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野

那天无意看到的话：系我千行泪，负你一生心。我想到了你。

记得你曾说过，你若消失，定不再见。如今，你真的消失了，未曾见过。

想到你，总是双眼慢慢噙泪。时至今日，我仍无法将你轻易提起，用勇敢的样子。一直在逃避，一直得不到救赎。

回忆总是纷乱的袭来，无力阻挡。一如你温暖美好的笑颜般，在我心里被不断印刻。其实，我已尝试过多次写下关于我们的过去，由于我的懦弱，始终半途而废。马上就二十一岁了，马上就要开始没有你参与的我生命中的年年岁岁了，我想在这之前写下一次完整的关于你的文字。

回忆长而冗杂，携带着旧时光的味道。那么暖，那么美好。

遇见

那是在八月，学校茂密的梧桐在教学楼之间投下点点光斑。我们按照新班主任的指示按身高排队然后编位。

我知道自己成绩比较差，所以极希望和一个成绩优秀的人坐一起。于是我拉着你的袖子说：我们一起坐好不好？好不好？

后来你说，当时你觉得我一直拉你的衣袖好烦。我为此郁闷了很久，一直耿耿于怀。你看着我撅起的嘴巴，刮我的鼻子说：傻瓜，现在我怕没你烦我。

信件

暑假的同班生活快乐而短暂。当我们各自分回原班的时候，我埋头不看你。

我写信给你，说：你带给我的欢乐时光就此消失，感觉自己被抽空了，又要陷入无限的忧伤里了。

你很快的回信，你说：有我这样搞笑的人在你身边你还敢忧伤？我是你的开心果，不会离开。

面对马上到来的中考，你会在每封信里写一些优美的英文句子让英语从未及格的我阅读。其实，我从来都不怎么读，直接叫别人帮我翻译。

后来，跟你提到这事，你说：啊，你怎么能让别人看？早知道就不写那么肉麻的话了。

电话

在初三的某个傍晚，我给你打电话，委屈的哭了好久。无论电话那头的你如何焦急的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回答，只是不断的重复：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是真的很想你，在委屈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念异常温暖的你。

后来，你轻轻搂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哭是没声音的。你在电话里哭着说想我的那天，我也在流泪。

田野

春天，阳光暖融融的绿了绵软的柳条。

你牵着着我来到一大片起伏的油菜花地。我们走进地里，油菜花苗高过我们的头，鼻腔里都是油菜花微甜的香气，耳边是蜜蜂煽动翅膀的嗡嗡声。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空是瓦蓝色的，雪白的云朵聚在东北角。

你抱住我，轻轻微笑。

你说：我就知道你会开心的，以后春天我们还来。

然后，你吻着我。心跳声，带着慌乱幸福的鼓点。

香樟

某一个周六下午，你来学校为我补习。补习了段时间后你笑着说：等我一会儿。然后你就带着有点小兴奋的笑脸，跑出教室了。

我在教室静静做着作业，等你回来。很久之后你跑回来，拉着我的手说：走，带你去看个东西。

紫藤萝的花藤上，你刻着：I love you forever。我看着那些粗糙的刻痕，心里温温热热。

那天你走后，我拿着小刀在学校最粗壮的香樟树的树干上用力的刻下：I LOVE Y。“love”是用心形表示的。刻痕很深，我的手酸软不堪。

周一课间操时，很多经过那颗树的人都会议论一番。

你看着那些刻痕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后来的毕业留恋照中，有你与这棵树的合影。

四年后，你一人回校看望老师。走之前你来到树前，之前的刻痕还在，只是已不易辨认，你用手机拍下了那个心形。

中考

一年一晃而过。中考就在眼前，我心中慌乱。虽为和你在同一所高中，我已努力很久，但我依然不够相信自己。

还记得，你填保送学校的时候问我到哪里读，我毫不犹豫地说隆中。于是，你在表格里郑重的填下了隆中。我必须考上隆中，我要和你在一所学校，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是那时我最坚定的想法。

中考前的那晚，我失眠了。考前焦虑过度。第二天的考试却也发挥正常。第二晚为了能睡着，我在学校操场散了很久的步，天气微凉，心情舒畅。

睡前你发短信说：今晚我不会关机的，如果睡不着就联系我，我一直在的。我看着短信，很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考试，你依然在考试地点等我。你笑着问我有没有睡好，你说你一直等到十二点过才睡，你说你怕我失眠了没有人陪。

下午的英语，是我中考考的最烂的科目。因为你，我的英语本来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我太怕考不好，太怕你失望，所以过度的紧张导致我的手都是抖的。英语考试，辜负的是我们两个人长久的努力。

