亲家。
路上,雨啪啪啪拍在玻璃窗上,玻璃刷不停地来回工作,效果不好,看不清前方。车速20码,走走停停,水淹一半车轮胎。每个开车的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老公开车,我坐副驾上,心提到嗓子眼上,头上是倾盆大雨,地下是两尺水深。车辆密集,每行走一段,一边观察,一边祈祷平安。下雨确实不易出行,尤其暴雨。视线模糊,雨声干扰,严重影响开车人心情,急燥,无可奈地等待。
路途经过三个公交站,公交车上坐满人,可公交司机不开车。我疑惑地问,老公说,雨大,安全第一,谁愿意担风险和责任呢?拿命在赌,不值得!前面堵车,寸步难行。父亲电话又响。我说在路上,堵车,可能晚点到。父亲说,饭做了,菜也准备好了。只等我来炒菜了。父亲现在越来越依赖我了,我感觉父亲的苍老,落魄,孤独。父亲需要我,需要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尊重与爱戴。需要女儿来填满父亲孤寂的岁月。
车子缓缓前行,过了半个小时,才走一半。火车桥下,地势低,水势上涨,淹没桥橔,车子没法过去。雨依然声势浩荡。所有的车沿路返回。女儿说,成河了,可以下去游泳。的确,忽然明白了公交车的智慧,干脆,停了,不走,徒增烦恼。
我鼓起勇气给父亲打电话,来不了。路被淹了,唯一的路,被迫停运。父亲默默放下电话。我感受到话筒那边父亲的失落,无奈。父亲借着要我去做饭的名义,想让我美美大餐一顿呢!父亲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示,他深沉的爱,柔若无骨。
回来的路上,走得更慢,水漫到公交站台上,车子在路上走,感觉在水上飘。越靠近路边位置,积水越深。小区进不去了,怕车被淹,我们下车,老公继续往前移,水深处快到漆盖了。
回家,家里也是一片汪洋。门窗未关,雨不请自来,客厅,水漂流着,卧室的地板也打湿了。只顾欣赏雨,家糟了泱。手忙脚乱拾掇了半天,才清理干净水渍。站在阳台上,向下望,一辆辆车,水里爬行,有趣极了。那份慌张,胆怯转眼成空。真是:
一声雷雨三伏尽,立秋雨来万物收。
又遇丁酉立秋时,正是农庄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