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的最后一天,不可免俗的来到冬宫埃尔米塔什博物馆。提前买好了网络票,免去了排队的烦恼,直接刷打印出来的条形码就可以入场了。
霸气外露的约旦楼梯,金碧辉煌的大厅和与梵蒂冈博物馆如出一辙的拉斐尔长廊,跟着“魅力冬宫”App边听边走的四小时,彻底让我亮瞎了眼跑断了腿,当然最后也治好了颈椎病。
至此,被西媒称为世界四大国家级博物馆,我已经去过了三个。坦白说,除了建筑本身的富丽堂皇,和那些从小耳听能详的作品,竟然提不起什么精气神儿来了。
卢浮宫是我踏入的第一座世界经典博物馆。那还是在2007年,我第一次来到欧洲,跟着前前前前东家组织的团来到卢浮宫。事先我没有做过功课,对卢浮宫的印象也基本停留在《达芬奇密码》。我记得那天只给了我们两小时的时间来参观这座颇为庞大的建筑物。我在那个金字塔造型下面的入口处买了一本中文版的《卢浮宫》简介,然后跟着人群走进了展厅。
路线什么的,我已经全忘记了,能想起来的,是我还快步赶上了三个镇馆之宝。胜利女神的雕像被安放在一个一层半楼梯的台阶上,我站到前面,同事按快门的手抖了一下,于是我有了一张模糊的合影。蒙娜丽莎是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的的一张丢丢小的作品,那时已经做了有机玻璃的隔离,并且不能靠近参观。我个子小,挤在人缝里看了个大概,就被汹涌的人群推到边上去了。米洛的维纳斯大概是我看得最仔细的展品了,她的位置不错,各个角度都可以看得到,表情和身体线条非常漂亮,但是我忘记了拍照。
2014年我去英国,特意留了一天时间去参观大英博物馆。那天路上碰到了罢工游行,我们跟着游行队伍走了好长一段,突然瞅见一座巨大的白色古典主义建筑,就跑了进去。大英博物馆是免费开放的,一个大理石的旋转楼梯使内部结构非常通透又具有现代感。馆藏的宝贝一是埃及的木乃伊和罗塞塔石碑,二是从圆明园掠来的一系列玉器珠宝和书画。
因为我去过埃及博物馆,所以对大部分人心念的埃及展品毫无兴趣,也就觉得挺失望。后来发现在东方馆藏里的中国器物,竟无一例外在展品介绍里,堂而皇之的写着“受赠于清朝”。也许是为了避免外交尴尬,圆明园的兽首并没有展出。
看多了博物馆,总能感觉到些言外之意的东西。无论卢浮宫还是埃尔米塔什,这些伟大的博物馆所承载的建筑本意只是起防御作用的宫殿。后来随着新航路的开辟,王室贵族随之掀起搜集海外奇珍异宝的脚步,也开启了博物馆作为一个庞大帝国扩张掠夺的野心写照。
一些无法定论的战利品,直到今天依然成为国家与国家之间难以绕开的冲突。例如前文提到的“罗塞塔石碑”,英法长期就文物修复和使用权进行扯皮,而受经济压力和文物修复能力困扰的埃及,竟无法向俩强国追讨回被夺取的石碑所有权。
这让我想到了这些文物本身的属性,中性的它们在特定时代及以后,被贴上了王室身份的标签,变成国家意志的象征和政治交好的信物。
在埃尔米塔什的雕塑长廊,战败的拿破仑头像因为法国的严重抗议而被撤了下来。这段解说特别有趣,我在长廊里望着满眼金色或白色石膏组成的繁复内饰,只感觉到某个时代不断膨胀的自我欲望,和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某种下马威式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