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最喜欢温柔的人了

-01-

在图书馆的时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走廊那一头是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工作室,一般都是开着门的。工作人员其实经常是不太安静的,即使是在四楼的读书区域,也经常会有工作人员大声说笑。那天,门是关着的,坐在最外面沙发的我突然感觉门很轻地开了,抬头看着的时候,然后一个妈妈拉着一个小朋友走出来,又轻轻地把门关上。小朋友似乎在门内的时候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妈妈出门后嘘了一声,示意已经到了公共场合,让她先不要说话。然后又静静地拉着小朋友离开了。

其实五楼是休息区域,外面经常是喧哗的。只是正好,那天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看书。

当时心中就忍不住感慨多么温柔的人啊。

这个妈妈让我又想起在另外一个温温柔柔的妈妈。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闽南台湾那边的口音带着一股温柔的腔调。在厦门的时候,去过一家粥店。店铺在二楼,想必本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住房,所以空间不大。由于离住的地方很近,那天又下着雨就临近去了那家店铺里喝粥。

店铺一侧是一排桌子,客人坐着喝粥的地方,另一侧就是老板娘家的客厅。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就咿呀咿呀地坐在旁边客厅里看电视。

老板娘在门口忙碌着。一坐下来,老板娘拿来菜单笑着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偷偷和对面的朋友说:“老板娘好温柔呀。”不知道是不是男生都比较迟钝,他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小女孩自己从凳子上爬下来,咿呀咿呀唱着电视里的歌在地上跑来跑去。那天下着雨,天有点凉,她把鞋脱了,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自己玩自己的。老板娘看见了连忙走过来又把她抱回凳子上,柔声细语地说着:“宝宝要穿鞋才能下地哦。”小女孩又说着,要看这个节目要看那个节目,老板娘脸上带着笑意,和她说完话又招待客人。

不知道是闽南特有的温柔强调,还是因为老板娘本身就是一个温柔的人,我突然就一瞬间喜欢上了这家小店铺,想着等到这边来读研的时候,还要过来喝粥。

粥的味道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可能也没有好吃到让我记忆深刻。但是下雨天里,温柔的声音,让整个小店也变得温温柔柔的。记忆里也就多了些温暖。

-02-

可能由于自己是个大大咧咧甚至有点暴躁的人,所以一直喜欢温柔的人。

大一的时候,一门课上老师让我们写我们的择偶要求,除了其他的“责任感”之类的冠冕堂皇的东西,我认认真真地写上了“温柔”两个字。

所以很喜欢《夏目友人帐》,因为喜欢里面温柔的人和妖怪。

不管是柔柔弱弱却翻山越岭来找夏目的小狐狸,还是在树上等着夏目的妖怪,或者是一直吵吵闹闹不停的中级妖怪,他们教会了夏目变得更加温柔。

即使他曾经被粗暴地对待,被遗弃,被认为是个撒谎的孩子。但后来,他总是笑着的。他说: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曾被温柔的人那样对待,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他明明很容易就被妖怪伤害到,但是又常常忍不住去关心别人。碰到妖怪遇到麻烦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又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所以一直保护着他的斑才说着:人类是多么脆弱啊,我讨厌弱者,明明自己很弱小还要担心别人,明明没有力量却还要拼命地保护某人。

这让我似乎看到了一点温柔的人的含义。

不知为何,现实中反而难以见到让我觉得温柔的人。

仔细想来也曾有过一个,记得和别人说过我大一的时候暗恋过的一个学长。

好友问我“为什么“,我仔细想了想说“因为他很温柔呀。”

问我为什么的时候,其实我是羞涩于讲出口的。

只是因为大一聚餐的时候,大家都一直喝酒,那时候还没有喝过酒,似乎一杯下去整个人就已经晕乎乎的了。在周围一圈人都叫着喊着再来一杯的时候,有个人笑着和你说“没事,不用喝那么多,我干了,你随意。”

这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被温柔对待的。

后来和人讲起这件事,朋友笑着告诉我,一般不是都会这样吗?

我笑着说“是吗?”

世间的许多温柔其实都是简简单单的,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这温柔不像夏目里那样需要付出全部的力量去保护某人,可是被对待的那个人就已经忍不住在心里热泪盈眶了。

不知为何,有时倒觉得像一首歌里写的那样:“他只不过是送你一朵枯萎的花,也许只是碰巧猜中了你心里的话。

这不知情的温柔即使是一朵枯萎的花,但是也碰巧猜中了心里的话。

—— 是呀,我就是喜欢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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