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说道:“也许你真的想明白了你的问题,但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先停下,让我说几句。”
白衣人身上的光慢慢消失了,他看了一眼比丘隆说道:“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也明白这是梦,但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我亲生经历的,太真了,真得让我没法把这当梦境,像你那样潇洒地走掉,我做不到。这样吧,反正你的问题解决了,你什么也别管,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来处理奇偶镇和地族人的事情。”
“没想到你是这么执着的人,我曾经的一个手下和你很像。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就给你一天时间,不过从现在开始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是不会再插手这里的事了。”
“那太好了,你给我时间就行。”
此时从奇偶镇方向走来一对年轻男女,看见白衣人他们就像找到了救星。只见那男的上前说道:“法宾斯先生吗?我们刚刚碰巧在议事堂的窗外听到你们和镇长的讲话,其实我们也有话想和你们谈。”
“我现在已经不管这些事了,你们找他谈吧,之前就是他提出去地下找树根凋亡的原因”,白衣人指了指他说。
“原来如此,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你们叫我比丘隆就行了。”
“是这样的,这是我妻子,她在一个月前和其他居民一样也得了这怪病,那时已经病入膏肓。临死前她有个愿望,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们从小在奇偶镇长大,没有出去过,于是我带着她到离镇子很远的一个山谷住了几天,没想到她的病情竟然有所缓解。回来后又加重了,所以后来我们每天去外面一到两次,她的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按照我个人的推测,这死了的圣树已经不再是我们镇的守护神了,它现在释放的气息是有毒的。”
“你们在那山谷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发生过不寻常的事。”
“我们每次都是带着吃的出去,住在自己搭的简易帐篷,所有的事都很正常,而且并不只是那山谷,其他地方我们也去过,只要离奇偶镇足够远就行。”
“我当初也怀疑过是中毒,但是为什么不是所有人?”
“也许这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或者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可以适应这变了质的气息,但有些人就不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清,所以才来找你们谈。”
“这事你和镇上的其他人有没有说过?”
“我只和镇长说过,可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认为我妻子病好只是运气好,或者她得的根本不是镇里的怪病。镇长这人是个老顽固,这你们也见识过了,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地下被挖断的树根,我看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树已死了。他不许我把这事告诉镇上的其他居民,否则就以散布谣言来治我的罪。”
“这个,我看我们要和镇长再谈一次,有必要的话还得来硬的,然后再召集全镇居民,把整件事情告诉他们。”
“你指的来硬的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是要伤害他,可以把他先软禁起来,等危机过了再和他解释。”
这时那年轻女人突然指着镇子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事发生!”
他们向奇偶镇望去,只见整个镇子闪烁着点点星光,人群攒动,不知在忙些什么。
年轻人说道:“那是火把,大白天拿那么多火把干吗?”
“他们想去地下找地族人算账,这样会出大事的!”
“这些地族人很危险吗?”
“不是,其实地族人并不坏,他们是个谨慎的民族。但是如果你让他们感觉到了敌意,他们对你也绝对不会客气。这镇长因为女儿的死恨透了地族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煽动了镇上的居民,毕竟这里已有一半人死了,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被操纵心智的。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回去阻止他们!”
于是他们准备出发,那男人看了白衣人一眼,问道:“法宾斯先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也看了他一眼:“我想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他只关心他自己的事。”
白衣人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小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不再理会他,并排着向奇偶镇跑去。再度进入奇偶镇,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此时的小镇完全没了往日和谐的气氛,只见居民们各自拿着手中东西,有锄头,铁锹,锤子,斧子,从四面八方向小镇中心涌去。突然一个大个子对他们吼道:“你们三个怎么还磨磨蹭蹭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镇长让我们带着家伙去广场中心集中吗!?”
“我们当然知道,是镇长让我们三个回来拿绳子”,比丘隆答道。
“拿绳子做什么?镇长只让我们拿家伙,我可没听说要拿绳子!”
“喂,你算老几,镇长会什么事都和你说!?镇长让我们拿绳子我们就照办,谁敢多问!?有种你自己去问他!”
大个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转过身一溜烟跑了。那年轻人说道:“比丘隆先生,我真是佩服你的随机应变,那家伙是我们镇出了名的野蛮人,平时没人敢惹他。”
“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千万不能让他得寸进尺。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柏山,我妻子叫苏柏语,其实我们镇上所有人都叫苏柏某某,因为我们是一个祖先。”
“这姓氏很罕见,但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想起来了,不久前我在雪山边认识了一个猎人朋友,他就姓苏柏。”
“巧合吧,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
“也是也是”,比丘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我没法向他道破这梦境之事。不过这也太巧了吧!我刚刚认识的人和白衣人梦里的人是一个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是说有人在搞鬼?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