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在火车站你可以看到恋恋不舍含情脉脉的爱情,大包小送细语叮咛的亲情,开怀相拥挥手道别的友情。却再也看不到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信任画面,建立在道德底线上的信任。
13年高考,邹盛考上江西中医药大学,按照老家传统摆喜酒宴请亲朋好友庆祝一番。我,孙舒婷,小猛,罗巧,袁苗和胡志成等几个好友受邀前去,由于他老家在宜春,那时是坐火车去的。
回来的时候,我们在火车站排队买票。这时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拿着张卡片过来讨钱,那是张聋哑人残疾证明。小姑娘指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我们几个都没有理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是骗钱的。当她走到袁苗面前时,袁苗正打算掏钱给,我说这是骗子,不要信。袁苗说看她的样子好可怜,还是给了。
过后我对袁苗说,想不想心碎一把,她问什么意思?于是,我带她出去看了看,在火车站旁边的拐角处正好看见刚刚来乞讨的小姑娘,她正在和一男子说话。
袁苗顿时气得要死,咬牙跺脚的,感觉善心受到了欺骗。我笑道:就当花10块钱买个教训吧!
这件事虽小,但我想,对于袁苗来说,以后再发此善心善举时,可能还会做,但一定会有犹豫,会思考再三。
前段时间回趟家,网上订好了从南昌回家的票,排了老长时间的队才在自动取票机取到票。满头大汗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到了一旁休息下,还拍了个照片发朋友圈。
刚好有老乡看到了,说他现在正在火车站旁边,打算开车回去,可以带我一起。
我说:“我票都买了”
他说:“退了吧,坐车方便些,路上也有伴。”
我想也对,火车要中午才发车,到了站还得转车回家,挺麻烦的。坐他的车马上走,直接送到家,路上还有伴聊聊家常。
于是,我便拿着票打算去把它退了。
到了人工售票大厅,黑压压的一片人,2个退票窗口也是人满满的,排得老长的队,要退票估计也得等老半天,这边老乡也马上来了。
但票还是不能浪费,于是我在队伍后面大喊一声:“谁要南昌——丰城的票”,听到了喊声,有些人回头看了,并没有人吱声。
我又说了句:“半价”
还是没人理会我。
我继续喊;“白送,我临时有事不坐这趟车了,有人要吗?”
好像并不管用,还是没人吭气,都老老实实在原地排队。
我呆立了一分钟,这时有个老婆婆走过来:“后生,你这票不要是吧,不要拿到我。”
总算没有浪费,我正打算迎上去,把票给老人家。
这时,老婆婆后面杀出个老大爷,还没等我把票给到老婆婆手上,就冲着我喊:“不要了,不要了”,说着就把老婆婆拉了回去。
“人家都不要了,做什么不要,省么子钱叻!”老婆婆说。
老大爷冲着老伴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天上会掉饼到你啊!”
老婆婆也一脸疑惑,不再说话,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队伍,继续排队买票。
很显然,大家都把我当成了骗子,没人会相信有这好事。就像当初我劝袁苗不要信那个聋哑人小姑娘一样,老大爷也是这样劝老婆婆的。
这时,手机铃响了,是老乡来电话说他到火车站了,让我出来。
我无奈之下,有点气恼地把手里的车票撕了个粉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背着包扬长而去。
出了出站,有点心痛,想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在车上把这件事跟老乡讲了下,他说:“你在火车站跟人谈信任,有人信你才怪!”
我半天憋不出个话来,竟无言以对。
社会治理之难往往在于缺乏社会信任。信任这个东西很奇怪,它的特征就是难以获得,却易于失去。
而类似于火车站、汽车站等这些密集型场所,已经逐步演变成了一个失去信任的,人们无奈之下不得不选择来到的一个地方。如果有私车坐,谁会愿意来这样一个充满着骗局、时刻得提防着身边每一个想要接近你的人呢?
更可怕的是,大多数人把这种不信任从火车站带了出来,带到了社会。所以,我们如今的社会信任度也急剧下降,这点我想大多数人应该都有体会吧?
鱼那么信任水,水却煮了鱼;叶子那么信任风,风却吹落了叶;人心的冷暖,总在一直变幻,熟悉的陌生了,陌生的走远了。
周末愉快,简书的朋友们,“丑陋世界的孤儿”在英雄城南昌向您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