你只是叹了口气，沉默很久。

表白

从来不掩饰自己情感的我总会在某个时刻说爱你，而你只是写下来。

你说：我不是个轻易表达感情的人，亲口说会很害羞。这我知道，你不善表达爱，亦如你不轻易流泪。

中考结束的那晚，你抱着我。我们相默无言，心中荡漾着清澈的甜。我像要糖吃的小孩一样问你：你爱我吗？

你抱紧我，坚定地说：嗯。

我略带失望的说：还以为你会说爱我。

你转过我的身体让我看着你的眼睛，紧紧搂着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愣了愣，然后好用力的亲吻你。

那是我们第一次，那么用力的亲吻。仿若要融化在你怀里。

眼泪

第一次看到你的眼泪，是在知道我的中考成绩的那天。

你仰面躺在床上，眼泪慢慢在的你的眼角汇聚，然后滑落在枕边。

我心里千万遍的“对不起”，全成了不敢哭泣的哽咽。不敢张口，一开口就会哭。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眼泪还是不断的落下。

你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把你惹哭了。我不想你哭的。你能上重点高中就好，不是一个学校也没关系。

那天，我颤抖着在志愿表格里填上了华中。

傍晚收到你的短信，你说：对不起，我好没用，一想到以后在学校里看不到你，我就忍不住要掉眼泪。我要怎么面对校园里没有你的生活？

看到那条短信，我泪如雨下。突然懂了，那种感觉，是撕裂感，是哭空整个胸腔也无法排遣的覆灭感。

小巷

夏日的夜晚，外出散步的人很多。我们一起走过很多条街道，不言语，静静感知对方心中那份静谧的幸福。

九点后，街道开始慢慢清净下来，昏黄的古镇街灯把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说：背我好不好？

你蹲下来，示意我。我伏在你的背上，在你背起我的那一刻笑得分外张扬。空寂的街道，荡满我幸福的笑声。

你背着我，跑过一条又一条窄窄的小巷，我们笑得很放肆。

还记得一个正在用木板一块一块的关店铺门的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们很久。我当时自以为是的想，他是在羡慕我们。

后来你说：我背过你那么多次，你真的不重，不需要减肥。如果硬要说重，那也是因为你是我的整个世界，是我永远的幸福，这份责任很重大。

在大学的时候，你让我看《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你说你看这部影片的时候一直在想我。

看完之后，我写到：

——我是你的重大事件。我是你的贵重物品。

生日

有一次去你家，看到你的抽屉里有一个封面印着黑白猪的大本子，因为好奇我打开来看。

9:18  我想你

11:21  宝贝，下晚自习了，好累。我想抱抱你。

······

这些细微的小情绪都被你一一记下。而每一天的记录的结尾都是一句祝我永远幸福的英文。我突然懂了，这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当时，我把本子抱在胸口，幸福的快要无法呼吸。

带着惊喜的心情，我把本子放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生日那天，我们出去玩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你把娇艳的玫瑰递到我怀里，说：闭上眼睛。

然后你把本子放在了我的腿上。我装作很惊喜的样子，但似乎演技太烂。因为你有点失望的说：你是不是看过了？

我硬撑着说：没有，我真的很惊喜，很开心。

那个本子，是生日前一百天开始写的。一百页的绵绵细语，一百个深情的祝福。

其实，发现这个小秘密的那一刻，那种强烈的幸福感窃喜感五年来只有那么一次。那么珍贵。

你懂不懂呢？

还记得生日的第二天，我送你到车站。我看着马路对面即将离去的你，眉头紧皱。那天阳光分外刺眼，一直刺进我心里。

回到家，看着我们一起躺过的床，所有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我瘫倒在绵软的被子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滚滚而下。

这种撕扯灵魂的不舍，此后再没有过。

幻觉

直到在高中待了一个月了，我还是没有习惯学校里没有你。

我会在遇到不会的理科题目时，自然的想到：没事，下课去问你就好。然后，才突然想起，我们已经不再同一个学校了。之后便是很久的沉默。

有一次下晚自习，在回寝室的楼道上突然闻到你的味道，我停下脚步用力去闻，味道却很快消散了，我来不及去捕捉。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次闻到的气味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但那一刻，我觉得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甚至看着楼道上的每一个人，努力寻找你的身影。

还有一次，我拿着书和早餐去教室上早自习。心情放松的我走到教室门口，愣住了。我看到你背对着我，一手撑着桌子，弯着腰和别人低声交谈。我几乎已经迈起了右脚，像做过的无数次的那样，无限温存的从你的身后慢慢的搂住你，最后把整个身体都贴紧你。

我停住了，像突然被敲醒一般，意识到那不是你。只是一样的衣服，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背影想了很久，那是谁？那是谁？等到反应过来是谁后，我迈起无限失落的步子，走到座位上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那一天，忧伤铺天盖地。那个已经准备好的拥抱，枯萎在现实里。

