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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雨,海子沟的水涨了吗?也不知花椒坪沟的水是否满架?秋天自然是收获的季节,农人们忙着在各自地里搬包谷,只有一样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过去人背马驮的包谷全由拖拉机突突地运输,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挂满了金黄的玉米棒子。
孩子们有的上山放羊,有的把黄牛吆喝进刚搬过包谷的地里敞放,牛群一进包谷地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吃着青色的巴地草,吃相一点都不雅观。
地里的庄稼一旦收进了库房,大红的公鸡和灰褐的母鸡便以从围栏里放了出来,一头扎进园子里随心所欲地觅食。公鸡像边防哨兵般警惕,明亮的眼睛左顾右盼,随时观察四周的风吹草动,一旦有危险降临便准备飞速逃离,相比之下,灰褐的母鸡则显得雍容典雅,动情地咯咯直叫,向雄壮的公鸡示爱,那情景仿佛为了爱天踏下来都不怕的架势。
秋天,狗们被拴在链子上兴奋地蹿来蹿去,荷尔蒙在体内晃动,瓜秧蔓延在水泥墙上显得老态龙钟,几个形状椭圆的金色南瓜端坐在墙端安静地坐享生命的成熟。
秋雨飘落过后,黄果兰上的白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愈加显眼,紫色的三角梅在墙边肆无忌惮地奔放,桂花树上的白花像蜜蜂酿蜜般拥挤在一起,芳香四溢,坐在热闹的秋院里静静地亨受五颜六色的秋景,别有一番韵味,真的感觉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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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灵感源于淳朴的劳动。什么叫汗流夹背?秋晨,在玉米地里挥动弯刀砍伐玉米秸秆,动作优美如舞蹈,劳动带给人的快乐那么真切,好似非洲某个原始部落的舞蹈,古人在劳动中成长也在劳动中消亡,劳动让人类繁衍生息,子孙绵延,难怪伟人们常常发自肺腑地感叹:劳动最光荣,劳动是人民群众智慧的源泉!
日上东山,汗水肆无忌惮地沁上额头,白色的手套早已污渍斑斑,宽广的土地里高大的桔杆模亘眼前,困难和障碍越多越会激发雄心壮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手腕和手指酸痛难忍,找个被秋雨冲涮得干干净净的圆石休息,看看天边飘过的云和四周静穆的大山,听眼前哗啦啦的流水声,还有蝉鸣和动听的蟋蟀吟唱,快乐与闲适溢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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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与朋友欢天喜地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追忆往昔人生的酸甜苦辣,相互叮嘱当下应注意的清规戒律,展望未来美好的憧憬与希望,努力做到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知行合一也别有韵味。
沮丧与懊恼是昨天的音符,委曲与误解是诗人的情怀,唯有匆匆的时光犹如安宁河水从从容容向南奔流。
少年的确不识愁滋味,荣辱得失无所谓,关注宇宙与人类命运是哲学家的情怀,截取生活的片断反映人生则是文学家的使命,大多数人都像蝼蚁般为生计忙忙碌碌奔波劳累。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是谭嗣同面对强大的封建势力发出的由衷感叹,面对生活中诸多烦恼忧愁,人们何尝不是这种尬尴的场景?
悲伤的民族情怀与洪荒中漫步云端的心境不约而至,催促良知并不安份地驱赶怠惰的躯体忙来忙去,似乎想为社会人生做点什么,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感”,艺术家创作需要灵感,儒释道修身养性最终目标在于“自明”,佛祖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王阳明在贵州龙场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及周边万事万物的运行法则也许就是这样一种境况。
前些日子与一小巫师坐谈问及一生做迷信是否真正见过“鬼”的模样,巫师坦诚相告:其实并没有见过鬼,只是情到深处内心“明白”起来,有话要说不吐不快,也许这就是巫师的“灵感”到来了吧!
生活需要时时提醒与点拔,否则会陷入诱惑,没有灵性的生活将会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