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 D15 周六 随记
早:两片烤吐司,两颗蛋,半个西红柿,一杯奶茶
中:吐司抹黄油果酱,康司抹黄油
晚:两份蔬菜沙拉,两块香煎小鲨鱼排
中午,全家人下山到镇上,小坐一会儿,准备去帮Troy忙。
我和Cloth坐在临街的咖啡馆,各自给家人打电话。Cloth通了很久,爸爸是生意人,以往每周末能见到一次,如今要去德国工作,见到的次数更少了。妈妈的工作涉及诸多的沟通协调,十分繁忙,因此家里的晚餐都是她准备的,心疼这个14岁的小姑娘,但也许这样,会更珍惜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愈加独立自主。
小坐,从晴天等到下雨,Troy去了别的镇,下午一行人便回去了家。跑到山坡跟羊通了电话,好久不曾联系,听闻了好些同学的消息,外派去了非洲的,远赴深圳宁波北京的,各自选择,各赴前程,祝福大家。
晚饭后,第一次没主动洗碗,双脚着地太冷,烤火,和女孩子们重温了Mean Girl,Ginger蜷缩在怀抱里,Mossy钻进了盒子里,Shilo躺在沙发最靠近火炉的地方,睡得四仰八叉。
近来有新的想法,掌握一门实用的技术,如医生、护士,一来可以在澳洲找到份工作,学医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认知;二来,想起墨尔本结识的加拿大籍台湾女生,用专长服务于Red Cross(红十字),在世界各地做志愿者,是另一种认识世界又能节省旅费的方式。
《瓦尔登湖》将会是一本对我影响非常深远的书。
想来不继承任何东西也是好事。拥有的越多,难以舍弃得就越多。空白,意味着无限可能。
7.24 D16 周日 Nia的生日派对
早:两片烤土司,两颗蛋,半颗牛油果,一杯奶茶
中:Nia生日派对胡乱吃了些
晚:咖哩配印度飞饼,咖哩要拌优格!
早晨没爬得起来去帮Fran和John,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来到这里就没做些特别的。
我:“是不是冬天农活不是很多呀?”
“农场总是有需要做的,维护篱笆这些都算。”
剪Rhubarb,喂鸡,喂马,劈柴,榨青柠汁,洗碗,扫地,做了顿中餐。工作似乎没有什么,集中在一两天,其余零散分布,总是主动洗碗,清理厨房。没有别的Helper和WWOOFer,女孩子们上学的日子,整个农场就是我的。
现今的牧场呈现一片绿油油,这是西澳南部的冬季景色;恰恰相反的是,夏天,可高达40度的高温把地皮烤焦了似的,土地呈现自身的颜色。
又是典型Balingup的冬日天气,头顶的云层厚得似棉被,一方蓝天白云暖阳一派和谐,另一方乌云渐渐压过来,可算是不指望一整天的大晴天了,有机会出去踱步还是赶紧出去吧。
以学校生活和女孩子的心事连接,Bella和Cloth的感情越来越好,就像Fran说的,尽管这两人性格迥异,时不时会吵嘴,吵得很凶,但她有种感觉,这两个女孩子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一起去参加Nia的生日派对,Troy粉刷一新的卧室让人为之一亮。第一次见到Nia,她说爸爸要带她去野营,那时候Troy已经拄着拐杖,这样的互动叫人羡慕。Bella的朋友Siya,澳洲和日本混血的女孩子,极美的偏粟色的发色和兼具西方立体和东方柔美的面孔,说话轻柔,看上去比实际上显得年轻,有着同父异母的妹妹。Balingup 的婚恋关系网复杂到我晕头转向,大家的感情却一点不复杂,相处融洽。
派对上是小朋友和家长们,作为唯一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粉红色冲锋衣的异乡人,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子们离开,去镇上找一路走了十多公里的男孩子们,有Cloth的同伴Ned。Cloth对他有好感,她紧张地问我:“我看起来好吗?”心里小鹿乱撞。她们丢下了我,怪尴尬的,毕竟不是一个年龄阶层的了,却是最接近的,Bella没有介绍我和Siya,特地帮Cloth和她互相介绍了下。也许是疏忽吧;也许是,她们清晰地界定着Kid,Teenager和Adult,但从年龄上而言,我已经是Adult了,尽管不愿意承认。
跑到游客中心,关门。也好,坐在门口稻草人的怀抱里,挡风挡雨,和好友视频。
我说“你跟我讲话,99%不离他!”
