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皮皮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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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前段时间一首毛不易的《消愁》突然就火遍了大江南北,无论是喝酒的还是不喝酒的人都对这首歌耳熟能详。歌词美,毛不易慵懒的声线美,所谓借酒消愁,酒不醉人,人便已自醉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时的情景吗?那一天的天气,心情怎么样呢?我们常说可以用一种食物来铭记一段回忆,葡萄酒的醇香和特有的涩以及它带来的微醺更是让人难以忘怀。问了一些人,回答基本是初中或者高中。是了,那个时候的我们年轻气盛,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并且有着一股莫名自信。烟和酒,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无疑是最象征着成为“大人”的两样东西。
其实在更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尝过酒,逢年过节的,爷爷或者父亲这些长辈们,会用筷子蘸着一点酒给我尝尝,不过大部分是白酒或者米酒。白酒辛辣,即便只有一丁点,进了嗓子也辣的我眯起眼睛皱起脸;米酒清甜可口,再向他们讨要一点喝,却是不给了。再后来上了初中,家里过年走亲戚会送葡萄酒,彼时第一次真正见到这玩意儿,高档精致的包装盒,线条流畅黝黑的瓶子,夹杂着不少不认识的单词的酒标,以及里头晃荡起来无声的酒体。
到了吃饭的时候,父亲拿出几个纤细的高脚杯。它们立在桌上,像两个优雅的芭蕾舞者。寻常酒开瓶用开瓶器一撬就完事儿了,葡萄酒有专门的酒刀,软木塞拔出来的时候会有闷声而好听的“啵”。暗红的酒体滑入酒杯,像红色的绸缎,明明是液体,却让人觉得非常有质感。我本不那么喜欢酒味的,也不懂酒香,这是因着以往长辈们喝白酒啤酒,喝多了身上的酒气实在难闻。而这次不一样,我闻到葡萄的香味,混合了酒精和其他不知名的香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手臂上挽着纱缦,在在座各位的眉心都点了下然后离开。明明没有喝酒,却无端感到晕乎乎的了。
下了饭桌以后,大人们去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我独自绕回桌前,看到了那半瓶葡萄酒。妈妈她们负责收拾桌子,我抱着酒瓶问她:“这个可以给我吗?”她正和别人说着话,也没看清我指的什么,含糊的同意了并赶我一边儿玩去。我抱着酒瓶溜回自己房间,仿佛做着什么坏事,兴奋又害怕以至于忘记顺一个杯子回来。当我再出去找杯子的时候,那几个纤细漂亮的高脚杯已经被收起来了,我只能略带失望的拿了个塑料杯子,不过没有关系,这点遗憾并不能影响我的心情。
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倒酒,然后晃了晃塑料杯子,再小口地抿。第一口是微微的甜,带一点点的涩,还有酒精的味道,仿佛一颗太过熟透的葡萄在舌尖打了个滚儿。再往后满满的香气在口腔里头蔓延开来,那时的我不懂品酒,只知道慢慢地尝,几口下去,张嘴呼出的气也带着葡萄酒的香气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暮色四合,我忘了要开灯,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口一口的喝葡萄酒。远处的天空依稀开始放烟花了,就如同我那时的心情一样,美丽而绚烂。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人的一生其实就像一杯酒,复杂,绵长而多变,但往往是沉淀的久了便会更有质感。我现在见过很多高级的葡萄酒,知道喝酒的动作要领,知道各种不同的杯子,但我永远会记得那个冬天,天空中盛放的烟花,和昏暗的小房间里头的那一口香醇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