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从烟囱里徐徐升起而又融入暮色的夜空里,若明若暗的月亮被烟雾笼罩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从湖面上渐行渐近,似乎想用一枝煤油芯照亮整个湖面。小舟上的老人,也闭目躺在船舱里,那只竹篙被孤零的搁置在船头。水雾渐渐在远方和云雾连成一体,又似乎被只看见山头的山根无情的撕扯开。船和老人都随着水的方向漂泊着,我的心也随着水流的方向漂泊着。
南方的山村里总有湿漉漉的感觉,披着单薄的毛衫站在桥头。目送着过往的零星船只以及几只偶尔打破了寂静的鸟儿,每个由黄昏转入黑夜的时刻我都这样呆立着。似乎某天就有一个新大陆从湖底升起而闯入我的眼睑,从而温柔我的整个心灵。揣着一颗平静的心等着外界可有可无的惊喜,嗅不到孤独在空气里弥漫的味道,任由身心在这寂寞的深林之中放空。没有人因为骤降的温度而急迫的给我加一件外套,也没人去为我开一盏照亮我视野的明灯。山林深处传来不知名鸟儿的怪叫,水流毫无波澜的不止息的流淌着……
愚钝的知觉终究察觉到夜深了,于是不情愿的回了房子。白炽灯的亮度比煤油灯多了好几百个亮度,可是不管多打开了几盏却终究照不出来温馨的格调。和衣而睡已经成为了习惯,就像这么多年感性的自己只会在黑夜跑出来作祟。过往像CD盘的刻度一样,一幕不落的回放着。尘世的虚伪,奉承都被截屏保留着,面具也一层层脱落。本真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逐渐吻合,尘世却与山林走向了两个极端。繁乱的思绪随着睡意渐渐沉入梦乡;本真的自己也流浪到了远方。
月光的清冷遍布了整个房间,星空因为有了星星的移动而似乎有了生气。一个人孑然一身的处在深山老林中,忘却了当初为什么会选择逃避或者追求的自以为的理想生活状态?当初害怕独行的我,似乎在全然没有依靠的状态下才检视到了本真的自己。我不知道跳出舒适圈用了多大的勇气,就像不知道那位撑着竹篙的老人已经漂泊了多久,流浪了多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