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上了大学,尽管不是通过高考的方式。也足以让我父母脸上有光。
大学,如同一个小世界一样,各种诱惑接踵而来。团委、学生会、社团各种传单透过门缝传过来,其中还不乏各种招兼职的小广告如雪花般飘落在新生手上。后来,我经不住师姐的软磨硬泡,便向学院团委递交了招新加入记者站的申请书。
记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职业。我招新面试那会儿,凡事都要表个态。比如参加面试,头一件事就被问到:记者的本质是什么?
我站在台上迟疑了很久,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师姐在台下,非常的着急。便换了另外一个问题,给我下台阶:你现在唱一首歌表达你现在的心情。我就鬼使神差的唱了一首《光辉岁月》。也不知道怎么的,便成功的进入到记者站里面工作了。
毫无疑问,当上学院记者面对的就是终日绕着学校进行采访和周末躲起来写稿,还有偶然参与到派系斗争中。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几个孩子互相往对方脸上砸泥巴,丢完之后还要嘻嘻哈哈的,幼稚的不行。当然,记者站的经历也给我留下几个深刻的回忆片段,比如用着一股蹩脚的英文在一群外语生面前提问印度教授,在比如一个人完成校报整个版面的内容编辑和审核。这些都是值得我自豪的。
大学第二年的时候,柴静的《看见》横空出世,我也去买了一本她的书。后来这本书便转赠给了我一个后辈。透过柴静的书。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社会。柴静的每一次采访,每一个报道,即使她是简单记录,字里行间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天生对细微事物有着的深刻体会,她把人看透,把事情看透。
真相往往就在于毫米之间,把一杯水从桌上端到嘴边并不吃力,把它精确的移动一毫米却要花更多时间和更多气力,精确是一件笨重的事。
——《看见》
我猛然醒悟,大千世界似乎像柴静一样用眼睛看见事实,用笔记录真相的人已经不多了。对人性的探究和对自己、对记者职业职责的不断思索。记者的本质无非就是看见真相,记着事实。
大学毕业后,我自然就没有了“记者”的身份。在招聘海中单纯靠着自己的头脑,进入了一家事业单位,虽然工作量很少,工资也很高。但已经没有往日的激情。我是那种经不起平淡的人,任职两年便草草辞职了。
后来我找了一份文字方面的工作,工作很多,薪酬也比之前跌了一大截。但那股“记者”的热情重新感染了我。对,我喜欢的就是文字。喜欢那股文字的力量,记着身边所有的印象。
由此便开始了我的路访,周末背着一台单反,一个本子,一支笔向着城市边缘进发。找到被污染的河道,被拆迁的街道,被遗弃的孤岛。恍惚之间,我与柴静有某种意义的契合。但是我始终告诉自己。
我不是记者,但我要记着。
(ps: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追加文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