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张录取通知书将多少令老师和父母头疼的早恋情侣分割俩地,Z先生和Y小姐就是其中的一对。Z先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岭南地区的一所大学,而Y小姐的高考成绩并没有那么理想,则选择留在老家复读一年。
那天去学校的火车,Z先生特意挑了一辆时间最晚的,为的是能够再看一眼晚上九点下课的Y小姐。Z先生独自坐在教学楼下,望着三楼那个灯火通明的教室,Z先生在想:没有我在身边,不知道数学题谁给她讲解。门卫大爷走过去瞄了一眼先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孩子们呐。”Z先生现在才没有心情搭理门卫大爷,他只想等下课铃声的响起。
Z先生和Y小姐在楼梯口站了很长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Z先生说不想看到眼泪,也不想流眼泪。最后,Y小姐一边裹紧自己的宽松校服一边说:“大学不可以沾花惹草啊,乖乖的。”一向喜欢和Z先生对着干的Y小姐,轻轻踮起脚尖吻了Z先生的额头,便头也不回的回宿舍了。Z先生说,我等你。不知道那个哭着转身假装坚强的Y小姐听到了没有。
“哎,对面那个帅哥又在和女朋友讲电话,虐狗啊!”室友娜娜又怨声载道的说。我们女生宿舍是7号楼,男生宿舍是5号楼,中间隔着一条小马路,刚好从我们宿舍的阳台可以看到5号宿舍楼的走廊,每晚在阳台洗衣服都能听到5号楼男同胞们嘹亮的歌声,以及上楼梯时的小打小闹,但唯一引起人关注的便是那个九点准时站在走廊尽头扶着栏杆讲电话的男生,每晚九点,每天俩小时。用娜娜的话说就是充电五分钟通话俩小时,我们既没有充电五分钟的手机,当然也没有愿意陪你通话俩小时的男朋友。虽然无聊之余会调侃取乐,但我们还是会羡慕电话那头的女孩,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男生,毕竟我们是一条赤果果的单身狗。
“喂,同学你好,老师让你来趟办公室。”接到老师助理的电话我便匆匆赶到了办公室。“老师出去有事,让我们帮忙整理一下数据。”记得那天忙完这些事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们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我说:“感觉你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说:“可能是对着你们女生宿舍讲电话讲多了吧。”对,他就是Z先生,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认识了Z先生,就这样听到了他们上面的故事。
Z先生说,他最爱的地方是车站,最恨的地方也是车站。爱是因为到了车站就可以见到她,恨是因为到了车站就要离别。有时候通话双方突然陷入沉默时会特别紧张,怕撑不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曾经说好的念念不忘,现在却只剩下单薄的言语。
前几天和Z先生聊天说我要写一篇关于异地恋的文章,他着急忙慌的说:“写我,写我。”晚自习拼命刷题的女孩,你是否愿意和那个在月光下陪你等待下课铃声的少年共白头,同偕老呢?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
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春风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