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音乐,我是没有什么深刻研究的,对于很多流派及风格也不大分得清,不过是一路跟着热门榜单、或者是一些推荐歌单听下来,虽然没听出个什么名堂来,倒是很多一个人的旅途上、或者是一些睡不着的晚上,多了个消磨时间的方式。
听过的歌不少,能够单曲循环的却不多,那些能够让人单曲循环好几天的歌曲,也不尽相同,会让人有不一样的喜欢的感觉。有一种是真正好听的那种,作词作曲都好的不行,歌手也是当红的歌星,高潮部分的旋律大都是唱起来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快感的,以至于大伙随时随地都想哼上这么一段,大街上商场里最喜欢放的那一类歌曲,不过这一类的歌或许能火一段时间,却很容易听腻;还有一类歌,其实不见得有多好听,可是听完之后又会忍不住回想歌词的内容,常常想到自己,或者是心里有所感触,然后再回去重新听个十遍八遍,以后单曲循环的歌里就又多了这么一首,其实民谣歌曲很容易变成这一类歌。
相比于流行音乐,民谣歌曲的词曲简直就是一股清流。旋律一般是舒缓温存、干净而抒情的,演唱一般是娓娓道来,仿佛谦谦君子述说着温柔往事,歌词也别具一格,与流行歌曲大有不同。
最早接触民谣的时候是在我还分不清什么是民谣、什么是流行、什么是摇滚的时候,只是觉得很喜欢这一类安安静静的歌曲,耐人寻味的歌词,感觉听的时候有种能让人静下心来想东西的力量。
听民谣歌曲很容易让人矫情,让人觉得实在唱自己,或者是怀疑歌曲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故事。
我写过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马頔
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还不都是歌词惹的祸。
很多歌词其实是很耐人寻味的,“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这句让人唱烂了的歌词,其实是没啥明确的意思的,每个人都可以做不同的理解,才产生了不同的人听都能听到自己的故事的效果。
在我听过的所有民谣歌手里,歌词最不知所云的就是宋冬野了。
宋冬野的歌曲里,唱得最广的是《董小姐》,我听了无数遍的《董小姐》,知道了她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她和作者一样渴望着衰老,她可能比较多愁善感,内心活动比较丰富,就像很多人一样,嘴上一句带过,心里却一直重复着念念不忘。
我还尝试着在脑海里想象出董小姐的模样,不过我确实没法想像出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嘴角向下会很美,像安和桥下清澈河水那么美,可能哪天我能到安和桥下看看那里的河水是什么样的,或许就能知道董小姐的模样也说不准啊。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毕竟我也还不知道她渴望着衰老是个什么心态, 还有作者为什么找陌生的人要一支兰州,所以那些可能是什么,怎么一会儿不是真的一会儿会是真的,这些问题每次听的时候都会想,每次想也都没有想出答案。
后来听宋冬野其他的歌,总的加起来的次数也没有《董小姐》的多,但很多歌的歌词还是写的很有意思的,“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让我再听一遍,最美的那一句”,“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
后来渐渐就无所谓了,他爱怎么唱怎么唱吧,唱的内容什么我也懒得管了,反正那些歌词我想了也不明白,而且其实,这些词本来也就没什么意思啊,听者偏要听出个意思来,就只好自己脑补,脑补的内容肯定是根据自己以往的人生历程,或是不一定是自己所经历,也可以是个人对世界的认知,从中挑选几幅画面和这首歌联系起来,组成一个完整的且对自己来说是合理的情节或故事,以后每次再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想起这个情节或故事,可能随着你经历的丰富,这个故事每次会有一点点改动,你慢慢加入自己的理解,渐渐地你就会以为这首歌本来就是和这个故事联系在一起的,说作者唱出了你的心声。其实呢,更多的情况下你和作者创作的时候想到的内容可能根本不是一回事,甚至都扯不上边,而且这种情况不仅仅发生在你的身上,每个人听歌都会产生自己的心声,那是自己的故事,当然和作者无关,也和其他的听者无关。
宋冬野不是我最喜欢的歌手,《董小姐》也不是我最喜欢的歌,甚至在某个时间段里面都没有成为我最喜欢的歌,因为我们会在一段时间内特别喜欢一首歌,然后这首歌或许能成为你这段时间内最喜欢的一首歌,但是很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后你觉得这首歌没那么好听了,你有了新的最喜欢的歌了。
但是宋冬野的歌确实特别,让人感觉歌里面有故事,这样的听歌体验很不错,很多优秀的民谣歌手也都有这样的特点。赵雷的《南方姑娘》,尧十三的《北方女王》,就像一个极其吝啬笔墨的作家,故弄玄虚地用一些只言片语勾画那些人物形象。因为笔墨用得少,所以给读者想象的空间就多了,最后便成了作家给每个人都构建了一个个与众不同、专属于个人的故事。
这样的音乐,总是比较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