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透了的前情提要:浩克變成幼兒的第二天,托尼蓄意與漢克吵了一架,漢克認為他已經沒法待在一堆監視器下住下去了,於是決定搬出去。
雖然趁了托尼意,但史蒂夫早上臨走前勒令托尼把他勸回來,但等史蒂夫回來卻發現托尼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我要你跟漢克和好,你卻直接把他逼退???」他雙手用力搭在桌上,逼問對面坐在總裁椅上的托尼。
好吧,不該期待托尼能用簡單是道歉解決這個大衝突的,為什麼托尼總要把事情升級到幾乎無法挽回的地步?
但他還是很詫異——
「那——」托尼的琥珀糖大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他在試圖找藉口。
「那不是我原本要幹的事,那只是個談判的意外失誤!」
音調比平常略高坑了幾度,他就是在辯解沒有錯。他有些生氣了,挺直了腰桿,抱胸開始質問:
「意外?我要你跟他道歉,為什麼會帶有討價還價的性質?!」
他知道托尼總是有自己的理由,但現在實在是有些搞不懂了。
「我是真的認為如果他跟黃蜂吵架了,那麼他就可以趁機好好考慮下他待在隊里的動機了。」
就這個理由?這跟福爾摩斯接受不了華生結婚有什麼兩樣?
「托尼!我以為這件事我們達成共識了,我好不容易才勸皮姆博士留下,你為什麼又要在這件事找他麻煩?」
「沒錯,我們之前是談過了, 但也只是在他是作為技術後援這件事上有看法相同而已。」
托尼不再打算藏著他的揣測,手上的筆麻利的轉了一圈後直直的指向他。
「還有,我相信這是在『找你麻煩』」
所以托尼總算是要揭露他真實想法了,他微微鬆一口氣,看來不是很嚴重的問題。至少托尼願意說。
「你說說你還打算要他幹什麼?」托尼沒有解釋,倒是把問題丟了回去,史蒂夫也不介意這種反問式詰問,其實在帶領隊這件事上,他們有時候總是驚人的下意識想法一致——
「現階段沒有浩克,我們需要巨人。」
對於這麼一個好正直又不撒謊與他坦誠的好美國隊長,托尼差點不合時宜的忍不住笑出來。
「嗯哼,你就這麼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了,然後你要怎麼跟漢克說?」
「我會說服皮姆博士的。」
「他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頑固。」
他能凝視著史蒂夫那對同樣頑固的藍眼,要比的話誰都贏不了史蒂夫。
「你失敗了並不代表我不會成功。」所以史蒂夫已經知道他之前所做的嘗試了,托尼擺出一個隨你怎麼說的表情轉身抓起瓶身,但史蒂夫立刻跟著抓住那只酒瓶。
「那你為什麼在喝酒?」史蒂夫的深藍眼深深的望向後者閃躲不及的視線;但兩人沒有僵持太久——托尼只是愣了下,但沒有使勁扯但也沒有鬆開。
「我···」托尼的嗓音哽咽了,鬆開手,不再堅持
「皮姆他···對我的提案很生氣。」
他不曉得怎麼去描述對方眼裡的情緒,但看的心疼,果然剛剛都是在掩飾失落,托尼現在需要引導。
「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我提議如果他必須到現場出戰,就必須穿我製作的鋼鐵衣,不能穿那套只防螞蟻咬的皮衣。」
托尼再度默不作聲,他追問:「他不願意?」
焦糖色的淚眼在夜色中閃爍著:「起止不願意。」
「噢托尼。」他忍住想過去抱抱他的衝動,但得先把事情處理好。以免托尼崩潰後他從托尼這問不出事實緣由。
「你知道奧創事件後他一直很消沉,他現在甚至不願意碰任何有關機械的研究,只肯天天跟他的螞蟻們泡在一起。」托尼扯出一個苦笑。
一個深知放任下去狀況會更糟但仍舊束手無策的表情。他懂得。
「我用開玩笑的語氣提出我的想法,好吧,或許加了威脅的成分。」
