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有趣,兴许是上小学那会儿看多了电视剧的缘故,我时常坐在公交车上发呆,想象着一晃便是许多年以后,我仍坐在同样的座位上怀念过去。只是现在长大了,那班车也停了。
现在在徐州上大学,离家不近。没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那样的浓烈乡情,不过和家里那边比起来,我发现这儿没有秋天。
徐州是真的没有秋天,夏天去的突然,气温降的干脆。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十二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日本麒麟啤酒公司推出了秋季限定——“秋味”。
25、26两日运动会,连上周末,我这个非参赛人员有了四天小长假,也不含糊,这酒是说买就买。
“翼啊,这酒怎么这么苦啊。”同饮的伙伴抱怨道。
“咕~”一口下去半罐儿,我故作深沉地笑骂:“你懂个鬼,都说了是秋味。”
借着酒劲,在阳台上看这个地方,还是如十二个月前一样陌生啊。吹过阵冷风,“呦,真冷!”我打了个哆嗦,想起家里这个时候“黄金大道”的叶子该落了。
回家!
不是节假日,火车站的人却也没见少。我曾自诩半个旅人,看来着实差的远呢。坐定座儿,周围都是早先上车在休息的,看了看时间,得五个小时才能到,预备休息会儿。大概是上上下下的人员流动给这节车厢带来了点儿活力。对座儿的看着五十来岁的大叔,左探一下,右瞧一眼,自言自语道:“这咋这么多人呢?”他自顾自的笑着,没人应,自己给自己接了一句:“这家伙,人真多!”
我想旅途上都是寂寞的人呐!抬头望了望空旷的车顶,窗外的景物在飞速后退......忽然就难过起来。我望向大叔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睡了......
“吱——列车前方到站,明光站......”
迷迷糊糊的起来,耳边传来“靠,哪儿来的这么多的人上车。”带上眼镜,大叔还是在伸头张望,嚼着火腿肠,手里攥紧的白酒夹在腿中间。吃完,酒也只剩一口的量了。我觉得该和大叔说句话。
“叔,这么能喝啊”我操着学得不太像的东北话先开口了。大叔有点儿诧异:“哪儿能呢,我这一瓶呐,喝四顿了。”说着,大叔笑了。就这样,我们算交谈起来了。
“叔,我去点根烟。”
“走哇,一起啊。”
男人之间熟络起来真挺简单的。烟雾缭绕中,了解到,大叔从辽宁锦州上车,在火车上快30个小时了,硬座,硬抗。
“叔,你咋不坐飞机呢?”
“那机票多少钱呐?我有那么些钱,还不如吃点儿,喝点儿呢!”
“哈哈哈哈......”整个吸烟室的人都笑了。南下打工的,走亲访友的,还有我这个赶车南下为美景儿顺带回家的。
出站,老爹接我,到家还有段路。我家父子俩之间总是聊一些有一茬儿没一茬儿的,家乡人管这个叫吹牛。
一直吹到家里的饭桌上。
“我以后,一定要开一家酒馆,‘我亦好歌亦好酒,唱与佳人饮与友’,哈哈哈哈哈”
“你听话,以后回来安生做个老师,别像我和你爸这么辛苦!”老妈收了桌上的酒杯。
“你小子,就是那种说要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人,和我年轻那会儿一个德行。”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现在,我依然不知道很多事是为了什么。就像那天,黄金大道的叶子没有落。就像现在我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