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我作主(三)

                              《我的小学时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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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学会游泳

在我的故乡哈尔滨,我们这些生长在松花江边上的孩子大多数都能游泳。有条件的家庭会送孩子去游泳馆找教练单独学习,没条件人家的孩子除了少数是在父母兄弟姐妹帮助下学会的以外,许多人都是在江边玩耍时学会的。我学游泳纯属偶然,严格一点说,那不是在学而是被逼而成。

记得有一年暑假,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去松花江边玩,当时就有“会水”的孩子提出下水游泳的建议,我这个旱鸭子也被他们生拉硬拽的推下了水。当时也就是在江水里泡着,看别人游。这时一个比我大的孩子突然跑过来恶作剧似的一下子将我按入水里,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我被淹死了!而这时,也许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愿望在起作用,面对涛涛江水我本能的憋住了一口气,在江水里挣扎了一会后便浮出了水面,人也安然无恙,那个比我大的孩子看着我说:你终于学会游泳了!我没好气的说:你差点淹死我!

就这样,整个暑假我差不多每天都在江水里泡着,慢慢学会了自由游、仰泳和蛙泳。也许是生性愚钝悟性差,也许是学不会放松,自由游和仰泳自认为游的还可以,就是别人都会的蛙泳,我却始终学不好,特别是腿的登夹动作,始终不协调。由于姿式不对,游虽然能游就是游起来速度太慢,总是落在别人后面。在我小时候,松花江边是不允许随便游泳的,游泳必须在规定的游泳区以内,而在游泳区游泳必须考取游泳证。我们这些没游泳证的孩子只能到非游泳区去“野浴”,遭到水上警察的驱赶就成了家常便饭,也经常看到溺水孩子的尸体无声无息的躺在沙滩上,等家人来认领。而我们这些常来常往的小伙伴们并不知道害怕。一脸游戏人生的样子,恰同学少年的自信人生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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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玩转冰雪

除了暑假在江里游泳,捞鱼,寒假里的冰雪也是我们这群孩子的最爱。我上小学那个年代哈尔滨机动车还很少,冬天的哈尔滨全城都是冰雪世界,一场大雪过后马路上的雪被机动车轮子压的实实的,江面也被冰雪封住,上面还时不时的有机动车在江南江北穿行,大院和校园里堆起大大小小的雪人,公园里挂满了冰灯,太阳岛搞起冰雕雪雕展览……

我的家乡哈尔滨曾是闻名全国的冰雪基地,出了很多优秀的花样滑冰和速度滑冰运动员。那时,少数家庭条件好的男同学开始练习速滑,女同学开始学习花滑。而我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也没闲着,我们开始玩自已的冰雪运动。

一进入冬天,我们这些男孩子就开制作那些属于我们这个年纪所特有的冰上雪上的运动器械,比如在雪地上自由行走的“脚滑子”,在雪地和冰面上都能玩的木爬犁,在冰面上用鞭子抽着玩的冰尜,我甚至还跟公园里的师付学会了做冰灯……

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们男孩子脚上总忘不了绑上一只或一双“脚滑子”,在雪地上滑行,正是这种有趣的运动,既锻练了我们的身体又缩短了学校与家的距离。抽“冰尜”是不能在马路上玩的,因为有交通隐患。我们只能在学校和大院浇的冰场上抽着玩。登“脚滑子”比的是速度,抽“冰尜”比的耐力,看谁的“冰尜”转的时间长。

木爬犁是不允许带到学校的,只能放学后找个有冰雪的宽敞地方玩,冰冻的松花江面是最理想的场所。我们常常邀好几个同伴去江上打那种用冰雪堆起十多米高的冰山爬犁,打这种爬犁非常刺激,需要一定的胆量和很高的技巧,你必须用双手牢牢的抓住爬犁将身体平稳的趴在中间,向下滑行时就像把握着方向盘一样控制好滑行的方向,不能左右晃动,不能回头,直至滑到终点才能起身。许多或因心理紧张或因掌握不了平衡孩子不是临阵脱逃就是半途摔下,以至后来这个冰山爬犁被取消,不让我们玩了。

我常想,能够无忧无虑的玩,也许是我少年时期最大的福份,正是那些快乐的游戏开发了我的心智,锻炼了我的身体,使我得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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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有妈的孩子

我的母亲刘玉梅在我入学的前一年因病去世,那一年她刚滿45岁。母亲去世后再没有人像她那样无微不至的关爱我,每当我在外面受了欺负总免不了有些抱怨。为此,比我大10岁已经参加工作的姐姐对我说:“你总是抱怨自已是个没妈的孩子,好像有多委屈,你出去看看,那些有妈的孩子又怎么样了?不也是这样生活吗?”

于是,我开始留意起那些“有妈的孩子”来。我的同班同学孙滨江家住在道里区三十六棚的一个平房里,是一个多子女家庭,他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母亲好像没工作。一次我去他们家时正赶上吃晚饭,桌子放了一大盆玉米面粥,每个孩子面前一个大海碗,没有米饭和干粮,一家人的晚餐就是喝粥吃咸菜。记得那些孩子一碗接一碗的,个个喝得滿头大汗。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原来有妈的孩子是这样!

还有一次我去同班同学张瑞华家玩,正赶上他为全家做饭。主食同样是煮粥,副食同样是咸菜。他也同样生活在多子女家庭,父亲在松花江边打鱼时溺水身亡,他母亲是一名女工,丈夫死后独自一人抚养四个孩子。他母亲每天要上班工作,四个孩子必须轮流做饭和收拾屋子,小小年纪便担负起生活的重担。他们也常常吃不饱饭,为了多吃上一口东西,他常常有意陪我玩,条件是我必须给他带点吃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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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了两个“有妈的”家庭之后,我似乎找到了某种心理上的平衡,即他们有妈但是吃不饱,我虽没妈但是不挨饿。于是,心态平和了许多,开始佩服姐姐比我有见识。于是,无忧无虑的玩了起来……

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些曾经的小故事,心里总免不了好笑。笑什么呢?是笑姐姐给我开的“药方”?还是笑自已的愚钝无知?或许两者都有。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方法还真是帮我度过了那些没妈生活的“苦日子”,让自已慢慢长大。但是姐姐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与物质生活中的“苦”相比,那种从小缺少母爱所带来的心灵上的“苦”才是真正的苦。这种苦,是任何优越的物质生活所不能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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