「他說他現在至少要保護好粒子。不想再制造任何,」他試圖找個比起原話不會那麼負面的說法表達,他知道隊長不會喜歡的。「任何可能引發危害大家的機會。」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為了避免吵架,我們都沒明說。」
托尼頓了下,觀察美國隊長對這件事的反應,這是他第一次在史蒂夫面前承認他們關係已經如此惡劣。
「他真心誠意的拒絕我,於是我也真心的告訴他,如果他答應把他那套胡蜂交給我改造下以免仆街,或許我就不會再這件事上煩他。」
「那是黃衫啊托尼…還有怎麼想你這都是引戰啊!」
「你說的太對,」像是想要掩飾一樣,托尼選擇椅子,背過美國隊長,這樣史蒂夫只能看著椅背聽托尼繼續說下去。
「我就是故意的。我想讓他生氣發洩一下。然後激將出他身為科學家的自尊跟我拚搏一下。」
「但我錯了,他媽的他居然答應了。」
托尼深吸一口氣,語調誇張,好似剛剛說的事都是在描述電影情節,而劇情實在是不可思議又跌宕起伏:
「他居然對我說全都拿去吧。原型和數據你想要也都可以,但讓我把粒子先移走。
他看起來實在是太絕望,絕望到我看著就莫名一股氣。」
史蒂夫聽出句尾的確充斥了托尼的憤怒,於是史蒂夫一把抓著椅背,將人旋轉回來,卻發現托尼摀住臉,只有聲音從指縫中竄出:「我沒沈住氣,」托尼深呼了一口氣,「我應該要的。」像是犯錯的孩子那樣,想否認過自己所作所為,托尼猛力的搖著頭。
接著深呼一口氣,交代了皮姆博士真正憤怒的原因:「我封鎖了通往實驗室的路,」
聽到這,史蒂夫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大概知道為什麼博士會想離開了。
「然後我居然─我居然─」
「對他說,如果不打算公布粒子公式,就算我再厲害也沒辦法──讓那堆破皮衣更有用些。」
托尼抬起頭望著他:「我當時簡直就是個混蛋。」
那對閃著淚光的大眼睛現在只剩悲傷了。
撲朔撲朔的眨眼,試圖不讓裡頭的液體流出來
「他就這麼看著我。連句髒話都沒有,然後走了,就那麼走了……」
「羅傑斯,我這人真是個混蛋對吧?」
托尼在膝蓋上攪著手指,無處安放它們。
史蒂夫深深的歎口氣:「不,托尼你不是,我知道漢克也不是這麼理解你的行為的。」
他當然是的,史蒂夫不會理解的,他當時不在場,沒看見皮姆的眼神。
那不是對他們友誼失望透頂的眼神,他早就在更早以前就對托尼史塔克極其失望了。
那是一種更甚於失望,裡頭沒有憤怒、更沒有悲傷,是介於『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和『你終於如此了』的眼神。
好似他面前的人不是托尼,而是一份機運,他只是看清了與托尼分道揚鑣的時機罷了。
托尼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那樣仿佛透析他靈魂的眼神——他的父親,霍德華史塔克。
而他父親也一直在等待他們父子倆決裂的時機,這樣他就終於可以承認他沒有他這個兒子了。
漢克說不定也是保持著這樣的想法看待他的。
當時他那安靜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在沉默中用果決的氣勢把一切都推讓給了他,再選擇安靜的離去。
他沒預料到會有這樣劇烈且決絕的反應——真沒有。
「我們不可能把他留下來了對嗎?」托尼盯著桌面,他不想讓史蒂夫看見那些淚水或淚痕。
而史蒂夫一如既往的,沒有受情緒影響,堅決的堅守偵探崗位
「先別絕望,現在他人在哪?」
「我不知道……我……」
「賈維斯?」
「報告:已知皮姆先生所有可能滯留的區域都尚未檢測出其特征反應。」
「或許他跟小黃蜂在一起?」史蒂夫試著提出意見。
「是『所有』可能待的區域都沒有,史蒂夫。」他再次強調。
「但你『問過』她了嗎?」
我就是不想問她啊史蒂夫!你看不出來嗎?
