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张小娜突然向我推荐一款足球APP,是她所在公司正在推广的软件,一瞬间,关于绿色营的记忆全部苏醒,三天两夜的经历,让我和很多绿色营营友成为了朋友,张小娜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颇有忌惮的我,始终没有和他们更进一步,我的心情还是那样的复杂。
绿色营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它是一个宣传人们应该善待自然,而且用了一种比较吸引人的方式,体验营。三天两夜只需要六十块,可以露营、做饭、爬山、认识来自不同地方的不同女生。
而我,是为了追桃子。那个时候刚失恋,桃子是高中同学,和她几次长聊,我才发现自己的大学生活是如此单调,缺乏新奇的体验,当她介绍绿色营的时候,我就计划和她过一次体验营。
意料之中,独自去了13年的十一的体验营,目的地——京北云蒙山。
有几个事,确实是意想不到的。
生活上没有干净的饮用水。露营地选在一条一臂宽的小河边,看过很多贝爷的视频,在荒野求生的情况这水确实能喝,但面对地表水,我还是极为担心,在喝光带来的所有红牛后,终于开始喝溪水。当然也没有电力,我带了一个充电宝和一个充电台灯,都在第二天晚上没电了。
住帐篷倒是非常不错,是男女混住的,当时有很多中华女子学院的女同学,和一个小姑娘第一晚聊了很久,她说因为是幼儿教育专业,想考北师大,我说我的同学正好在北师大读这个专业,3年了,你应该大四了,也不知道今年考研了吗,帐篷中是睡睡袋的,第一天阴天,倒没觉得哪不好,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晚上可以看星星,睡觉的时候犯了难,云蒙山的海拔是1200,晴天时没有云将辐射反射回来,那温度让我瑟瑟发抖,早上起来的时候,帐篷门全是露珠。
在团体活动的时候,队长给我们讲授绿色营的性质和要求,其中有一个比较严格的流派,就是要对自然严格保护,像自己的粪便也要带走,这个时候大家就出现理念上的矛盾开始争论,到底要不要这么严格。我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我是因为失恋心情抑郁来的,想交交朋友,过一下不同的生活,如果这个生活是绿色自然的,那就更好了,一切开心就好。我的话立刻被来自哈尔滨绿色营分舵的小伙子反驳,小伙子确实不容易,他是分舵出差来的,坐了20小时的硬座,带着到北京本部学习的任务,他的观点是,在我们哈尔滨,都是要严格要求的,这才是绿色营的追求,而我的想法显然不是真正为了绿色营理念。
这种理念之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20多人,只有一个煮饭的锅,一个炒菜的锅。每顿差不多一两,一点点菜,如果谁带着榨菜分享出来,这饭就吃起来就特香。
在继续的行程中,每个人的道德标准都大为提高。不会去折树枝,不会捉昆虫,不光不会乱扔垃圾,而且下山时会拾起山上的垃圾,分享自己书包中的每一块零食,节约每一粒米,畅谈自己的对自然的理解,对待每一个人都像基督徒那样,当成自己的兄长和姊妹。
而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个性十足,对人和事充满偏见,讨厌昆虫和带毛的动物,将自己的事绝不愿分享,对待姑娘更是欲望优先。
惧怕地看着自己身上变化,讨厌地被动的道德观念提升,有一次下山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始捡垃圾,一会所有人都在捡垃圾,有一个人拾了一根枯枝说一会儿做饭用,一会所有人都在捡枯枝。而我想着这么沉的东西,带一堆,走山路要走很久,这么傻的事我可不做,但是我做了。山路上大家分享所有自己带的零食,在感动之余,我其实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是我做了。
走出大山,坐上回城的公交前,每个人都是群体的一部分,道德高尚,绿色优先,吃苦勤俭,友谊的小船在物质匮乏的环境中航行越来越远,当我们终于回到文明的都市,为了庆祝,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聚餐。
我交了那60块钱,3天两夜花在伙食费上的我估计就10块,剩下的50块都花在了最后的聚餐上。
其实这次聚餐和正常的聚餐没有区别,但是在三天两夜中,道德水平极大提高,在困苦的环境中我是如此珍惜食物,更知道加工食物的困难,而现在,桌上剩了好多菜。
回来的第二天,基本上就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但是仍为自己的变化感到震惊,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浪潮》。为此,我去逃避这段经历,拒绝和绿色营营员有任何交集。
我无法分辨集体主义是良性,还在会带群体走向偏执,但我知道,个性屈从与群体带来的伤痛。
所以,我选择坚定地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