你篮球打得很好，以前我总是看着你在学校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高一上期，我总会在篮球场边停一会儿，看着打篮球的男孩们发呆。

我只是想找到你而已。我这样骗自己骗了好久好久。

情人节

第一个情人节。你为我吃醋，因为一个电话。

那天，你赌着气，在我耳朵里塞上耳麦。耳麦里是你为我录的一首首情歌和一些琐碎的表白。《简单爱》、《暗号》、《甜甜的》、《阳光宅男》，好多好多我喜欢的歌。那盘磁带，现在还留在我的柜子里。

你折了一个好大的心，单膝跪地送给我，你说：我爱你。

第二个情人节，你为我梳头发，梳着梳着，你说：你自己梳吧。把梳子递给了我，小小的桃木梳，你在上面刻着爱我的英文字符。这把梳子前几天我才把它拿出了包包。我很少用它，只是常把它放在手里轻轻抚摸它光滑的木质表面和细细的刻痕。

第三个情人节，我在你的小台灯下看书，你从客厅进来，牵起我的左手翻看。我没有抬头看你，只是享受着微妙的幸福。一个圈突然套住了我的左手无名指。我瞪大眼睛看着你，你抿着嘴笑得有点调皮。我看着一圈红绳上的银色珠子，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你。

······

这是我们的几个情人节了？我很混乱，因为你的惊喜层出不穷，我总是记混。

你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情人节。

这句话，我曾经不懂。固执的要你陪我过每一个到来的情人节。

车站

每个周末，会见面。你会送我一枝玫瑰。我会用一大桶水养着，好让玫瑰开放整整一周。

我们见面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便送你到车站，目送你远去。每次都在同样的地方看你慢慢远去，心中的不舍几乎要撕碎我的灵魂。

所以，我那么讨厌车站。那么讨厌与你分别。思念总是绞痛着我的寸寸肝肠，彼时的我从不知道当如何救赎自己。

每次送走你后，我会看着玫瑰发呆。我痴痴地收集每一次的花朵包装，摘下每一朵花的一片花瓣夹在本子里，在想你的时候闭上眼睛轻吻花瓣。

偶尔，落泪。

《回到过去》

杰伦的《回到过去》，我一直那么喜欢。高二的寒假，我在电脑前听着这首歌默默流泪。

在歌的高潮部分我拨通了你的号码。电话里你说：

——喂。

——喂，说话啊。

——搞笑啊，我又不是没听过这首歌。

——说话啊，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我始终沉默着，终于你也不再说话，只是听着歌：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想看你看的世界/想在你梦的画面/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觉甜蜜/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分散时间的注意/这次会抱的更紧/这样挽留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挂断。沉默。想起你在2008年6月8日早上十点左右发信息说：我没有勇气，来自朋友家人的压力太大，我们做朋友吧。

想起你推开我，冷漠的说：没有爱情。

想起那个暑假的一个艳阳天，你发短信用调皮的语句问我会不会想你。我只能说会想起你。既然你足够冷漠的拒绝我期望的最后一次拥抱，诉说我的想念也就没有意义。

我知道看到短信的你，很失望。因为你的回复是：只是想起······

后来，你约我见面。十分钟左右的对持后，你突然抱住我，很紧的抱住我。你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需要多大勇气。

疾病

高中的你一如既往的优秀，成绩从来都是父母的骄傲。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命运弄人，室友们不合理的作息时间让你长期失眠，并伴有越来越严重头痛。直到二诊的时候你头痛得交了一份理综白卷，你才知道自己病的有多重。

你被确诊为神经衰弱，经常去医院拿药。但高三的最后冲刺阶段根本没有给你休养的机会，你只能坚持着。

后来，你搬离了寝室，我们住在一起。每天我都比你早回家。洗漱好一边看书一边等你回家。有的时候，你会在夜里隐忍的哭泣。我偶尔被弄醒后会紧紧抱住你，头非常昏沉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就这样有力的抱住你也是好的。至少告诉你，有我在。那个时候，我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有一次你回来的好晚好晚，我发信息，打电话，你都没有回复。当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急忙跑去开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扑向你的怀里紧紧抱住你，不断说着：怎么这么晚，担心死我了······

