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桃花格外妩媚,桀俊却没有多看一眼,在三剑门宅院外停下了脚步。
大门紧紧关着,梁世珣曾说“十日后大门常开”,想必十天内不会欢迎客人到访,除非桀俊愿意一起商议那件重要的事。
可那件与百越有关的事是什么?会不会和卢生有关呢?桀俊决定赌一次,至于淇水第一剑这个名号,根本无关痛痒。
门开了,开门的年轻人武功低微桀俊一眼就能看出,可他脸上却充满轻蔑的神态,皮笑肉不笑地对桀俊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名望、钱财、美人哪有人会轻易放过!?”
桀俊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说道:“这位兄弟你误会了,在下只不过找梁门主有点事情商议。麻烦尽快通传一声,好吗?”
年轻人假笑道:“虚伪!还商议什么,不是你出现,怎么会有杀手来,又怎么会轮到你救?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但你这么做无非就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好让小姐对你倾心!卑鄙!”
他蹲下来似乎很伤心又悲愤。继续道:“我赵佗今天把话撂这儿了,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休想打小姐的主意!”
赵佗重新站起来时眼中出现了一些血丝,可气势丝毫不改:“你趁早死心吧,今晚别来了!”
桀俊仍旧语气如常问道:“今晚?来哪儿?”
赵佗咬牙道:“门主交代,今晚三更到小姐闺房,你想知道的事情关系重大,因此不能走正门以免惊动别人的眼线。”接着把梁燕节闺房的大致位置也告诉了桀俊。
桀俊故意搓搓手做出迫不及待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故意变得猥琐,贼笑道:“好!正合我意,知我者门主也!”
“淫贼!”赵佗紧咬牙关,却还是从牙缝中蹦出来这两个字。
桀俊哈哈大笑踏步走出门去,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赵佗已经表情呆滞瘫坐地上,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夜深人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少,虫子在低声鸣唱,也许它们还不太确定春天是否真的来了。
桀俊翻过院墙,两三个起落之后终于来到指定地方,不过距离梁燕节闺房仍有十丈。屋内灯火很亮,看来只要这么走进去,就能知道很多秘密。
来之前桀俊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进去,可现在真的到了这里却犹豫了。如果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那么自己与那些杀手有什么区别呢?
来无声,去无影,虫子仍旧低声鸣唱,就像桀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可他的确来过了,至少两个人看见了。
梁世珣坐在屋顶的瓦片上,对着旁边的女儿梁燕节说道:“桀俊这个人,不爱宝剑,龙吟剑这样的神兵都不能让他动心,也不贪图美色,深更半夜仍保持十丈。看来他报仇的决心,是没什么可以动摇的。”
梁燕节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爹,如果桀俊不是正人君子,他走进去了,而且女儿在里边,您会怎么做?”
梁世珣不假思索道:“若真如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梁燕节垂下头默默叹气没有说话。
梁世珣继续说道:“毕竟他对我们有大恩呀!如今他的品行已是毋庸置疑,女儿啊,你要记住,我们梁家的剑谱你一定要背熟,然后找机会传授给他。他的悟性高,内功修为虽然亦正亦邪,但是潜力巨大,将来魔门入侵说不定还要靠他才能力挽狂澜。”
梁燕节不解:“魔门?”
梁世珣道:“三十年前魔门曾大举入侵,好在当时武林前辈中有许多绝世高手,而且大家都比较团结,最后总算击退了魔门。当时我还年少无知,也只是道听途说,听说魔门老祖在被打败逃走之前曾留下一句话,大意就是要在三十年后再次入侵。”
梁世珣摇摇头继续补充道:“可是如今呢?正道武林一盘散沙,比较有实力的宗派,就比如过仇宗,这些年内乱不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即便他们宗主奚松语武功盖世又如何,早已比不上当年的实力了。四分五裂也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自奚松语之后,过仇宗可谓后继无人,难堪大任!唉……”
梁燕节道:“可也不一定非要传授给桀俊呀!他的武功古里古怪的很邪门,说不定就是魔门的人!”
梁世珣仰天长叹道:“总要和老天赌一把的。”
桀俊离开三剑门不久,就看到一辆马车往自己的方向狂奔,当即纵身一跃,鱼跃龙门一般跳进了马车里。
桀俊在破碎的窗子上发现了一小块布,颜色和布料跟柔絮穿的一样,这是她最喜欢穿的米色。因此这辆马车很可能是早晨奚抒兰他们坐的那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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