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笛营,一个乌托邦,却让我们感受到这三天我们真实地活过。
第一次来迷笛做志愿者就争取到这么棒的职位, 给摄影导演Carlo做翻译助理。音乐节前一天,第一次见Carlo 是我去游泳池边找的他,互相做了自我介绍,Carlo直接就问:你英语好么?Do you speak English ?弄得我还蛮紧张的。然后Carlo简单地说了一下任务,留下我满心的期待,还有小小的紧张感。
年近七旬的导演,为了拍摄每个他喜欢的场景,从一个舞台奔波到另一个舞台,在一个舞台上上下下,低镜头,近镜头,各种姿势。不像其他摄影师,呆呆地拍摄,就像在完成别人交给他的任务一样,但是Carlo 在拍摄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一副安详享受的神情,似乎有一种他已经融入其中的感觉。
一天下来确实蛮累的,第一天就走了32000+步,但是不到最后和Carlo 告别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不舍。最后一天傍晚,5点多,Carlo看了看舞台前方已经没多少人了,然后转过身来,摊了摊手说,拍摄结束了,所有都结束了。我呆呆地望着Carlo ,不知道什么心情,他说you are free now,不像第一天,听到you are free 我开心地就回帐篷洗漱睡觉了,因为还有明天。然而今天不一样,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心情瞬间低落。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次,如果有,又是什么时候。Carlo 一直在说感谢的话,感谢我所做的一切,最后还拥抱了我,说微信上我们还可以继续联系。三天真的很开心,想留给Carlo 最后一个微笑,但是当时眼泪就已经在眼眶打转。Carlo 最后双手合掌又道了声谢谢,我也双手合掌表示回谢,说完我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回头,然而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伤感,因为自己的付出,自己的投入,还有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还没有和Carlo 合照,然而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擦干眼泪,冲出去想在迷笛营找Carlo ,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哪,没想到一出门没有多久就看到他从远处走过来,他要回上海了,还好我没有犹豫地就从帐篷里出来了,不然差点就错过了!我们一起合个影,他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就是出来找你合影的,我笑着说我刚才在写日记,记下三天的回忆,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在Carlo 面前哭出来了,我说我会想念你的。Carlo 说他也是,说突然离开了我,也会觉得,where is Doris ? 看着他的眼睛,听到这句话,眼泪根本制止不住的流,还是没忍住地在Carlo面前哭出来了,他像长者一样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他会经常来上海。我们还可以再见。想念你不顾一切的拍摄,想念听你说话的愉悦,想念和你坐在一起的舒服。这就是我想要的,让别人舒服,自己也舒服。 还好,在我们离开前,赶上了和Carlo 最后的道别。
迷笛太短,遗忘太长,用文字做最后的回忆。
来之前,问过老司机,迷笛哪里好,你又来一次?回答都是,你来了就知道。确实,三天,我知道了,为什么下次我还想来。小伙伴也是一样,在苏州火车站候车的时候,他说我们出去透透风,非要坐在一个远处的石墩上,说要看着“苏州站”这三个字,是挺矫情的。我也一样。
在迷笛,其实你来之前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你会觉得你好像认识每个人。见过一次的人,下次我都会打招呼,短短三天,就像在迷笛营待过三个月一样,一路打招呼,有一种都是我的人的感觉。因为音乐,我们的交流变得简单而美好。这是我接触过的最接近世外桃源的地方了吧,迷笛营里面有湖,有大片的草地,有游乐设施,有舞台,有小商小贩,简单,纯粹,快乐。 第一天上午音乐还没开始,我就到处逛,闯到老外的阵地,躺在他们的吊床上,和他们一起玩飞镖。他们也很接纳我。还记得第一天看到一个老外在滑滑板,我就给拦下来了,问能不能教我?第一天学了一次,第二天就可以上路滑了!下午和他聊了会天,他叫Danny 是印度人,在上海工作,但是因为在英国呆了好几年,没有多少印度口音。第二天,还认识了他的两个UK朋友。寒暄了几句。听到他跟他们说我不喝酒,感觉有点嫌弃的样子。但是这就是我的原则,不碰酒就是不碰酒,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外面,保持头脑清醒是最重要的。安全第一,不是说说而已。
我是嚎宅组的,因为同学是餐饮组的,而且他们经常坐在路边,所以每次经过那里,我都要过去露个面,打个招呼,还一起玩了狼人杀游戏,之后见面就像熟人一样,一起嗨一起聊天。在这里,没有学历之分,没有身份之别,我们要的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单纯的相处。我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真名,但是会记得你们一张张开心的脸。所以无论如何,请做一个有趣的人。
敞开心怀,放下一切,在迷笛总能找到你想要的。三天的记忆封存,明天换个心情,生活继续。
2016.6.11 迷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