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来过便不曾离开

计划去乌镇始于大学,但当时距离太遥远,车费加门票让我望而却步。毕业后来杭工作,使距离大大缩短了,但苦于休息时间和经济问题,迟迟都没有行动。去年乌镇举办互联网大会前后我本想约老哥同去,但貌似他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直到昨天我单独报了一个旅游团出发了。我前前后后搜索的资料,只有乌镇的西栅夜景和老邮局最使我心动。

上车才发现全车的人只有我一人是单独前往西栅的,他们都是报的东西双栅游。不过也得亏此,我实际上是自由行,搭乘旅游团的大巴而已。

我们一行人在东栅下车,我就独自搭乘开往西栅的免费班车,五分钟就达到了目的地。刚下车就在门口拍了下面这张照片,合和二仙,寓意“家庭和合,婚姻美满”。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答案,如有不符,望请指正。

合和二仙

在江南小镇,随处可见这种小桥流水。犹记三年前第一次来杭,下车拍下的第一张风景照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或许,正是那时,让我对江南格外迷恋。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却身处慢节奏的城市中,并日渐上瘾。

春天,是个万物生长的季节,大学校园每年的这个时候,校门口翠绿的爬山虎爬满了一整个墙壁,那葱翠的颜色,让人格外欢喜,那是蓬勃的生命力啊!这次我在西栅偶遇了这一墙的爬山虎,突生了“异地遇旧时”的欣喜。学生时代的日子总是格外令人怀念的,香樟、银杏、枫叶、芍药花、白玉兰等都成为校园时代的缩影。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月老祠,很意外这是我此行到达的第一个景点,像我这样恋爱空白的人。我望着那满树、满墙悬挂着的红色丝带,一阵风吹过,丝带上系着的铃铛就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吸引着我一步步向它们走过去。我随手翻了几个心愿牌,大多求的是婚姻美满、幸福,家人平安之类的,也有人祈求2018年可以脱单,但我喜欢的是“刚好遇见你,余生都是你”。“刚刚好”实在是太重要了,在对的时间恰好遇上了,是多么难得的幸运。

月老祠

月老祠的正殿里摆放着月老和童子的雕像,中间“喜结良缘”四个鲜红大字,让我心生胆怯。是的,是“心生胆怯”,在这么正式的仪式上郑重做出承诺,是现在的我所做不到的。我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让我放心托付终身的人,甚至我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爱一个人了。曾经爱过一个人,爱到最后很受伤,执念已深入骨髓,留在日后让自己回味,慢慢熬时间的伤。

走过月老祠,我望见了高耸的白莲塔。当天的阳光很耀眼,我在这边眺望对岸,对岸的人站在楼上看我。这颇有点卞之琳《断章》中的意味。

茶楼外的广场上坐满了喝酒、打牌的叔叔阿姨,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洒落了满地斑驳的树影。这时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阵清凉,“岁月静好”是此刻我唯一能联想到的词。

白莲塔

我正在塔的这边观望,忽然,对面传来杂技开演的声音,我随着人群蜂拥而去。半个小时的表演,共5个节目,各有各的特色。精彩处我忍不住给他们鼓掌,但周围的人安静得多,烈日炎炎下,他们顶着酷热,为我们表演,我们确实应该如主持人所说“不能吝啬我们的掌声”。

台上三分钟,台下三年功。这是主持人介绍的,但我想他们当初在演练的时候受过的伤应该不少吧,每一个帅气动作、姿势的背后,与他们的辛勤排练是分不开的。不过,男人的好身材确实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令人着迷。这些人中,我最欣赏单人表演者的小蛮腰,倒三角形的身材、灵活的转身、转圈、刚柔有力,无一不彰显他表演者的魅力。

表演结束后,我就登上了白莲塔,游客最多只能上到三楼,凭栏眺望,也能将西栅的风景尽收眼底。这儿人头攒动,依然难掩乌镇的清幽。热闹是我们的,安静是乌镇固有的。在楼道间,我拍下了与这座江南小镇最相符的风景照。

我在去往邮局的路上,途经一所庭院,一棵大树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在蓝天的陪衬下,为冷清的门庭增添了不少生气。

我看到门口的绿色邮筒,抬头望了一眼,果然是邮局。简单挑选了一组彩印明信片和一本笔记本,坐下来写一张邮寄给自己的明信片,并用南华稿纸写了一封给自己的信。明信片寥寥几行字,书信长篇大幅写完了四张纸,这是我写给自己的第二封信。周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等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时,时间已悄然滑至五点了。在邮局的时间过得漫长又快速,不知不觉,黄昏要来临了。

往西栅更深处走去,我走到了一家名叫“老树林”的酒吧门口,在拍夕阳的间隙,听到了来自酒吧的歌声。几经犹豫,只身走了进去,听完了歌手唱完毛不易《像我这样的人》的最后几句。摇曳的灯光、富有感情的声色、熟悉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沉醉,酒未上桌,人已自醉了。

出来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人愿陪我来这儿守候一场落日、听一首老歌,那我的快乐、心事都有了可以分享的人。

老树林酒吧

舟在水上漂,宛如画中游。正是我抓拍的这两处风景最好的写照。

走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看着碧绿的河水,不知是河水本身就绿,还是岸上树木倒映的结果呢?

远离喧嚣的人潮,来到了空旷的广场,时而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我想起了赵雷的《成都》,很适合这种氛围。和我在乌镇的河边走一走,直到华灯初上也不停留。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选在这样的一个书吧,点一杯饮料,捧一本书,临窗坐着。时而低头看书,时而转头看看窗外的河流,口渴的时候抬手喝一口饮料,任时间如此流淌,也不觉浪费光阴。

我从安静的巷道里出来,走过一小段桥,抬头就望见了正划过天边的流星。传说对流星许愿真的会实现吗?可我已无心愿,只剩下淡淡的哀愁。

有人说西栅的美在于它的夜景,但我想说,如果你白天不曾踏访过这座小镇,你便难以领会它夜间的美景。由于时间的仓促,我从华灯初上走到了夜幕渐深,并不曾见过深夜时的景象,但我还是喜欢黄昏时的光景。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向河面,河边沿岸昏黄的灯光亮起,这两种光线交相辉映,共同谱写黄昏的色调。如此安谧、宁静、从容,给劳作了一天的人褪去疲惫,为游走在其中的游客增添光晕,幻化出更美的小镇风光。

在回去的路上,我偶遇名为“当年”的明信片店,路过时店里正播放着周杰伦的歌。正如店面宣传照上的说明文字一样,在乌镇这所小镇,有太多“对岸隔视”的可能。坐在河边阶梯上休息的你、正在河岸露天餐厅吃饭的你、在对面小桥上拍照的你、从桥上走过来的你、坐在邮局写明信片的你、认真挑选礼物的你……都曾走进过别人的镜头。

穿过叙昌酱坊,我来到了景区的出口,走进外面的夜色里,寻找旅游团的大巴。一出来就碰到一对年轻情侣问我西栅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据实说了,没添加任何的文艺色彩,我看到了女孩脸上的犹疑,也只能让他们自行决定:去还是不去。

不同的人对乌镇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怀着一颗朝圣的心来访,你所行之处必有回味;如果你只是冲着它的名气来的,可能你会失望而归了。没有古镇情结的人,是无法领会乌镇的美的。

行色匆匆,总使我留恋乌镇几处有情调的商铺、书吧、酒吧。我没有要沿街一一吃过的吃货决心,我只想在这儿安静待上几天,再重返快节奏的生活中。或许,遗憾才能让美的记忆留存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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