「好吧,沒有。」他承認。
「賈維斯,麻煩幫我接通一下黃蜂好嗎?」
史蒂夫也不含糊,使喚起賈維斯。
「好的,您現在可以跟珍小姐通話了。」
賈維斯一如既往的有效率。
「珍?」
「哈嘍?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滿手的紙袋,
「妳現在在哪?」
不用問也知道,她手裡的袋子和背景你是沒看到嗎?
「百货公司?怎麼了?」
「有遇見漢克嗎?」
「···沒有?他怎麼了?我以為他人現在還待在那場研討會里。」
他知道珍因為漢克不理會她打算獨自退隊的事互相冷戰中,所以這會兒語氣聽上去諸多不滿。
「我們聯絡不上漢克。」
「······托尼也是嗎?」
「我們現在找不到···」為了避免羅大盾說漏嘴,他趕緊插進對話裡:「沒事了珍。」
腦子迅速的找到了適合這個情景的謊:「只是我又跟他吵了一架,他不接我電話而已。」
某個方面來說,他的確沒說謊。
「又來?這次又為了啥?你要是再敢拿奧創煩他我就——」
這步步逼近的逼問口氣可像極了某特工。
「不是啦,我保證過我不會再拿我們寶貝兒子的管教問題煩他了,是他的另一個馬甲黃杉啦。」
「噢,黃杉啊。」珍咯咯笑。
本來一直躲著大家的黃杉為了救遇險的她而曝露了真實身份這件事珍只要提起都滿臉笑容。
「怎?又要拿那段求婚錄音威脅他交出裝備?」
「不不不,我怎麼敢呢?只是利誘失敗而已。」
隊長皺眉結束這個話題:
「不管如何,要是妳遇到他,通知我一下?」
「這可不一定。」她有些防備,卻又高傲:「不過我會去找他的。掰,隊長。」
不等史蒂夫回答,電話就掛斷了。
「呼。天,她可真急。」托尼心裡開始有些放鬆了,他們都知道屏幕外的小黃蜂肯定已經前往男朋友常去的地點搜查了。
或許她知道一些私房地點,漢克很快就會被找到。想到這,他心情稍微好點了。
史蒂夫的聲音把他拉回來:「托尼。」
大概又是羅大盾想對剛剛搶話的行為批評,於是他先發制人道歉:「如果你是為打斷你跟黃蜂的對話不開心的話,我道歉。」
「你顯然在瞞小黃蜂。」
哦這個總是相信互誠互信就會有好結局,誠實的羅大盾說的話總是好笑。
「當然!要是她知道了我重創了她男朋友不打死我才怪!」
史蒂夫好笑的搖搖頭。
「你讓她知道你是為了漢克好才口不擇言,她會相信你的。」
「不不不,就算她能體諒我,還是會想把我刺死的。」
「好吧,這個我同意。不過,你遲早都是要交代的。」
「只要漢克不說,我就永遠都不需要跟小蜜蜂提起這件事。」他開始祈禱珍不會遇上漢克了。
「好吧,那既然現在漢克這個問題已經移交給了可靠的珍,那麼現在就來談談你。」
無視托尼擺出的【噢不!別···】,他面不改色的繼續:「我要知道就算他不肯穿你製作的鋼鐵衣,你還肯不肯同意繼續跟他一起合作。」
「嗯,你知道的讓他重新加入有風險。一但黃蜂遇到危險,漢克就會失去理智完全不聽指揮。現在更是穿著那套可能比蟻裝好不到哪去的胡蜂裝到處亂闖擋在珍前,除非、除非···他待在後面···」
「我問得是你願不願意跟他合作托尼,明顯你不想。」
「並不是我不想,我只是想換個方式。」
「托尼,如果說,參加這個不統一制服的團一起工作讓我體會到什麼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只要是能讓士兵充分發揮實力到百分之百,那就是好戰衣。無論遮蓋皮膚的面積有都少。」
史蒂夫這話當然指的是他們隊里的丘比特。無袖背心的裸露程度更甚只有一件連衣裙的黃蜂。
