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又一次,再一次(1)

第一次遇见你,12岁。刚刚入学,你似乎就特别受同学欢迎,每天一大堆人围在你旁边,当然我也听说了几个男生喜欢你的传言。的确,当时的你,性格乖巧,成绩优异,待人温柔,完全是一个优秀学生的样子,人缘好也是自然的。满身痞气的我,对你不以为然,你一个乖乖女又有什么好的呢?

第一次跟你说话,是我满身大汗打球回来的时候。刚刚进教室门,就一把被你拦住。“你说,是林志玲好看还是舒淇好看?”自然,你身后跟着一群人起哄,相必刚刚又是哪个故意挑事的找你搭话而引起的一场讨论。我懵懵的看了你一眼“林志玲呗!”因为当时身后的同学们都叫我这么说。你切了一声,继续跟周围的同学说着话。

第一次跟你同桌,我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以说就是目中无人,当时的我,认为自己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于是,在你旁边嘲讽你成为了我每天最大的乐趣。“你怎么这么蠢”,每当这时候,你就会轻轻把嘴巴嘟起来,看似生气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你确是有几分可爱。

考试中。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完了题目之后,我也懒得去为高分而浪费脑力去想那几题。这时,你的左手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

“干嘛?”我不耐烦地问到。

“这样我有安全感。”你继续做着题目,轻声说。

有病吧?我心里想着,但还是让你继续拉着,直到考试结束。此后,拉我衣角似乎变成了你每天必须做的事情,我死命扯开你的手,但你总是抓着不放。

“兄弟,这样别人会误会的。”你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但左手依然放不开。

(每每听到了《同桌的你》,就会想起和你同桌的模样,如果可以,我愿意那三年和你同桌。你说你忘了曾经和我同桌过,但和你同桌的每一刻我都记得。因为,和你同桌的日子是我最踏实的时光。)

秋游中。欢乐谷。喜欢玩刺激项目的我一下子跟着同学到处乱跑,整个场子似乎玩了个遍,玩玩之后,我还得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切,一点都不好玩,根本不吓人。”

你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身后的跳楼机,“能陪我去坐坐跳楼机吗?”

低头看了看你,继续摆着样子“你自己去玩呗!”

“我怕啊!”

“怕那还玩啥,干脆别玩了。”说完便把你晾在一边了。

(你说过想再一起去欢乐谷,对不起,现在似乎遥遥无期了。如果能再与你一起去,我愿意抓紧你的手,那样你肯定不会害怕了。)

体育中考前。老师拼命的让我们锻炼着身体,平时可没见着这样让我们去操场上活动。“加油啊,体育中考不合格不能毕业的啊。”每天跑个两千米这真的让人很吃不消了,但总有一些人为了合格放学后继续加练。放学后打着篮球,偶然看见你在操场上跑步,心里又想怎么惹惹你,便一下跑了上去。

“嘿哟嘿哟,加油啊,再跑快点呗!”嬉皮笑脸在你旁边嘲笑你。你的头发早被汗水黏在了脸上,整个脸红扑扑的。

“陪我跑两圈吧!”你气喘吁吁的说着。

“好啊,那你要跟上我啊!”说完,便嗖得一下冲到了前面,只留下你在身后喊着我的名字。

你说喜欢就是能给人安全感,但安全感对于一个典型的理工男来说真的是一个抽象的东西,但我又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感受过安全感是什么。

再次遇见你,15岁。理所当然考上了区最好的高中进入了火箭班,下楼向右一瞥,偶然看见了正在教室做题的你。你剪了齐刘海,去掉了马尾,梳起了长发。

“哇,你的刘海还真丑的。”一如既往地嘲讽着你,你瞪了我一眼,貌似生气地锤了一下桌子。

“后天教师节记得回去看老师啊!”

“晓得了晓得了,你还真是话多。”

(真是话多呢,但现在还能否听到你的声音呢?)

第一次与你目光相撞,对视十秒,就是在教师节。初中的一群老朋友又聚集在了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回忆着过去的趣事。正当老师讲着我的事的时候,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到处瞟。不经意间,与你游离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时间真的一下子凝固了。

“你有没有听啊?”老师笑着要来揪我耳朵,“有有有,听着呢。”我赶忙说,但我的目光并未从你的身上挪开。你噗嗤一下捂着嘴巴笑了,那一笑,就这样让我的心里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文理分科。当初为了选文科还是选理科纠结了半天的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文科。“是啊,你这么蠢学什么理科。”就算这样,我依然忍不住嘲讽你一句。你气鼓鼓地用双手撑着脑袋,然后使劲地推了我一下。“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可以学好的!加油!”你自信满满地说着,但我的心思并不在你这。你文我理,我们的世界是不是又隔远了一些呢?

