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中班,洗完澡,睡前又想记录些东西。
最近科里缺人,因为好几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去了其他科室,但他们的心还是眷恋这里的,眷恋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人际关系轻松快乐,又或者是对自己过往努力的不舍,又或者是人之常情,离开某个地方总归有些伤感。附上一张全家福吧。
其实离开很平常,放宽心,快乐的走吧,哈哈。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女孩子的童年,我觉得女生一定要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如果她童年很贫穷,长大了,即使富裕,她的感觉仍然是贫穷可怜的。仿佛悲催的童年记忆会撕扯她,使她永远苦毒,自卑自怜。除非她意外有了新生命,新思想,新的价值观新的盼望和追求,否则,灰姑娘永远是灰姑娘。
我还算幸运,虽然高中的时候,让我感受到家里的拮据,但童年还是非常幸福的。小狗,小太阳镜,各种玩具,皮公鸡,小青蛙,布娃娃,儿童车,父母也不吵架,各种植物,还有门前黑黑的柏油路,向两方无限延伸,路两旁的梧桐树,一年四季安稳不动,就像我的定心丸,房子是临河而建,那条河很长,没有尽头。
每年都会有吊死鬼从梧桐树上吐丝垂下来,它是一种黑色肉妞妞的软虫子,浑身没有骨头,缩在一个纺锤体样子的壳里,壳儿是它的家,我用手撕扯过,质地如同棉花,灰色,但像纺过的棉花,比较结实,被一根很细的白丝,仿佛蜘蛛丝悬挂着,从树叶间垂下来。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垂下来,莫非体恤我个子矮,够不到它吗,哈哈。
家里的葡萄藤也让我的心安静,葡萄藤固定的时节抽叶发芽接葡萄,非常给我安全感。
我的妹妹比我小四岁,我不知道同样在家里长大,她是否和我一样的想法,估计不是,因为我俩爱好不同,她更喜欢买东西,吃东西,哈哈,是个热闹灵活凶凶的小胖子,而我是安静迟钝不爱吃的小瘦子,哈哈。
非常感谢妹妹出生,让我有机会去姥姥家过了好几年,可能因为照顾不过来,又或者因为其他。
在姥姥家的时光,足够温暖一生。那时一种平静,愉快,丰富,安全和被爱。
总是感受到自己在姥姥背上,她背着我去这里去那里,好像我没长腿一样,又好像是我身体太弱,走不动,各种药丸如同最美味的零食,大山楂丸的样子和味道,食母生药片的味道,甘草片的味道,记忆犹新。现在闻闻好恶心,但那时都是主动嚼着吃,唾液和药混合在一起,唇齿留香,当时的我就是喜欢那种药味。
估计是和身体不好意思有关,要不然怎么没有饭的香味,只有药的香味,哈哈。
还记得自己很乖,睡完午觉,就自己从床上下来,床很高,每次都像跳下深渊一样,用脚尖摸索着,肚子趴在床边,慢慢试探。
姥姥家院子里的石桌子石凳子在树的阴凉下,以至于现在,我一看到石桌子石凳子就莫名亲切,仿佛石头发出了温度,很亲切。
两重院子,各不相同,靠着一个狭窄的走道链接着。老院子是古老的房屋,高大的房门,一块块木头门板可以折叠,黑色,有高高的门槛,木头门槛,可能因为我当时人小,所以总觉得门槛高,需要费力跨越。
另一个院子就是砖瓦房,还有旁边的泥草房,里面有带风箱的灶台,我会去拉风箱,在做饭的时候,看着那个开开闭闭的小阀门,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小木片,心里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感受它的声音,看它动来动去。
院子里的石榴树,后院里的地窖子,太神奇了。我总会被腰间系上带子,丢进地窖子里拿红薯在筐子里,然后大舅舅再用绳子把我拎出来。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事,每次都去不够,每次都抢着去。
地窖子里没有特殊感觉,可能稍微暖和一些,光线有点暗,我身边都是土地和红薯,感觉空间也不小,很特别,很好玩,特别是被绳子吊着放进去,或者拉上去的时候,神奇的不得了。哈哈
后院推开黑漆漆的木门,跨过门槛,就是石头老街,街两旁都是古建筑,白墙墨瓦,有房檐。啊,好美好啊,非常安静。沿街也会有店铺,但不吵闹。不会有卖菜卖鱼脏兮兮闹哄哄的市井脏乱,就是一条安静的街。
姥姥很偏爱我,真是对不起表妹,和她争宠了,可惜姥姥就是喜欢我,过于其他的孩子。当然,姥爷是爱表妹更多,现在才知道。
姥姥很凶,唯独对我不凶,我不但不怕她,反而很依恋她。寸步不离。什么事都找她。即使回到我妈家,只要有姥姥在,我哪里不舒服肯定是找姥姥,不会找我妈。我知道姥姥什么都能搞定。为什么姥姥从来不对我凶,一句严厉的话都没有,总是想着给我买这个买那个呢,哈哈。
我的姥姥是个大脑门,大眼睛,大个子。别人都怕她,特别是二舅很怕她,见到姥姥都要溜着走,而我却是她的最爱,哈哈,幸福。
为什么又想起姥姥?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