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是中国人的苦,也是中国人的甜

早晚高峰的地铁公交上,我和你的距离是负数

上午跟朋友聊天,说早上上班的时候挤地铁眼镜被挤的掉地铁缝里去了。另一友说地铁是有多挤,眼镜都能挤掉了,怀着孕可要注意别让人挤着肚子(此友上下班方便,甚少坐地铁)。 心疼怀孕挤地铁的朋友。

经常地铁上下班的都有体会早晚高峰,地铁可以挤到你根本不用自己走,人潮推着你进入到车厢,然后一动不动。跟春运一样,能挤上车往往度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友人说看电视剧里赶春运最痛苦,时间那么长,人那么多,要上个厕所怕是都难移动。

此话勾起了我曾经赶春运的记忆,尴尬、开心、期待、疲惫,所有的情绪都在列车到站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期待已久的轻松和美好。“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


“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

08年雪上加霜的春运

08年南方雪灾让这一年的春运雪上加霜。外出求学的第一个寒假刚好就赶上了这个雪上加霜的春运。学校早早就组织了集体购票活动,那时候的目标是有票就好,无座都是上帝开恩了。

班上有个西安的同学,我们两个搭伴去火车站通宵排队,长沙火车站的售票厅因为彻夜排队的购票者而热热闹闹。外出务工者,学生,在春运的大潮中我们都是老熟人,席地而坐,天南海北的侃一夜。一夜的等候,只盼售票窗口能够给我们一个期待的答复。有人满意而归,有人失望而回。我和同学就是失望而回的那一波。

至今我还清晰记得售票员说:西安没票,站票也没有,下一个。眼泪一时就在我们眼圈里打转,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卖票么,就没票。回家,变成了一堆堆问号,没有票怎么回。


回家的路

虽然没票考完试我和同学依然坚定的走向了长沙火车站,这一次得感谢尚未完善的铁路管理系统。一个目标:混上火车,逃票也要回家。回家三步曲:进站、上车、出站。

在站前徘徊了有一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检票的也开始换班吃饭,握着时间和乘车日期不对应的车票我们开始进站。第一次,被发现了,进站失败。第二次我们成功了,也许本就是检票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第一步,进站成功了。我俩欢呼雀跃。

候车室、站台跟我们一样的人一波一波的,从一个站台溜到另一个站台躲避着乘警驱逐。满怀希望的等到L308到站,车门紧闭,10分钟后火车离开长沙站。

火车进站的那一刻,大家涌向车门,因为拥挤一个大叔肩上的行李箱跌落砸到了我眼睛上,眼镜自然是首当其害,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被踩烂了。有人被挤倒在地,有人哭喊,有人大骂,有人砸着车门,有人隔着车窗祈求车上的人开窗……庆幸被踩到的只是我的眼镜。十几节车厢,只有少数几个窗子打开,有人通过车窗爬进了火车。爬进去的是幸运的,开窗的是被感谢的。


爬进去的是幸运的

这10分钟我们从希望的峰顶跌落到失望的谷底。乘警用喇叭喊着没有上车的乘客可以出站退全票,没有人想退票,面对这来之不易的票,怎么可能退。

同学这次直接哭了,我们上不了车怎么办?我用不知道怎么办的心安慰着同学。列车到站不开门是我们未曾预料到的。我俩的谈话引起了身边的两个男生的注意,能够站在同一个站台的都是同路人。中南大学,宝鸡岐山人氏徐亮和他同学,成为了我们成功回家路上的领路人。大四的徐亮一脸轻松叫我们跟着他,保管回到西安。看着我和同学疑惑戒备的眼神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我们立马乖乖跟着再次来到另一站台。

等车的时候徐拿出事先网上抄录的列车时刻表,中转,是最容易成功的,特快(高铁还没有普及的年代特快就是豪车)是相对人较少的。往西北的列车都要经过郑州,郑州是第一个目标站。

凌晨的时候一列开往北京西的列车到站,徐和同学负责跟乘务员沟通,我俩小女生卖可怜。我们四个都是学生,没有坐到上一趟车,连着两趟车都不开车门,我们上不了车,乘务员说坐下一趟,我们就到郑州,上车补票……策略还是很重要。

上车补票,哈哈哈哈,原谅我们开始耍赖了,我们都是学生,一个学期了久剩这一张车票钱了,真的没有钱补票。火车上的小女生大多都是被照顾的,我跟同学还得到了半个座位,徐和同学是挤得脚都没有动一下。

到达郑州时已是早上八点多,有了第一次上车的经验,这一次很快就上了到西安的车。更值得开心的是车上人很少,抢到位子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我们如愿到了西安站,只要过了出站这一关,我们就真的成功了。感谢没有一板一眼的检票员,我们成功出站。


火车承载了我们回家的希望和梦想

火车上大姨妈的尴尬来访

有一年过完春节返校,还是我跟同学一起,火车才离开西安几个小时,我就隐隐的感觉到不详之兆。大姨妈来访了。过道上满是人和行李,最重要的是卫生间都挤满了人,只有一个办法:默默的忍着。脑补一下我的尴尬。

友人说你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吧,我想说,上厕所也无济于事了。我该庆幸这是过完春节穿了好多衣服,也该庆幸那几年钟爱黑色系。突然想起《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夜华说这个颜色确实不大好看、但却很实用,倘若有一天我被人砍了一刀、血浸湿了整个衣服,别人也看不出来,会以为我跌进了湖里面。夜华替我解释了我的尴尬。


姑父解释了我的尴尬

春运一票难求,因为中转也到访了一些城市,南阳,洛阳,郑州,六安,芜湖,也因为中转没有细细领略它的美,每一个匆匆而过的城市印象深刻的都是人山人海的车站。

春运的时候坐在候车室、售票厅冷睡着又冷醒的日子跟青春一起一去不复返了。托先生的福,定居西安,这几年再也不用受春运的苦了。

春运是中国人的苦,也是中国人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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