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06

在我的首饰中,最喜欢的是那幅耳环。这是外婆留给我的纪念。永远随带在我的身边,就像外婆一样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外婆已经走了整整19年。这十九以来,她经常出现在我梦里。她的音容还是如同生前一样,没有变老。

如果外婆是高寿的话,今年也才92岁。可惜走的那一年才73岁。患的是胰腺癌,走的那一天很平静,但是走之前的几个月里疼痛不已,她自己恨不得早点断了那一口气。

外婆出生在富农家庭,家里经营百货,是当地一户有名气的家庭。由于外婆的眼睛是斜视,属于破相的范围。因此她到23岁才嫁给我外公。在她的那个时代这个年龄属于晚婚。

外公家庭条件不好,而且身体也不好。再加上外公家在一个山尖上,每逢干旱,就会跑几里地挑水喝,一路上全都是石梯路,挑一桶水费半天劲。因此这样的条件娶一个破点相的女子已是很不错了。

我刚出生不久,外公就走了,对外公没有一点印象。外婆一生只生育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的小舅,可惜小舅才几岁就夭折了。此后再也没有生育过。受封建社会的思想影响,尤其是生活在农村,没有男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感觉处处都低人一等。

小时候的我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会听到外婆自言自语说,唉,这就是命,眼睛没长好也就算了吧,连个儿子都没有。后经算命的先生说我妈的命硬,不会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外婆才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只要我妈长命百岁,不再想有其它孩子,因此也不敢再带别人的孩子。

农村有政策,只要没有儿子的老人,凡满60岁就可以吃五保政策,每年有几百斤稻谷及一笔赡养费。尽管外婆没有儿子,但是她不吃五保,她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

尽管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开支也不大,但是闲不住。在学校做临时工,为老师们煮饭。工资好像一个月才几十元。要是碰下干旱天,外婆就得去几里地的地方挑水,一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挑水,挑一次水得来回花一个小时,得挑好几趟,挣得那可怜的工资,但外婆从来没有说累。

周末没事下乡收鸡蛋,然后到集市上去卖,赚取几分钱的差价。平时还干好多的农活,什么菜都种,一个人吃不动就送给乡邻,尤其是每年种植很多红薯,用来做红薯干,她做的红薯干比一般人做的好吃。因此这成为我小时候最爱的零食。

正是因为没有男孩,要比常人经历得更多一层痛苦。看到别人家的男孩会偷偷的流眼泪。外婆说可怜是上一辈子做多了恶事,因此这一辈子要多做点善事,多积德,好下一辈子有个儿子。

后听说做媒是积德,就转悠方圆几十地,一边收鸡蛋一边看谁家的姑娘,小伙子,条件相当,她就替人家做媒。农村讲究撮合一对新人,积德一次,因此外婆不知道撮合多少对,积了不少德。

外婆把我们兄妹当作心肝宝贝。对我尤其偏爱些。但是不谙世事的我,却做了一件很伤外婆心的事。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愚蠢。

那时正值青春期的我。小学刚毕业,爸妈南下深圳打工。照管我们的任务落在外婆的头上。十三四的我,正处于青春期,有也点叛逆,外婆给我洗衣时没有掏我的衣兜,竟然把我自认为最重要的东东洗坏了,就同她发脾气,外婆说怎么可以怪罪我呢,再说这么大的女孩子也应该学会自己洗衣。

从那之后,我就自己洗衣,也不再叫她。她见我的衣没有洗干净又偷偷地重新帮我洗一次。再后来我就假装样子洗衣,其实就是在水里打一下滚,反正洗不干净自然有人再洗。

但是她仍然一如既往地疼爱我。没有因为我不叫她而减少对我的爱。尤其是在湖南冬天,晚上上床睡觉前,被窝里冷冰冰的,我一个人蜷缩成一团,外婆总是悄悄靠近我,给我热量,并用手捂住我冰冷的脚。但我依然不理她。

从那之后,外婆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我又生气 。有时见她在纳鞋底时,会长长的叹气。其实我心里知道外婆心中有苦又不敢说的那种无助感。

因为我不叫她,我妈特意问我为什么不叫外婆。我说没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妈妈拿我也没办法,直到我上高中。离开家,一个月才回家一趟。才叫她。

在我的首饰中,最喜欢的是那幅耳环。这是外婆留给我的纪念。永远随带在我的身边,就像外婆一样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外婆已经走了整整19年。这十九以来,她经常出现在我梦里。她的音容还是如同生前一样,没有变老。

如果外婆是高寿的话,今年也才92岁。可惜走的那一年才73岁。患的是胰腺癌,走的那一天很平静,但是走之前的几个月里疼痛不已,她自己恨不得早点断了那一口气。

外婆出生在富农家庭,家里经营百货,是当地一户有名气的家庭。由于外婆的眼睛是斜视,属于破相的范围。因此她到23岁才嫁给我外公。在她的那个时代这个年龄属于晚婚。

外公家庭条件不好,而且身体也不好。再加上外公家在一个山尖上,每逢干旱,就会跑几里地挑水喝,一路上全都是石梯路,挑一桶水费半天劲。因此这样的条件娶一个破点相的女子已是很不错了。