「再說穿上那套什麼都感覺不到的鐵衣,那樣就安全得多?老實說,那可能也只是你的錯覺罷了,一個鋼鐵俠在我們頭頂上瞎飛就夠我擔憂了,就某方面來說,蟻人比鋼鐵俠還聽指揮。」
「是你的還是我的?」
「···我們一定要現在爭領隊權嗎?」
「我們也可以到時候現場爭?」
「哎,專心點好嗎?」
史蒂夫看上去並不惱火。
「我很專心甜心~」
「好,我們不談你和領導權了。」
「如你所願。」
「你知道的,托尼,你預防不了他為誰發瘋或高速運轉。」史蒂夫想起當初黃蜂與黃杉互相告白的場景,嘴角就忍不住翹起,「我們都無法阻止誰去為自己所期望的事奔去。」
「我是想避免他作死!」
「你說過的托尼,我們不是士兵,我們是人。活生生的復仇者不該只是聽令行事的戰鬥機械。在面對共同的危機與艱難的戰鬥時,需要的不僅僅是向敵人復仇。
每當我疑惑於為什麼我們會處在血腥之中,並意識到我們都太沈浸於戰場,習慣性的在這個時代里行使著暴力時,卻遺忘了該去保護些什麼時,我便會回頭,看著他們。失去彼此時,他們總是掙扎著,拼命地抱著希望去尋找前進的理由。」
「嗯哼,美國隊長喜歡圍觀小情侶打情罵俏?你這個決定只會害他們分不開而已。」
「我很樂意看他們如此。而且最終他們總能找到彼此不是嗎?」
托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再說,我不認為蟻人和黃蜂需要保護或改變他們的戰鬥方式。他們遲早都會學會更沉著冷靜以對。而我們同時也能在傷害造成以前防止它發生。但這些的前提都是漢克也得留在隊伍裡才行。」
「是啊···還得先把他找回來呢。」托尼似有似無的
「托尼?我覺得你沒有被我說服。」
「噢,甜心,你這理由未免太天真爛漫了。」
「他們並不弱。托尼。」
「我沒說黃蜂不能單挑蟻人。」
「你不信愛是種強大的力量。」
「呃···我本來不是這種意思···好吧,如果你要我說,的確,那本應該是保護對象才對吧?」
「你錯了,托尼。奧創事件沒讓你學到什麼嗎?」
「噢噢!這下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們需要珍是因為奧創不知怎的,就是不會對她下手,這給了我們那麼一丟丟優勢。但我記得我們已經消滅那瘋機器啦?所以······?」
「唉,托尼。」
「嘿,甜心,別對我搖頭歎氣!好像我讓你失望的很徹底。」
「不,托尼,我仍抱持著相信你終有一天會理解的希望。只是我對於現在大概很難讓你懂我的看法感到灰心。」
「再試試如何?」
「不了···」
「哦耶!隊長大人的嘴炮失效啦哈哈!我打敗了美國隊長!免疫了其精神感化攻擊!」
史蒂夫好笑的看了會手舞足蹈的托尼:「你等着吧,復仇者。」然後轉身。
「欸?嘿!去哪!?」
「班納不能沒人看護,」他沒好氣的補上,「加上我有點累了。」
「那漢克呢?!」
「你喝了那麼多酒,應該夠有精神找到他吧?需要幫忙就安靜的來通知我。」史蒂夫罕見的打了個哈欠,「再說,你該學會處理這類自己捅出來的人際誤會了。好運。」
踏出了史塔克辦公室的史蒂夫沒看見托尼在他身後不服氣的氣鼓了臉頰。
啊哈哈哈哈哈!這篇寫的好滿足啊!(卻拖了很久)各種鬥嘴~
隊長的台詞真的超難寫,妮妮的是不好想。
對比現在抓對了超級順的台詞,當初寫的過程好青澀嗷——人物互動稱謂也是XDD
當時還跟他們不熟啊
好多年過去了現在再修這篇試圖加入各種動作,居然都不違和,我果然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