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言
我有一所面朝闹市的房子,在一个小镇。房子不大,装修也不精致,但是我收拾的干净整洁。我喜欢白色棉布的床单被罩还有米色背景雕刻着条文的窗帘。我有一个电视机但是我很少打开,我住在这里很少有朋友知道,也不会来喝酒的客人。与我联系最多的就是旁边小吃店的老板,我不做饭的时候就去吃他家的饭菜。
我偶尔早起,夏天的时候天亮的早,街上来往的发动机声音将我叫醒,我不会因此而懊恼,简单的洗漱后找一个能跑步的地方,或是去和和体育馆里早起打球的青年凑个热闹。更多的时候我睡到太阳开始发热的时候再起床,冲一杯咖啡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
我喜欢这里的黄昏,因为在西部,所以它来的比较晚。我坐在窗台上就能看见疲惫的夕阳,还有对面旅店老板和他的儿子嬉闹,牵手走过去的情侣,下班的人在我的眼睛下面堵着车,理发店的音乐粉饰着这个小镇的生活节奏。
我常常想,如果我今天的晚饭没有着落,如果我明天将居无定所,我该是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呢?紧接着我就会安慰自己,当照上我窗台的阳光还是明媚的的时候,钱包里还有几张纸币,冰箱里还有食物,棉被还是干净的,甚至那盆吊兰还在茂盛的生长,我就没有理由不去心怀希望。
我有一辆老牌的别克,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开着他去未知的地方。倒车镜上曾挂满了青海湖的露水,轮胎上曾沾满了天山牧场的泥泞,现如今方向盘已经被我的手磨的发亮,我还是那么喜欢他。
我曾深刻的爱过一个人,写过很多的情书给他,遇见好看的花朵会踩下来插在他的头发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怀念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想起那些天荒地老的情话。她离开的时候说让我等着他,等她看够了外面的世界就会回来。
我的书架上有许多的信封,每写好了一篇文字我就打印出来装在里面,子信封上庄重的写上完成的日期,信封的旁边是海子的诗集,他在诗中说要以梦为马,我断章取义的去拿这句话鼓舞生活。
对了,我还有一个单反相机,即使我最近很少用到它,我还是会经常擦一下镜头。偶尔来了兴致就把镜头对准电线上的燕子,刚要按下快门,燕子又起身飞走了,无奈只能拍一拍头顶的天空,白云更懂我的心思,成排的赶过来定格在我的相机里。
有一天我的门缝里塞进来一个信封,和我用来装文字的信封一样。我拆开开看里面只有一行字,你有没有钱给我买一套婚纱?我知道她回来了,我也知道他就在门外。我隔着门问她,你是否还是当初的长发?打开门,她像以前一样被我拥在怀中,我知道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什么了。
我和妈妈说我现在是一个作家了,写我喜欢写的东西。妈妈说你写的东西我不用看也能知道,都是那些你不能实现的理想。我补充说还有我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我想我很快就会回到家里去了,虽然我现在过的惬意而安适,但我现在需要亲人的祝福。
我在大街小巷贴满了出售房屋的小广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进来,我知道我可以收拾行囊了。洗干净的衣服,没抽完的烟,单反相机……对了,还有我挂在床头的一幅梅花。
我也开始收拾我的车,擦掉落满的灰尘,换上崭新的坐垫,最后再给它加满了汽油。
我的爱人坐在我的副驾驶上,我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