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亦西毒

                                          ——电影·王家卫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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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多年以后,我有个绰号叫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嫉妒。”

“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现在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一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会变的。”

“——这个沙漠后面是什么?
——是另一座沙漠。”


传说中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以后可以忘记一切。

于是这是一场关于现实的梦,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大漠里的江湖,游走着寻求慰藉的灵魂。欧阳锋是旁观者、讲述者,他将自己的人格特征分散在其他人物上,看似冷静的自说自话,其实东邪亦西毒。

以黄历与节气作为时间节点的描述,独特的镜头视角(大多为仰视和俯视),“闪切”的画面,故意模糊人物的五官和表象——鸟笼的投影、湖面的倒影,眼里的鬼魅,手上的情绵……统统成就了王家卫电影的玄与妙。它让我看到了内心里的困兽在不断挣扎……这只困兽,就如同喝了一壶“醉生梦死”酒,甚至开始享受起了痛苦。

江湖里的爱情面临着四伏的危机,于是大家都拥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

“——告诉我,你心里最喜欢的女人是哪一个?

——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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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慕容燕的灵魂在自话,它受伤了,它寻求自慰。它往湖面上丢了一颗石子,于是泛起了慕容燕心里的涟漪。她不愿让涟漪消散,于是在湖中等待,与影子练剑;她融合了两性,成就了她的“独孤求败”。

“知不知道饮酒和喝水的区别,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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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眼盲了……眼睛越是看不到,心里就越是明白,于是他不选择用“醉生梦死”来逃避现实带来的酷寒。盲武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了血汽涌出的“风声”,也看到了桃花真的在为他“盛开”。

“但我觉得痛快,这才是我自己。本来我应该没事,但我的刀没有以前快,我以前快是因为我直接,认为对我就去做,从来不会想什么代价。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变,直到那个女孩来找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变了。我竟然没有答应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那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已经跟你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没有了自己。我不想和你一样,因为我知道欧阳锋,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鸡蛋去冒险,这是我和你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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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鞋的洪七,在这个江湖里显得异常简单,这也让欧阳锋感到嫉妒,增添了他的又一份“毒”。洪七不愿做“会说话的死尸”,他把握住了自己的生前。他没有被“肚子的很快就饿”限制,成为了后来的“北丐”。

“佛典有云:旗未动,风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动。”大漠黄沙里,云偶随风动,云不随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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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里,还有佳人在等待。

“记住,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慕容燕顾影自怜,在等待;桃花陷于深潭,在等待;孤女独守坚贞,在等待;欧阳锋大嫂酿造了“醉生梦死”,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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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不能忘记的,还有撑着破伞的欧阳锋在等待,“每次我离开她要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她闭了眼,被留下的他,仍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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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也是对自我意识的一种坚守,马贼象征着外界的干扰,在与干扰斗争时,意识混乱,当初坚守的愚蠢的“自我”幻灭,等待让这一切显出了代价。同样,“报仇也需要付出代价。”

嗜感情如命的人具有的一种特征是,不疯魔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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