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杭
出品：洞察IPO
又一年“双十一”，各大电商平台的大混战再度开启，各类的促销短信也是一波接一波。
支持这些平台将短信发送给消费者的，是众多数据及技术公司的API平台。
近日， API数据服务商天聚地合（苏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聚合数据”），向港交所递交了招股书，拟主板IPO上市，中信证券为独家保荐人。
毛利率雪崩，收入增速放缓
聚合数据是一家综合性API数据流通服务商，提供标准API服务及定制化数据治理解决方案。
聚合数据的API服务主要为API市场，包括查询身份认证结果、手机在线状态、用时、公司公开信息及天气情况等信息查询服务，短信提醒、短信账户登记、密码重置等短信通知服务，及充值服务等；以及数据治理解决方案，主要向企业及政府机构提供外部数据管理、数据处理和数据流通解决方案等。
简单来说，就是用户注册时收到的验证码短信、订单动态短信，以及一到促销就层出不穷的活动短信，聚合数据的平台都可以发出。
聚合数据的客户包括腾讯、阿里巴巴、百度、网易、美团、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等公司，以及应用程序开发商和个人用户。
财务数据方面，聚合数据的收入和盈利情况都较为平稳。
2020年-2022年及2023年1-3月（“报告期”），聚合数据分别实现营业收入1.78亿元、2.6亿元、3.29亿元及9561.4万元；同期净利润分别为2722.3万元、4596.6万元、4128.4万元及978.8万元。
报告期各期，聚合数据的毛利率分别为31.9%、34.6%、32.7%及21.5%。
招股书显示，聚合数据通常会从数据服务供应商获得大幅折扣，该折扣用作抵销第四季度的采购成本，而年内数据服务采购成本会逐渐增加，因此公司在第一季度或上半年的API市场毛利率通常低于全年的毛利率。
分业务线来看，API市场业务毛利率较为稳定，但数据治理解决方案毛利率起伏较大。
聚合数据表示，2020年为“数据治理解决方案”推出的首年，因此毛利率较低。
而2022年，则因为公司“努力丰富服务种类及扩展数据治理解决方案”，使得该项业务的销售成本大幅增加。
不过，把时间倒回到2019年以前，聚合数据的经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2018年底，聚合数据向创业板发起了冲击。
彼时的招股书显示，2015年、2016年2017年及2018年上半年，聚合数据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524.91万元、6794.32万元、9615.48万元及6795.43万元，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72.98%、83.67%、63.38%及59.16%。
2015年-2017年收入的复合年增长率约95.15%。
时移世易，在一个又一个热点冲击下，大数据市场早已冷却。根据中商情报网统计，2022年，中国大数据行业的投融资事件数量已从2017年的542起下降至79起，总投资额从2018年的最高1500亿元以上降至约265万元。
与此同时，2020年-2022年，聚合数据收入的复合年增长率也仅有35.79%，毛利率也大幅下滑超30个百分点。
应收账款高企，现金流由正转负
此前在接受中国侨网采访时，聚合数据创始人左磊曾表示聚合数据做的是“卖水的活”。而有了数据平台这一“水源”之后，如何把“水源”变成“宝藏”成为下一个目标。
这个“宝藏”指的就是数据治理解决方案。
报告期各期，数据治理解决方案收入分别为1444.6万元、6529.1万元、1.05亿元及1357.5万元，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8.1%、25.1%、32.0%及14.2%。
不过，由于数据治理业务的客户多采用后付方式结算，相关业务周期也更长，对聚合数据的现金流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2020年-2022年，API市场应收账款占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6.52%、28.63%、36.70%及139.52%。
同期数据治理解决方案的这一比值分别为47.42%、60.53%、45.33%及323.73%，数据治理解决方案的应收账款增速远高于API市场业务。
应收账款占流动资产的比例一路攀升，报告期内分别为13.06%、21.74%、28.60%及29.13%。
加上存货、应付账款、预付账款等共同影响下，2021年，聚合数据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由前一年的1.31亿元转为-3379.6万元，2022年进一步扩大为-3681.9万元。
京东科技为第二大股东，招股书现低级错误
与很多创业精英一样，聚合数据的创始人左磊也有一段退学创业的故事。
2009年，左磊从斯坦福休学回国创业，次年创立了聚合数据的前身新科兰德科技。2011年，推出API数据接口平台。
2014年2月，新科兰德科技完成了A轮融资，京东科技以1950万元认购了其新增的175万元注册资金，占增资完成后公司总股本的20%，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此时公司估值约9750万元。
2015年12月B轮融资中，京东科技、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文化基金”）及太浩成长共向新科兰德科技投资1.58亿元，对应投后估值约10亿元。
2016年12月的C轮融资，森马服饰董事长邱坚强向其投资2亿元，此时公司投后估值已涨至约27亿元。
2017年，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革并更名为聚合数据。
此后，大数据行业的热度逐渐退却，聚合数据的融资也就此放缓。
一直到2020年11月，才获得了农银投资的2000万元D轮融资，对应投后估值约30亿元。
就在D轮融资的1个月以前，2020年10月30日，文化基金已在北京产权交易所将所持的全部股份，以远低于C轮融资单价的价格——对应公司估值约18.35亿元，公开挂牌转让给了金库资本实控人钟玮玮及大通资本总裁邵臻凯共同持股、10月12日刚刚注册成立的苏州天聚顺当管理咨询合伙企业（“天聚顺当”）。
几乎在同一时间，天聚顺当又将受让来的股份全部原价转让给包括钟玮玮、邵臻凯、苏州国发集团旗下投资平台苏州国发捌号等在内的17名投资者。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的业务里程碑”一节中，聚合数据表示“我们完成了B轮投资，获得京东科技、文化基金及太浩成长总计约人民币157.50百万元的投资。”
然而到了“本公司的主要企业发展”中的“B轮投资”一节，招股书却对文化基金的投资只字未提。
更加离奇的是，在投资概要中，招股书将“已付代价总额”一项扩大了1000倍，A轮融资的总额变成了195亿元。
《洞察IPO》对比招股书中数据后发现此处或为单位标注错误，但执笔的中信证券作为头部券商，却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仍不免使人质疑招股书的严谨性。
截至招股书签署之日，京东科技持股16.48%，仍为公司第二大股东。
左磊、华洹夫妇共持股53.33%，为公司控股股东。
不得不提的是，在公司架构部分，招股书又把“左先生”写成了“左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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