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小时候依稀的几点零碎的记忆是哭丧打闹受伤委屈的经历,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智处于自我保护的原因,我能记得的小时候的童年经验少之又少,蒙着一层纱,不可对外人道。诞生一个在“公序良俗”看来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家庭,让我没有留下多少值得回味的儿时回忆,而这些回忆永远也不可再得。
慢慢的,我长大了,我发现,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平凡,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突围和夺得荣光的战役,都得折腾。这个道理在我们成长过程的都被教化系统刻意的回避了,绝大部分的人,作为凡俗之辈,有所求,有所往,但我们的教育从来都只许诺我们一个不切实际的虚幻愿景_——以后要当科学家,以后要当做一个伟大的人,以后要......而从来没有给我们展现这些许诺真实时代背景下的实现路劲(也许教化系统也无法指导),我们抬头看向我们的父母,他们一脸懵逼,而我们脑袋中回荡的,是在通往那个理想路途中辗转反侧的纠结。
是的,不管承认不承认,我们绝大部分人的在成长的初期,被来成人世界的"巨婴思想"给强制规范了起来,那些看上去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的成年人,骨子里面留存的依旧是小时候的孩子气,只是在一副成年人的皮囊之下,让人充满了"成熟"的误解。
小孩子被各种 “折腾",而大人鲜有思考,以爱的名义任性且乖张的为"Ta"好。经验化的"生活智慧"与权力压制让大人在小孩子面前有一种天然的正当性。这种随意且粗暴的早年教育,小孩子只能通过“不合作”给予回应,而言语和肢体上的训斥接踵而来。于是,多少孩子的心智底色从来都不曾真正被认真善待和涂绘过,十几年过后,"我妈虐待我,就像她妈虐待她一样",形成了一代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底层人的跃迁之殇。
坦率的说,认识到这残酷的事实,需要勇气,这是我们自由意志思考的结果,这是少数派的突围,而其必然遭遇来自大多数群体的质疑和唏嘘。
回到自身,作为认清处境并且试图泰然处之的一员,我们的豁达与雄心并非一贯的坚定不移,毕竟我们在开拓我们的老一辈未曾踏足的领域——勇敢的认清自己的弱点并且寻找人生新的可能性。我们心心念念,战战兢兢,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明白要坚持,但少数时候童年的人格底色会突然冒出来捣乱,让我们陷入怀疑和踟蹰,我们不愿意被生活肆意的打脸,我们在反击。
而我们的父母,在我们光华年岁奋力、焦灼地突围之时,却早早步入心迟意损的年龄段,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过来人的优越感",在生活中给我们“上课”,老讲从前如何如何,并有意无意的渗透一种"老江湖"的优越感,试图告诉我们:"他们认为的是什么,以及这个认为才是对的。"而年轻的我们,从他们"课堂中",窥见的是他们被时代抛弃的恐慌,以及笨拙而固执的刷存在感的无力。
(当成年人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什么且莫衷一是之时,他们便陷入沉默。而面对小孩,他们却瞬间变为真理的化身,这难道是大人的所谓成熟之举?)
每一种人生都是幸存者的唏嘘,而一种人生都独一无二,因此,没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人生是任何人能指手画脚的。没有一种人的人生值得去指责,去评价,陪伴我们,或者让我们自己走出来,远比在旁边做一个高明的局外人,来的地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