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梦雨的花木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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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三生阴晴圆缺,勿要一朝悲欢离合。世间百媚千红,唯你情之所钟。
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些朝代,听不到那里街道上小贩的叫卖与孩童的嬉笑,看不了古时的湖光山色,路树成荫,读不了古时的痴男怨女上演的种种唯美爱情故事,闻不到阁楼上烹茶煮酒的清香。可是总有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不染风尘的女子,停在我们心头,久久难以忘怀,她细致柔美,令人心疼,令人醉。
纤纤玉手,如瀑长发,衣袂翻飞,清若素菊,那时日光正好,流年生辉。
精致的闺房里,细小的绣花针在在指尖上下翻飞,一如她的眼眸,灵动,可爱,宛如飞火流萤。
她轻柔的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专注着看着她面前绣架上的山河美景图,仿佛稍不留神,她就会飞越进那绣图中,描绘山清水秀,点缀穿花夹蝶。
年轻的她,眼神里映着的是池中莲花,清风拂过,粉嫩的花骨朵随风摇摆,这一摇,荡起了水里的涟漪,摇乱了她的心。
想起阿育王寺里的那抹青色的身影,那刚毅的面孔,紧抿的嘴唇,严肃认真的神情,不觉的红了脸。于是那年青梅如豆,罗裙印荷别样红的时候,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她嫁给了他。
一如婚前一般,她细心的在火上慢炖莲子粥,所用的餐具也是她精心设计的,她的心里,有着一个柔美动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太多的婉约清丽,太多的精致柔美。
他的仕途一片光明,她的贤惠与貌美也名扬远播。好景不长久,因遭奸人所诟病,他被判罪流放。
阿育寺北城门外,她面容姣好,鬓发妥帖柔顺,朱唇轻点,丝毫看不出她曾彻夜流泪,她于细节处,将自己营造成了一个坚强的女子。
夕阳哀愁,二人依依惜别,似有道不完的情,说不完的话。终是要别离,终是要等待,一抹淡淡的忧愁与伤悲,萦绕在周围。
这一走,就是好多年,那精细柔美的女子常于阁楼上安静的眺望,眼里迷蒙的雾霭,是他多年离去未有音讯所渲染的凉薄。当她手里的鸳鸯刺绣上染上指尖的那抹殷红时,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
消息说他另有新欢,是一位名叫赵阳台的绝色舞伎。这个消息让她心头泣血,指尖冰凉。入夜,她拿出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为他所写的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诗,暗自垂泪。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她用纺车纺出了根根细纱,每根细纱里,包含着的是她对婚姻的认真,对他的思念与怨怼。
鸡叫黎明,迷蒙微亮,她便小心翼翼的拿着纺好的细纱去浣纱,待到日出时分,将它们用花汁染成彩色的丝线。
不知多少个昼夜未歇,指尖被磨破了多少回,她终于织成了后世人口里所称赞的“璇玑图”,一如当初少女时的她在绣山河风景图时,那般欣慰,充满了希望。
这璇玑图,连细节处都让人赞叹。她将这些年来为他写的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诗都纺在其中,其中有红、蓝、黄、白、黑五种颜色的丝线,共容纳八百四十一字,分二十九行排列,奇的是,顺读,逆读都成诗文,里面的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血,丝丝线线都是她的认真,她的细致,她的慧质兰心,她的才情。
当璇玑图到了他的手里,他惊叹,自责,内疚,终是离开了赵阳台,亲自去迎接他的妻,他那满腔深情,才华横溢,细致柔美的妻。他是窦涛,她是苏若兰。我想他们今后是幸福的,有妻如斯,夫复何求?
三千弱水,我只饮一瓢,其实,古往今来,人们最难忘记的是那种才华横溢的女子,如李清照,朱淑真,难以忘记的是那种精细柔美的女子,如卓文君,苏若兰,难以忘记的是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如梁红玉,如花木兰……太多太多的风华绝代的女子,让人去思念,去了解,去歌颂。
女子细而柔,男子粗而犷。那女子是飘落在莲池里菡萏,是空气中的那抹暗香,是嚣烦尘世中的一抹细致与柔美,相对温柔一笑时,便是那如诗的画卷,让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