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说了很多,我听了很多,光阴从身边流走很多,薄暮降临的时候,哦,一切都那么美好,你说得上楼喝口水,我把你的手握在手心儿,揣在兜里,你把我的手拉近你的腰间,就像揽着蜜蜂的腰,透明的翅膀带我飞,飞到花香深处。有个109岁的苏格兰奶奶向众人分享长寿秘诀,说:离男人远一点,比起带给人的快乐,他们的麻烦才多呢!不是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想找个男人为你遮风挡雨,结果后来你所有的风雨都是他给的。你笑而不语,是不是反之也成立呢?假如快乐需要生命做代价,我愿意吗?假如生命需要精神做代价,愿意吗?我们一起眺望混沌的夜空。
那时下着大雨,狂风扯住我的伞,要把我从这个世界拖走的架势,雨如鞭雷如锤,将所有怨愤抽打在一叶薄薄的伞布上,你曾握过的伞,一同穿过薄云遮阳的伞。我还不笨重的身体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喘息,迷茫,光滑的树皮冰凉如秋夜。“雨狂风转急”,谁叹心伤痛,它们呼啸着又急向哪里?从单位到医院的路并不长,但挣扎了好长好长,才挪到街角,手扶着的士车门,一只脚迈上去的力气也没有,还有多少路才是尽头。人,在狂风暴雨间好无助,连泪水也拦不住地在脸上泉涌,滚烫的皮肤接住咸涩的雨水,蒸腾出白汽,我看得见,就在那一瞬间,连我一起蒸发到天堂吧。
你说可能忘记了四月,我笑起,也轮到我的内心窃窃私语了。那天,我还在每日古诗里,孤独就一篇,寻找你的蛛丝马迹,“野渡无人舟自横”啦,有忧伤,有超然,有自在,谁人不会深深共鸣,而不共舞呢?眼前,有架暖洋洋的廊桥,红色的晨光、落日的余晖,沐浴着绿色的河水,“当白蛾子张开翅膀时,如果你还想吃晚饭,今晚你事毕之后可以过来,什么时候都行。”很多年前,唐方推荐给我这本书,多少人,留在庸常的日子里,宁愿用余生来回味,两人在一起的每一秒。我想,把今天留给你,留给记忆中翩翩起舞的天地,在那里,在那里,一直在那里,通往那里的廊桥。
几天后,看《南极之恋》觉得七十多天假很多,须仰视那场四天的《廊桥遗梦》,可女主人解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河”。摄影师和她便相隔生活之河,眼巴巴地看着美好,两人的美好不息而去,每天醒来,面对晓风残月,满腹心事,更与何人说?心理医生说世上没有对错,对错只在心里,心里填满“你的气息,像夏天般的味道。”聂鲁达在旁唱道:当我安息时,我愿你活着,我等着你。愿你的耳朵继续将风儿倾听,闻着我们共同爱过的大海的芬芳,继续踏在我们一起踏过的沙滩上。愿我的所爱继续活着,我曾爱你,曾为你将万物歌唱,因此,你要继续绚烂地如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