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赔罪
金融街，五方大厦。
这是这个城市在国家经济发展中最具代表性的标志区域内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里汇聚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顶尖精英人士。
午餐时间，大厦里走出一个着装中性，外表干练的女郎。她径直穿过停车场，走向道边树荫下一个骑着单车的青年。
“同居快乐啊！”女郎嘴角轻扬，神情和语气无不透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戏谑。
“给东家请安！”青年弯腰欠身，一手扶车，一手虚握伸向地面。
“少废话！开车！”女郎使劲拍了下青年，然后轻盈的跃上车子后座，顺手搂住了他的腰，并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得令！”青年应声驱车而行。穿过数条街巷，大约20分钟后，二人停在了一家颇具年代感的门脸之前。整条街道都十分僻静，唯独这家馆子传出略略喧哗的声音。
“伙计！来两碗打卤面，大碗的，带头蒜！”二人一走进大堂，青年就大声的呼喝。
“好嘞您内！两碗打卤面，大碗嘚！”跑堂的小二高声应答。
大堂里已然客满，两人只得上了二楼，在雅间外面靠着栏杆的小桌坐下。
“东家，您看还添点什么？”青年一边给女郎倒茶一边谄媚的询问。
“夫妻肺片！再来瓶桂花陈！”女郎扫视着楼下的热闹，一个正眼都不看对面的青年。
“您可上着班呢！能喝酒吗？”青年一副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说我要喝了吗？”女郎摘下墨镜，狠狠的白了青年一眼，“那是给你要的，庆贺你与小姑娘同居成功！”
“哪的话呀！”青年的脸色越发恭敬，“这不是江湖救急嘛！您是什么气度，犯不上为这点事动怒吧！”
“少贫！”女郎调整了下坐姿，一脸正色，“阿现，你要不要考虑去上个班啊。”
“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事了？”石现心下一凛，他知道只有问题比较严重的情况下，许路才会这样叫他，“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你看看这个。”许路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页面，推到石现的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是证券业协会下发的一份文件。内容表示，要将投资者进行划分，对不同等级的投资者，其所能参与的投资范围将被限制。文件的最后，还附带了一份投资者等级自测的调查问卷。
石现越往后看眉头就皱得越紧，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文件最迟到年底就会正式实施。”许路等石现看完全部内容后才继续开口，“以你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就算实施了，也还要有个过程。”石现也恢复了脸上的正色，开始积极思索并分析着，“那么多的散户进行筛查评分，不是个短时间的事，何况真的要清理不合格的投资者，那些证券公司也不干呀。”
“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许路咬着眼镜腿，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早晚都会走入正轨，想避开是避不掉的。所以你应该趁现在就行动，尽快让自己达到标准。”
“所以你想让我去上班，有个固定的收入！”石现盯着许路的双眼，“而且是去你的公司上班，对吗？”
“我随便说句话，分分钟搞定。”许路不无得意地笑，“想去哪个部门任你挑。”
“打住！”石现连连摆手，“你几次三番拒绝升职，屈尊在这做个分部主管，可想而知你们董事会对你是什么态度，我估计要不是怕你跳槽到对方集团，他们早就不鸟你了，你还给自己找事！”
“你又都知道了？”许路笑得更加灿烂，“我就喜欢看他们对我不忿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再想想吧。”看着许路殷切的眼光，石现不忍再当面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