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一和小西

今天我要带两个一年级的小男孩去上课,我先是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在吃饭的过程中,这两个小孩的表现很棒,吃得一干二净,而且还主动加餐。

我看着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督促他们稍微快一点儿,又怕他们噎着,尽量在吃饭的过程中不要讲话。我觉得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未免有一些拘束,但是呢,我想错了!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很实诚,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绝对不会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比他们晚了十分钟开始吃饭,但是我吃得很快。我实在等不及了,看着他们胃口很好,我就笑着说:“你们去添一点儿饭吧!”邓一一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但是,他们绝对抵不住美食的诱惑,两个孩子添饭又加菜,实在是不亦乐乎。

我匆匆吃完以后,就准备出发了。结果,两个孩子吃得太饱,邓一一说:“我肚子疼。”“你肯定是吃多了”小西说道。过一会儿,邓一一就把双手放在背后,乍一看像一个小老头。我就打趣道:“你这样子,特别像我爷爷,每次吃完晚饭以后,准出来溜达一下,而且东瞅瞅西看看。”邓一一为自己辩解道:“才不像呢!”小西在旁边说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是蛮像的!”

我们要过马路了,邓一一在我右手边上,小西在我左手边上,两个孩子都是紧紧靠着我,想着他们才六七岁,那么小。我一路叮嘱:“要小心啊!”终于安全地过了马路。其实,也没多大事,城市的孩子从小都是混迹于车水马龙之中的,可能是我太过于在意了。

邓一一说:“我和小西从幼儿园就认识了。”

我说:“这么好,你们一年级就在一起,争取一直到小学六年级。”

小西说:“对啊,我们早就认识了,要是我们真的能到六年级就好了。”他有点儿感慨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他继续说道。

邓一一说:“我们要一起上初中,高中,高一、高二、高三、高四……”

小西说:“不对,邓一一,没有高四,我们一起上大学,大一、大二、大三……”

听着他们的讨论,我好奇地说:“大学有几年呢?”

邓一一才不管我的提问呢,继续说:“我们要一起读博士……”

小西说:“老师,大学以后,是什么?博……博士……博士后……”“不对,还有学士……”

我正觉得眼前这俩小孩子懂得可不比我少……!我为自己以前的无知而感到羞愧,也为他们纯真的友情而打call。

结果,我正思考着,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小孩子就居然围着旁边小花坛转了两圈,你追我赶。我生怕摔倒,喊了两句:“小心点儿呢,快,我们要进去了。”两个孩子应声而来。乘坐电梯的时候,两个小孩比我还灵活,一下子就钻进去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有些调皮,还故意躲着我,不走正常路。从旁边的小花坛里穿过去,结果在门快要关上的一刹那,邓一一飞快地跑上去,把门打开了。进去换乘电梯的时候,我直接跟着他们进去了,进去以后,邓一一问了一句:“这是上还是下的?”我一愣,小西说:“是上去的”。

说完以后,小西找到电梯口,按了一下按钮,一切都顺其自然。我作为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尽情地享受着两个小男孩的优待,既帮我开门,又帮我按电梯按钮,还帮我带路。到达的时候,两个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也紧跟着上去了。

和孩子相处得时光很短暂,但是也很快乐,每天看着他们背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小书包,我着实心疼。如果那是一袋大米,他们绝对搬不动,但只因为那是自己的书包,所以小小年纪却要负重前行。在不知道一切的情况下,就被父母安排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但是我还是会心疼。

思绪又回到一个月以前,那时候我刚带一年级的作业课,简直是生不如死,每天都声嘶力竭。一群不听话的孩子,管住这一个,另一个孩子就冒出来,就像打地鼠一样,讨厌至极,但是现在慢慢地喜欢上了他们。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从何时起,看着他们不断变化,自己心里蛮欣喜的。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姓“刘”,然后就“刘老师、刘老师的叫”。这不,今天小西一不小心还把我叫成“妈”了。我一脸地黑线,但是呢,还是温柔细语地回应着。有时候,也在和同事感慨,因为自己太过于年轻,心很浮躁,情绪不稳定。

小西是一个月以前来这里的,当时,他除了书写,其他方面都表现得比较突出,好在蛮听话的。虽然是男孩子,但是不是特别调皮。相处一个多月了,每次都特别喜欢他叫自己的“爷爷”,声调特别好听。一个月以来,作业时好时坏,我没少花精力,但是这都是慢慢改变的过程,我能等待。

喜欢上邓一一的时候,就是两个周以前的下午,他突然因为一道题左思右想了很久,然后眼睛里散发出光芒,我以为他想到了解题办法,结果他说:“老师,这道题怎么写?”也就那一刻,我喜欢学生专注的样子,他们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那一刻的专注足矣吸引很多人。

其实,每个孩子都是一朵小花,他们有自己的小世界,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走进孩子心灵深处。我喜欢和孩子一起长大,更喜欢这种简单而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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