她答“你忍忍吧。”
我竟无言以对。
一对夫妻,同样躲雨,住在一个小时车程之外。
自言,附近的巴瑟尔顿(busselton),临海的小镇,产牛油果,产季为八月到次年一月,目前有55个左右背包客,听来是个规模颇大的果园。依先生对公顷和背包客数量的了解,和果园应该有着一些关联。
他猜我来自珀斯。
回家,帮忙喂鸡,扔哈密瓜进去时,因为怕鸡跑出来,索性整个人进去了,然后就悲剧了,把自己锁在了鸡舍里。天色尚且明亮,等着,有一搭没一搭叫唤着,John要喂牛的路上把我放了出来。
7.25 D17 周一 真真是个大晴天 记者采访之感
早:烤面包,抹果酱黄油;奶茶
中:昨日的咖喱
晚:菠菜卷+谷物+黄瓜西红柿;巧克力冰淇淋蛋糕
连着几日做噩梦,梦里恍若隔世,别的国度、别的时空不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影子,看过的书,走过的路,依稀片段。昨天的梦,慰安妇题材,梦中的我总在挣扎,想去誓死拼搏却总有牵挂,仿佛预示着什么,从小到大的梦都会出现这一心理痕迹,想做但因为各种怕没有做成。
早晨,原定要帮John剪Rhubarb,九点出头,出房门,天气阴阴的,红绿两辆车都在,客厅里静悄悄的,Shilo没有四处晃荡,房间里有鼾声传出,大概Fran和John还在休息吧,照常等着,看了两个小时左右的《瓦尔登湖》。John完成两大筐,面色阴郁地回来,才知道他已经去田里了。Fran 太累了,感冒加咳嗽,在休息。是个小误会,Fran说。
帮忙除草。夏天会种些蔬果的一块小花园,疯狂地长着碧绿多汁的杂草,铁锹松土,将大株连根拔起,泥土的清香,淡淡的,却那么好闻,蚯蚓在盘根错节的根须处扭动,Shilo和Mossy在一旁调皮地钻来钻去,被我撒开的泥土溅了一身。积满一推车,就堆往牧场上,牛羊会爱的,果真那只大难不死的山羊吃得欢乐,我蛮爱她多次越狱、奇迹生还、绝对二过的个性。别看小小一块,除起草来是浩大工程,连根拔起不易,结成联盟的连根都得找老半天。前后装了满满两推车,就这样,还只是小半边。中途,Bunbury临时加的订单,和Fran、John去了田里,多采了一会儿。
下午,二人去送货,留我在家。
跑去山上,接受家乡本地报纸的采访,感慨良多。整个过程通过微信语音,45分钟左右,是个年岁和我相仿的女孩子。
感到不舒坦,在对我没有任何事先了解的情况下做出的仅45分钟的电话采访,在这样的情形下,会被描绘成怎么样。
内心角色在受访者和采访者之间来回,思索如何做一次成功的采访。对方准备不够充分,提问挖掘不深,沟通起来,“您”的字眼隔了距离,不够亲切。不舒服的点就在于这里,我热烈地想分享的东西,却没有感受到采访者的诚意,那报纸上的数千字,如何能代表我。
7.26 D18 周二 厚厚云层下的晴天
早:两片烤土司,抹黄油果酱;一根香蕉,奶茶
中:上述香蕉
晚:一个素食的汉堡,一块巧克力冰淇淋蛋糕
本来打算上午忙活完田里的事儿,再帮忙除草和吸尘,John把打包好的送山下去,让我完成两大筐的量,今天没有什么可以发呆的主题,又是一个人在牧场,时光显得格外漫长。太阳躲在云层里,来回穿梭,让人冷一阵热一阵的,我也是把事情做完才好好休息的性子,剪完才发现,有三筐半,大筐还是满到“噗”出来了。料理完简单的午餐,清洗完锅碗,都已经下午两点了,上午九点不到开工的。
Fran做了素食的汉堡给我们女孩子们吃。我问里面的Falafel(油炸鹰嘴豆饼)是什么做的,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口感,Bella说是一些蔬菜,不知为何,大概是Troy来了,也许是老爷子高兴状态好,真如Bella所说,他是个幽默的人,他凑过来说:“这用的鳄鱼,EMU(鸸鹋)(列举了好些澳洲危险的动物)肉做的。”
Troy诉说着一些烦心事,颇为生气,旁观者能轻易感受其磁场。颇为令人深思的一个细节是,14岁的 Bella适当地给这个已经当爹的哥哥建议,当她言语时,全家人都安静倾听。这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多数时候换来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Troy是个语速飞快,自带BGM的男人,说着说着总感觉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颇为幽默,逗猫逗狗的时候,也能把大家逗得哈哈笑。
洗完澡,钻被窝,意识到在此的日子为数不多了,澳洲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少,无怪乎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生活,国内人事物的影子,些许害怕渗进来,会想逃避,告诉自己,不行,热情所在,需要靠自己去实现的。而且,书总是能治愈我,让我心安。
用苹果自带的iMovie为大家做视频,试做一个两个小姑娘的,为艾丽丝泉做了个不完整的总结,乐在其中,挺期待大家看到视频的样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