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菜场溜达到一楼，两手还是空空，抬眼望去，大部分摊位冷冷清清，无一个顾客。原先想好做葱油蟹的热情也被打回。在海鲜摊饶了一圈又一圈，连问价格的兴趣都没有。
海鲜摊位对面是个鱼摊，有两顾客在，好像是整个菜场最热闹的点了。一个连续挑了几条鲫鱼，活蹦乱跳地进了黑色的塑料袋，另一个挑了个已被宰的胖头鱼头，一称一提后，老板娘已熟练地开启电动去鳞器准备清洗。
晚上吃什么呢，鲫鱼汤还是鱼头汤？从这个鱼池看到那个鱼池，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买个鱼头吧，刺少点，肉少点，鱼骨头可以多啃啃。
12一斤，比妈口中的6元一斤贵了整整一倍。25元的鱼头不大不小，烧半个太少，烧整个又太多，这选择纠结症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查了下厨房烧鱼头汤的方法，都建议现杀现剖，味道才鲜美。那就整个烧了吧，省得几天后见了鱼头再犯愁。
按照方子，给鱼清洗后倒上一些料酒，抹上一点细盐，静置了二十来分钟后，上锅煎至两面金黄，再倒上一些料酒，放入生姜与葱白，接下去就是滚烫的热水。方子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炖，不管是热水还是冷水，牛奶白是一定会出现的。我不想去实验这个方子的真真假假，以我自己有限的烧鱼经验得知，用热水出牛奶白，失败的机率为0。
大火十多分钟后，加入了配菜香菇，木耳，一点点盐和一葱结。几分钟浅尝一口后，味道还是挺鲜美，鱼头炖得也有点点烂，但还保持着原型。不错，可以起锅了，满满一大碗，够吃了，也够迟的了。晚六点，终于开饭。
两菜一汤：清蒸牛肉切片，青菜炒粉皮，香菇鱼头汤。
鱼头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烧。看着眼前色香味还俱全的“大菜”，很有一种满足感。
小时候，一家人颇爱吃鱼，一条大鱼买回来，第一餐上来的总是鱼头，红烧的。四个人你一筷，我一筷，一碗鱼头很快剿灭，连最后的鱼架子都允允汁水粉碎掉。那个时候很是霸道，多数时候总抢先把鱼脖子上的一大块一大块鱼肉拨弄下，抢占鱼骨架。
成家后，因夫家人不喜吃鱼，自己又不会烧鱼，餐桌上很少见到鱼这碗菜。因为下厨房，大胆的可以尝试自己烧鱼，终可一饱嘴福。
小半个鱼头下肚后才后知后觉，男人竟然一筷都没夹，对面的小屁孩也是寥寥几筷，还嚷着，烧熟了吗，怎么这么腥？转而去奋战旁边的青菜粉皮。
今晚一人奋斗一大碗鱼头汤吗？这念头一出现，口中的鱼肉就有些失了味。“怎么不吃啊，很鲜呢？”“多吃点鱼，吃鱼的人聪明。”……使劲地怂恿两人一起加入“扫鱼战场”。
“心理阴影面积比较大。”男人幽幽地说，“小时候，老爸常买游占鱼，那时候没有冰箱，鱼带点霉味，老妈又喜蒸着吃，那腥味别提有多浓了……”一封尘了后几年又剖开，一段不喜吃鱼的历史缓缓道来，跟我家抢着吃鱼场面截然相反。
所以他口中的腥味，在我这里很淡很淡，我甚至可以不用生姜，料酒去腥。可惜，吃鱼的时候少了那种氛围，鱼头，鱼汤似乎失去了那个鲜美。
还有半个，怎么办？下次还烧鱼吗？找个吃相相同的伙伴又多重要？才一刻，思想已百转千回。幽幽抬头，对面的小屁孩已加起一大块鱼肉放进碗里：“这背脊上的肉应该没刺吧？”“有，你小心着吃，想要没刺，就挑肚子上的肉……”“喝碗鱼汤怎么样？”“好，给我来一碗。”
有伴就好，吃鱼路上才不会孤寂！很庆幸，至少还有人懂我，愿意迁就！
其实吃鱼，喝鱼汤真的不错，尤其是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