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和邻居聊起小区的管理,楼下的垃圾桶总是得不到及时的清理,而异味熏天,而在黄昏散步时,总能看到昏暗的背影在垃圾桶旁转悠。
小镇的夕阳下
城镇里,时常能见到一些奶奶级的老人,或拖着个小拉车,或蹬着三轮车,她们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衣衫整洁,应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但是她们却在昏暗的灯光下,不起眼的从我们眼前走来,又走远了。
她们每见到一个垃圾桶,就会停下来往里面“捣腾”,她的手背很干瘪,青筋暴露,有时候拍拍手去找下一个垃圾桶,有时候眼睛放光似的见到了一个塑料瓶子。她们不是外来人口,因为外来人口很多是骑着电动三轮车,摇着铃铛,走街串巷。而她们却是当地人,因为一次我将手中的空塑料瓶递给她,她说了声很熟悉的“谢谢”。
有时候觉得捡拾垃圾只是公益劳动,不能作为一种职业,勤俭节约是一种美德,但不是将纸板和塑料瓶收起来进行贩卖。看着她们这些远去的身影,从她们的影子里找到了那一辈人的存在价值,她们的价值就是做一辈子为了子女,就像那故事里讲的,买了一袋苹果,有一个是烂掉的苹果,一直舍不得吃不烂的苹果,却吃了整整一袋子从好的变烂的苹果,原因是舍不得扔掉最开始烂掉的那个。故事有些老,但却很真实,真实的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或者我们身上,其实她们也愿意吃,但是心里有一种羁绊,好的要留给小的吃,子女也好,儿孙也罢。
因为这是他们的念想,就像妈妈喜欢吃鱼头是一样的吧。
生病的外婆
医院里,有一次外婆鼻子里长了息肉,需要动手术开刀,而鼻子不舒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等到失去鼻子的功能嗅觉的时候才提出来让子女陪着去开刀的。
罪魁祸首是那家村办的塑料制品厂,用来加工塑料制品的,由于低廉的劳动力,将村子里的老人招募起来进行工作,工作很简单,有点类似剥离的样子,把半成品手工加工成成品,每完成一个是一分钱,外婆每次都是在时间里完成最多的那个人,都说农村里的人不敢去看病,是因为看不起,因为伤风感冒咳嗽,基本靠熬着,熬不过去就了睡着,等真的下不了床了这才算是生病了,不是坚强,而是怕,怕花钱,怕给子女添麻烦。
病床上的她说等病好了之后再也不去了,可是等病好了之后,她又帮着外来人种的蔬菜大棚干起了钟点工。
大夏天,一早晨4点钻进塑料大棚,拿着小板凳,弯着腰就这样除草、摘菜,每一次都是手脚最勤快的那个。每次我的母亲和几个子女劝说时,她只是点点头,让我们这些片刻逗留的人心中安宁。而之后又会去继续工作,她赚的每一份钱都留在了粗糙如锉刀的手上。我心疼的给她买了雪花膏,见她满心欢喜,但是她的手,再也变不回,儿时抱我的那副温暖的大手了。
农村里,很多农村里住的基本都是老人家了,但是他们手脚勤快,种着地,养着牲畜,每次回老家都有种被特供的优越感,而每次临走时,又会带走需要老人家说吃不掉的各类蔬菜。而菜市场外头,临时摊位上,总是挤满了老头老太的小店铺,熙熙攘攘的比淘宝商铺更有真实感,一只蛇皮袋地上铺好,转身从小三轮车上搬下来青菜、萝卜、黄瓜,静静地等候顾客的挑选,一块钱、两块钱,用熟练地手势拉动的小秤砣,让杆秤高高的翘起,看着顾客满意的笑容,将菜放下,收进纸币,掏出零钱,就听见“噗”的一声,手指蘸唾沫点着零钱,笑容下,牙齿还零星的留着几颗,老人说等掉光了就去装满口牙,满口牙还挺贵的,现在就几颗牙还能用用,就用着吧!
许有些人觉得心存的善心被利用,比如被精明的老人宰了之类的,但是大多数的老人都是善良的,他们用双手支撑起一个家,甚至是更多的家,用自己的辛勤耕耘出朴实无华的篇章。你被宰的也许不是一块钱两块钱的小事,而是你或许在内心遗忘的善心。
一季又一季的油菜花开在了田野里,有翻飞的蝴蝶,有授花粉的蜜蜂,还有那些勤勤恳恳劳作的农民,他们的汗水化作了养分,他们的皱纹、裂纹见证了辛勤,阳光不会忘记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