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2018年的春节就要拉开帷幕了,关于春节的话题也多了起来,大城市和小城镇的氛围出现了微妙的逆转,平时流光溢彩的都市生活突然少了一群默默支撑城市基础服务的人,平常浑然不觉这些务工大军的城市人,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应:煎饼果子的摊位可能不见了、家政服务难以找到钟点工了、外卖快递不那么迅速了…这些务工者的存在已成为城市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城市人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这些外来大军了。
而平常寂寥而平静的小县城、小村镇,突然一下子变得车水马龙起来,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车也多了起来,县城汽车站人流剧增:那些脸色黧黑、带着憨笑、拎着编织袋的老乡们回来了;那些穿金戴银、提着旅行箱、混合着乡土气息和都市时尚的年轻打工者回来了;那些带着耳机、听着音乐,脸上浮现着自信神色的大学生回来了。街上的豪车也多了起来,那是一部分在外混得风生水起的“成功人士”,开着豪车、穿着光鲜,偶尔在街上遇到熟人,会探出头打个招呼,满满都是衣锦还乡的自豪感。
集贸市场突然比平常多出了一倍的摊位,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满满的从街的这一头延伸到那一头,城管们睁只眼闭只眼。赶集的老乡与买菜的居民,大家心平气和的讨价还价、各得其所,没有规模化生产的千篇一律,你能买到的就这么多、就这个样,土生土长、天生天养。
人们常常感叹: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特别是城市人,没有一个远方的家可以期待、没有见到远方亲人的欣喜若狂,想吃什么平常都能吃得到、想玩什么都是平常的老一套,过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不如平常生活更方便,亲人们过年聚在一起、可能更多时候是各自看着手机。城市化进程加快推动了社会发展,也冲淡了人们宗亲纽带的社会关系,大家都是陌生人,没有乡里乡亲,也没有嘘寒问暖,在孤独的城市中、人们孤独的生活着。
所以现在更多城市人春节不再留在家中,而是选择外出旅行,春节游已经越来越热门:既然春节没有亲人间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辛苦一年后的放松、没有走亲访友的体己寒暄,那不如远行,在远离家的地方去放纵自己的空虚、填满内心的孤独。曾经有个朋友,父亲刚刚过世,春节她准备带着家人一起外出旅行,她说她害怕在家里过年,害怕想起去年和父母家人的团聚而现在面对的是一张冰冷的照片。
而中国一直以来的宗亲血缘意识,在小县城、小村镇还找得到它们的影子,一年到头不管在外过得怎么样,家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深深吸引着外出者回乡的脚步。“背井离乡”一直被视作游子的凄凉,回到家乡,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仿佛腰也直了、气也壮了,没有人知道你在外是不是混得跟孙子一样。家乡总是以同样的热情和包容拥抱着每一位从远方归来的人,一视同仁、一团和气。贴春联、迎财神、杀年猪,这些城市人毫不在意的琐屑却是返乡者的快乐源泉。你可以大着嗓子,跟亲朋好友推销着自己在城市里一年的见闻;也可以喝着小酒、打着饱嗝,东家窜西家;可以在父母面前仍扮演孩子、也可以在孩子面前扮演一个伟岸的父亲。也有嚷嚷着不习惯家乡生活的,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奔向自己有些陌生的家,因为那是牵着风筝的线、那是他们的根。
春节就要来啦,你在城市里孤独着还是在家乡温暖着?是去追寻远方的风景还是奔向远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