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遮蔽,黑云翻滚。
飘飘洒洒的雨滴落到大地上,很快就与其他雨滴留下来的水渍融为一体。
忽旳,阵阵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是一群低垂着头戴着帽子的人,他们靠着一个中心簇拥,中心是一个圆盘,上面铭刻着一道道文字,文字闪烁着荧光。圆盘的直径是一米,但是材质显得极为厚重悠久。
他们慢吞吞地走着,在圆盘的重量下,每一步走得都似乎极为艰难。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从头到脚都几乎湿透了,满身的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在脚下形成了一滩水。
不远处是一个教堂,教堂的彩色玻璃已经破碎,本应雕刻有关于宗教神话的墙壁,已经被风雨腐蚀得面目不清。
“咚!”沉重的圆盘被他们缩手放了下来,砸到了地表。
“就这样了,看看主想要我们做什么吧。”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默然无语,只是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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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已经发黄了的四面墙壁,天花板不时渗着水,卧室最中央的一个小的可怜的床铺上,棉絮已经掉了出来的被子裹着的身形一起一伏。
突然,门外莫名响起了一阵抓挠声,刺耳且持续。
被子突然猛地一下子飞舞到空中,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个人,一下子弹起来到了地上,一边走向门口,一边恶狠狠的骂道:还让不让我好好睡觉了?
这个人猛地把门一打开,“你们有病……是……”,随即就看到了几个黑影,借着光,他看到了一个个都顶着一张高度腐烂的脸,浓黄色的脓液顺脸颊淌着,表面死绿,伤口外翻,露出已经变成了黑红色的死肉,白色的蛆虫在这肉里面无拘无束的自由钻蠕,这就像是电影和小说中所描写的丧尸。
这几个正在抓挠这扇门的丧尸看到一开门,便嘶吼着想要往门里面钻。
“……有病……是不是”,这人目瞪口呆,一脸吃惊的顺口说完这句话,再次使劲一关门,一只丧尸已经伸进门里半边的手,被门一夹,一阵骨头断裂肌肉撕裂的声音响起,那连带着手腕的手就啪的一下断掉,掉到了地上,门带着余力咔嚓一下卡进了门锁,关上了门。
“我……你……啊!”这人早上睡觉被打扰,一开门又受了惊吓,一下没喘过气来,一下就晕了过去。
这个人昏昏沉沉过去一瞬间,一到矫如金龙的闪电划破了天空,映照了这大地一霎,就又被黑云遮住,消失不见了。
又一道落雷响彻四方,那昏迷的男子陡然晃头惊醒,凝神懵逼了片刻,突然想起了那门外的一群,嘴里不受控制的一喊,顿时整栋楼都听到了。
门外那时刻不停地抓挠声突然加大了一些,并夹杂了撞击走廊墙壁的声音。
这人又是一惊,颓自喘息片刻,眼神清明了一些,才恢复了行动能力,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去摸手机,摸了半晌才找到,开机一看,满屏幕都在刷屏诸如“末日”,“丧尸”之类的消息。他又看了一眼时间:2421.5.20,17:20,而这些消息的发布日期大多在三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距离这危机爆发已经过去三小时了。
他再次缓一缓神,坐到破旧不堪嘎吱摇的床上,皱皱眉,苦笑了一下:这一觉醒来就世界末日了?
难道是全网性恶作剧?
不远处的化工厂,突然轰隆的一下爆炸,明黄色的烟雾嗖的一下翻滚的升到天空,红色的火球肆意散射,以这家化工厂为圆心的爆炸半径内的所有建筑物都没有幸免于难,全部都被强大的气浪冲击得摇摇欲坠。
这?
他嘴角抽搐,这这个成本太大了吧,为了恶作剧,至于吗?
他明白,他刚才想的都是在安慰自己,是的,世界末日真的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翻箱倒柜的找出食物:二十多箱泡面,十多箱矿泉水,还有一些小鱼干和一点榨菜与一瓶老干妈。
他掐指一算,算了一下,想了想,似乎可以过一个月。
至于他为什么储存的这么多食物,就是因为他既不想自己做饭,又不想花钱去点外卖。
他突的站起身来。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想了一想,握紧了拳头。自己心里默默道,我陆咏就算末日来了,自己也要活到寿终正寝。
罢了,先去观察一下外面情况
陆咏把手伸向门把手,外面似乎配合着抓挠声又变得大了些,他手一串,缩了回去 。
这连门都出不了,怎么去观察?
他到处望,但是这里既没有阳台,也没有什么能通过一个人的通风管道,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通风口,转着软弱无力的扇叶,和一个小窗口。
整个屋内就一个矮的,不能再矮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挨着桌子旁边的就是一张床,在墙角放着一个冰箱,用一道小屏风隔出来一个空间,里面是一瓶煤气罐和灶台,厨具就只有菜刀与锅和锅铲。
什么东西可以趁手的去打人呢?
陆咏转头四顾,眼前一亮,在墙角靠着一根撬棍,这是他当年一不小心将自己反锁的时候,呼叫物业去开门,结果屋里屋外的反应都太激烈,把钥匙都卡到了里面,只好拿根撬棍,硬是把门撬开,结果物业随手把撬棍往他墙角一放,后来忘记拿走了。
他一咬牙将撬棍拿起来,把手伸向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