第一次为你心动,是你莫名其妙让我教你打篮球。那天我在网吧打着游戏,你却突然让我教你打篮球。“你这么蠢,打什么篮球?”

“就是体育课很多人打嘛,我也想打打。”真是麻烦呢!一向怕麻烦的我,总是能不做的事尽量不做,但对于你的这个要求,当时就不自觉地答应了。心里也说不清楚,从哪里来的一丝激动,总感觉是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心,让本来慵懒的我突然有了精神。

那天,依然记得你穿的棕黄色的长裙,披着长发。“喂,你见过有人打球穿长裙的吗?”看着你的样子,我真是有点想笑,但是你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不行的吗?”你又鼓起了嘴巴,狠狠地瞪着我。

教你打篮球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连续几天,我似乎更愿意早点见到你,与你的时间再长一点。

第一次喜欢上了你,却没能开口。那天打完球,你在篮球场边的板凳上休息,我洗手回来,悄悄现在你后面,轻轻撑着凳子靠背,准备狠狠地吓你。你突然回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那一刻,心似乎猛烈地跳了一下。那时,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心中有小鹿在乱撞,原来这是真的。

“走啦!我还要上课呢!”

“好……好……走吧。”但我似乎还没回过神。

“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欧洲了呢。”你开心地说着,路上还一蹦一跳的。

“哦,是学校组织的那个吗?”

“对啊对啊,好多人去了呢!”

“到了欧洲记得帮我带点礼物,比如篮球鞋啥的,哈哈。”

“嘁……鬼才帮你带!”你不屑地看着我。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渐渐的,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

“喂!”我自己的心又猛烈地跳了一下。我根本没想要再叫住你啊,但嘴巴禁不住就喊了出来。

“干嘛啊,要上课了。”

“那个……你想再打球,就跟我说呗,还没教完!”

你噗嗤一下笑了,“再说再说。”

心里的小鹿还在不停地撞着,但随着你的身影的远去而渐渐安静了下来。

(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呢?

什么机会啊?

我在想什么啊?

但是,当“喂”说出口后,就真的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喉咙,然后将想要说的咽了下去,而后再拿出另外一套糊弄的言辞。)

第一次向你表白,你能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吗?寒假,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你坐在我的身边,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头一天,我竟然在家把向你表白的过程一个人练习了好几遍,这种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对,把她送到家门就对她说了。

嗯,要扶着她的肩膀,眼神要诚恳点。

千万别结巴!

嗯……说完看个几秒等她回复吧!

老子拼了!

(每当下定决心做某件事之后,上帝总会冷不丁地和你开一个玩笑,让现实与你的计划有那么一点点出入,也就是,未来不可能被你计划。)

“今天我在你后面一站下车啊,我要去看我奶奶。所以不和你同一站下车了。”

“啊?”这就是上帝和我开的玩笑,之前可笑的排练一下子全部泡汤了。

这下子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表白?

快到了怎么办?

车上吗?

随着公交的行驶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你还在我旁边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见,脑袋里想的已经成为了一团乱麻。

快到了。

扑通扑通扑通……

双手一把搭在你肩上,让你面对着我。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现在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真的……我只是告诉你……没别的意思,也不强求你什么,只是告诉你……”

天啊,这和我当时排练的完全不同啊!

这说的什么啊!

就这样看着你,你也看着我,你也似乎被吓了一跳。

“别这样快哭了的样子看着我好吗……我……我也不知道……你到了……”

那天在下雨,自己的心如同这雨水一样冰冷。过去以为有些描绘只不过是小说中刻意的描写,现在亲身感受到才知道有些感觉是真的。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很特别的朋友。但是马上高三了,你我都需要好好学习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是吧,我们俩还是可以一起加油的!”

这是你当天给我的回复。

那天是2015年2月14日。情人节。当时外面的雨很大。那天是我第一次表白。

但是还是很喜欢你,你让我有了心动的感觉。

又一次向你表白,是在你生日那天。快进入高三,家里人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没收了手机,锁上了电脑。高考,永远是家长比孩子更紧张,而且,也许是之前管我太松,如今他们似乎严过了头。

还有十分钟。提前将想要说的话打上,只等待凌晨到来时准点发给你。

“……我和你还有希望吗?”这是我的最后一句。

“……谢谢你。但现在我想以学业为主。”这是你的最后一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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