我刚出生不久,外公就走了,对外公没有一点印象。外婆一生只生育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的小舅,可惜小舅才几岁就夭折了。此后再也没有生育过。受封建社会的思想影响,尤其是生活在农村,没有男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感觉处处都低人一等。

小时候的我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会听到外婆自言自语说,唉,这就是命,眼睛没长好也就算了吧,连个儿子都没有。后经算命的先生说我妈的命硬,不会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外婆才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只要我妈长命百岁,不再想有其它孩子,因此也不敢再带别人的孩子。

农村有政策,只要没有儿子的老人,凡满60岁就可以享受五保政策,每年有几百斤稻谷及一笔赡养费。尽管外婆没有儿子,但是她不愿享受五保待遇,她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

尽管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开支也不大,但是闲不住。在学校做临时工,为老师们煮饭。工资好像一个月才几十元。要是碰下干旱天,外婆就得去几里地的地方挑水,一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挑水,挑一次水得来回花一个小时,得挑好几趟,挣得那可怜的工资,但外婆从来没有说累。

周末没事下乡收鸡蛋,然后到集市上去卖,赚取几分钱的差价。平时还干好多的农活,什么菜都种,一个人吃不动就送给乡邻,尤其是每年种植很多红薯,用来做红薯干,她做的红薯干比一般人做的好吃。因此这成为我小时候最爱的零食。

正是因为没有男孩,要比常人经历得更多一层痛苦。看到别人家的男孩会偷偷的流眼泪。外婆说可怜是上一辈子做多了恶事,因此这一辈子要多做点善事,多积德,好下一辈子有个儿子。

后听说做媒是积德,就转悠方圆几十地,一边收鸡蛋一边看谁家的姑娘,小伙子,条件相当,她就替人家做媒。农村讲究撮合一对新人,积德一次,因此外婆不知道撮合多少对,积了不少德。

外婆把我们兄妹当作心肝宝贝。对我尤其偏爱些。但是不谙世事的我,却做了一件很伤外婆心的事。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愚蠢。

那时正值青春期的我。小学刚毕业,爸妈南下深圳打工。照管我们的任务落在外婆的头上。十三四的我,正处于青春期,有也点叛逆,外婆给我洗衣时没有掏我的衣兜,竟然把我自认为最重要的东东洗坏了,就同她发脾气,外婆说怎么可以怪罪我呢,再说这么大的女孩子也应该学会自己洗衣。

从那之后,我就自己洗衣,也不再叫她。她见我的衣没有洗干净又偷偷地重新帮我洗一次。再后来我就假装样子洗衣,其实就是在水里打一下滚,反正洗不干净自然有人再洗。

但是她仍然一如既往地疼爱我。没有因为我不叫她而减少对我的爱。尤其是在湖南冬天,晚上上床睡觉前,被窝里冷冰冰的,我一个人蜷缩成一团,外婆总是悄悄靠近我,给我热量,并用手捂住我冰冷的脚。但我依然不理她。

从那之后,外婆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我又生气 。有时见她在纳鞋底时,会长长的叹气。其实我心里知道外婆心中有苦又不敢说的那种无助感。

因为我不叫她,我妈特意问我为什么不叫外婆。我说没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妈妈拿我也没办法,直到我上高中。离开家,一个月才回家一趟。才叫她。

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已对她造成严重的痛苦,可是我就是不知道那时就是偏偏这样做,偏偏这样气她。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太无知。

外婆是在她72周岁生日时,我的堂外婆来我家做客,看到我外婆的脸色有点发黄,当时没有其它任何症状,而我们都没有注意。经她这么一提醒,带她上医院检查,结果是晚期的胰腺癌,大约还能活半年。在农村就是这样,一听说是癌症,就不再治疗,真的是在家等死。

但是在外婆最后的那半年的时间里,我却在深圳。只是隔三差五给她打个电话。毕竟那时的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可以让外婆在世上多活几年。我只知道在外婆走的那一天,似乎有心里感应,觉得心里不舒服以为是感冒没在意。

但是我真的没有料到是外婆走了,因为她走这前一天打电话回家时,外婆自己说比原来好多了。外婆走了几天后,妈妈才告诉我。

现在回想,那时真不应该离开外婆,应该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她,陪她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人最痛苦的是:孙欲养,亲不在。而最最痛恨自己为什么干了那么一件最伤外婆心的事。而在她生前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向她道歉过。

成家后的我,只要春节回老家,尽管去外婆坟前的山路坑坑洼洼的,我都会去外婆的坟前祭拜,买上最贵的礼炮,带上她给我的耳环。在她的坟前坐上一会儿,忏悔曾经无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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