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小偷不同,我偷窃并不是为了钱财,用我自己的话说,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不偷窃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就像烟瘾犯了、又或是有烟没火那般,让我心痒难耐,偷窃,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我的欲望,那种极度想要窥探他人隐私的欲望。
白天,我是一名送水工,这份工作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同时也方便我为夜晚的偷窃踩点。所谓贼不走空,每当我窥探到屋子里所有的秘密后,我都会带走一件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并不值钱,因此我一直没有被举报。
我窥探的秘密不计其数,像什么离婚协议、出轨证据、变态玩具、冰柜藏尸等等,我不禁在心里戏谑的说到:“这些人的癖好丝毫不比我的高尚”。
你们是否愿意听听我所窥视到的东西呢?又或者,你也和我一样。嘿嘿,就让我给你们讲一讲我所遇到的离奇事儿吧!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不多时便响起了惊雷,整个城市都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风雨中有一个人影,悄悄潜入一个小区中。
那个人影便是我,这个小区有一间房子,从我发现时起,窗帘就没有拉开过,我好奇已久。我也曾经尝试进去过,但每当我接近房门时,一种恐惧感便油然而生。
最终,欲望战胜了恐惧,我再次来到这间房子门前,熟悉的恐惧感再次袭来,我干咳一声,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
溜门撬锁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很快房门便被打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我打开手电,地板上落满灰尘,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屋子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我大体扫视了一下,一室一厅一厨,可令我失望的是,客厅和厨房里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徒有四壁,一件家具也没有。
“难道是是被其他同行捷足先登了吗?哼,就算是没东西可拿,抠一把墙皮我也得带走”,我心里想到。
我走向了主卧室,轻轻推开门,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就像是开了空调一般,那股恐惧感也再次袭来。我深息一口气,缓缓的走入卧室内。
“哐当”的一声,卧室门自动关上,而我的手电这时候居然不争气的熄灭了。
“我擦”,我嘴里骂骂咧咧的,接着我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了窗帘,在我转身瞬间,一道闪电划过,卧室里被照的一清二楚,只见在一个角落里竟然摆着一张供桌,桌子上摆着照片香炉与红烛,还有早就腐烂的瓜果梨桃!
随着后续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我耳边似乎多了几声鹦铃的笑声:“嘻嘻嘻、嘻嘻嘻……”听到这个声音,我居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桌子前。
我浑身像罐铅一般,一动能不动,感官却被无限放大,耳边不断传来“嘻嘻嘻”的笑声,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中的人。
我越看越惊,越惊越看,因为照片中的女子居然动了,她嘴角微微扬起,眼睛活灵活现。这时又一道雷声响起,我被震的心神一恍,终于回过神来,再看向四周,可令我感到不解的是,窗帘根本没有被打开,卧室的门也没有自动关上,手电筒依旧亮着。
难道刚才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这地方太邪门了,我根本不敢多做停留,也顾不上抠一把墙皮,拔腿便跑出了这间房子。
一口气跑回家里,惊魂未定的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衣服都被我淋湿了,于是我脱下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在我整理衣服时,又出现了让我不解的一幕——我上衣兜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盖头,绣着大红“囍”字的红盖头。这个红盖头是哪里来的?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拿过这东西,难道是刚才去的房子里拿的吗?
我越想越怕,索性就不想了,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倒是安稳,第二天我继续送水,继续寻找下一个偷窃目标。至于昨晚发生的事,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小偷,生冷不忌,沐着阳光已然被我丢弃在脑后。
可是,在我送水的途中,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或是在角落里,或是在丛林中,又或者,在洗漱池上的镜子里,会出现一闪而过的人影。
也许是这几天精神太紧张了,毕竟小偷也是一个高危职业,偶尔放松一下,洗个脚按个摩不过分吧。
正所谓有钱观其道,没钱观其貌,很明显,我就是那种没多少钱的,就只能洗个脚按个摩。按摩房内,我惬意的享受着,忽然,耳边再次传来一个声音:“嘻嘻嘻,嘻嘻嘻……”和之前在那卧室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急忙四下观察,此时的按摩房已经变成了那个卧室的样子,再看按摩的女子,已经变成了卧室里照片上的女子,面色惨白,挂着诡异的笑容,狠狠地掐着我腰间的软肉,我急忙甩开按摩的手,狠狠地推开了她。
“先生?先生你怎么啦?先生不要这样!”我回过神来,只见我正手舞足蹈的拉扯着按摩女子。见状我急忙道歉,灰溜溜的跑回了家里。
想起之前在那卧室诡异的一幕,结合这几天的怪事,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一定是照片中的女子缠上我了。
我准备了贡香纸钱,鼓足勇气再次来到那个屋子,想着给人家烧点纸钱上上香,或许人家就放过我了。
我伸手从怀里掏出纸钱,低头一看,恐惧感再次布满全身,哪里还有什么纸钱,只有一个绣着大红囍字的红盖头!这东西明明已经被我丢掉了,怎么会出现在我怀里?
这时,供桌上的红烛燃起了幽幽的绿光,我的身子也随之一僵,竟然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那个红盖头!
“这他娘的是要娶我啊”!可我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对着供桌上的黑白照片,僵硬的拜了下去!
接着,一股阴风吹过,红盖头随风而落,我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卧室里,怀里抱着大红盖头,手里攥着一把钥匙,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只是感觉腰酸背痛。
又帅又有钱的朋友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被结了阴婚了,而这把钥匙,正是这个屋子的钥匙,这大概是这屋子女主人给我的聘礼吧。
这个故事就这样完了吗?当然没有,我后来不送水了,但依然做“小偷”。走街串巷,贩夫走卒,这些职业都都可以为我踩点提供便利,如果你哪天看到一个无论何时都撑着一把遮阳伞的人在摆摊,说不定那就是我,只不过这件事后,我这个“小偷”,和传统的小偷似乎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