你笑着说：好啦，以后不敢啦。

突然，你变戏法般的递给我一束粉色蔷薇。我瞪大眼睛看着你，你笑着说：学校的花开了，我觉得很漂亮，所以就跑去偷花送你啦。

十九岁

十九岁的生日，你送我一枚银质尾戒。你说：让我把你套牢吧。

晚上，洗完澡出来，你蒙着我的眼睛引我到客厅。茶几上是插满十九根彩色蜡烛的水果蛋糕，而茶几前是用蜡烛摆成的心形。跳动的点点烛光，彻底融化了我的内心。

我愣了好久后，突然醒过来似的，跑开了。然后拿着手机跑过来不停拍照。

后来你说你以为我要感动的流泪，然后和你来一个绵长的亲吻，结果是跟个猴子一样的跳着去拿手机拍照了。

那天晚上，你还为我戴上了项链。你看着说像狗狗。然后抱住郁闷的我说：没事，主人会养你一辈子的。乖，要笑。

距离

我复读，你北上读大学。

我的想念翻山越岭，你感觉得到吗？

很多时候我们的联系也就是一句晚安。疲惫渐次漫上我心头。隐忍如你，想念从不告诉我，我只能常饮孤寂之杯。

有时候流着泪发短信给你，那个时候的我连想念都是委屈的模样。而你回复的内容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在高考之前我们甚至吵架，那个时候的我那么的不理解你，我觉得你怎么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这样对我。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感觉不到对我的爱了，也失去了对我的耐心。

我的心开始枯萎。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心从来不会停留在某一个人身上。我只是会长久的依恋一种感觉，只是渴望被爱，被疼惜。我开始想要放弃。

在我放弃的时候，你那么难过的说：我以为我不说你也懂，原来我错了。在学校里，我每天都那么想念你，你知道的我不善于表达，我习惯了用行动去诠释对你的爱。

而你同样不知道的是，感情也有期限，有种等待过期不候。

溺水

在决定分开后的一年里，我们经历了各种挣扎。五年的感情，实在无法轻易割舍。

在尾戒掉了之后，你买了情侣对戒，你说：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南北相距，你会在网上为我订购玫瑰，然后快递到我的寝室楼下。

你会在网上买衣服给我，买漂亮的蓝水晶手链给我。

你会在每天晚上等我到很晚，只为了确保我睡前关机。

你会让我按时吃饭，下午会按时叫我起床去上课。

你不准我减肥，你说我怎么样你都爱。

你说：以我之姓，冠之你名。

你说你是我的骑士，所有的负担都有你来抗。你说无论有多么难你都不怕，因为我是你甜蜜的负担。

这一年的我们，恍如溺水般几度沉浮。我时而很乖的爱着你，时而固执地说着要结束一切。

我实在无法骗自己，有些东西真的无法回头。我的留恋，是不断伤害你的原因，让你的期望一次次的再生又幻灭。每次听到你在电话那头哭泣着说“你怎么忍心不要我？你不要我了么？我要怎么办？你是我努力生活的全部动力，没有你，生命其实已经没有意义”的时候，我都只能懦弱的沉默。

你在电话里说：如果我在你身边只要抱着你就好，你就不会没事说那些撕裂我的话了。都是距离，让我们如此艰难。

其实，不是距离。是人心。

最后的最后，没有再见的离别，再也打不通的电话，以及无法遗忘的爱，都被搁浅在时光的岔口。

《倾城之泪》

在你完全消失的第二十一天，我看《倾城之泪》，看到最后泪流满面。

看完后，我写下：

“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可以听到音乐，用心。

最幸福的事，是嫁给你。

三滴泪。

很多人都说不怎么样的电影，我却看到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花海》，单曲循环。哽咽。

你要好好活下去。最幸福的事，是嫁给你。

你好吗？我很好。”

其实，嫁给你真的很幸福。我会一直记住那一天，我们两个人的露天婚礼。

你知道么，离开你是我觉得做的最对的事情。即使因为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而哭泣，也依然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请好好的活下去。此生我们的相爱注定如此悲凉。

负你一生心，系我千行泪。我想，你懂。

回忆到此为止。

记录下来实属艰辛，其间几度落泪，无法自拔。

你知道吗，放弃对我来说需要的勇气要比继续大得多。

如今，我只是静看时间流逝，期望时间抚平彼此内心的千沟万壑。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你是我的天堂，也是我的地狱。而我要的，是人间。

对不起。

有人说，恋爱是带泪的微笑。因为我们用力的爱过，撕心裂肺的哭过，我感到我的生命是如此丰盛。

我知道，这个世上再难有一个人像你一样爱我了，也知道我再难像曾经爱你一样去爱一个人了，即使那个人是你，我也做不到了。

青春是场流觞的盛宴，你我是贪杯的饮客。我想，也许我是过早把心中丰沛的爱倾杯饮尽了吧。

所以，此后长生，繁华与荒芜相继，而你是我曾经丰盛的证明。

忘记是在哪部电影里了，里面的有一个人说，无论在一起的时光和一生比起来有多么短暂，与心爱的人相处的那段时光将足够我们回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