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
1
和母亲上次见面是去年九月,从浙江飞到重庆只为看看她大儿子和他的新家。
母亲常说她养儿子只盼他们自己以后能好好的,用不着你管什么养老,你妈老汉自己能搞定,你们只管让自己过的比谁都幸福就好,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以前是觉得感激,现在是惭愧。拼了命,连母亲唯一的愿望也好难做到。
2
七月份,母亲和父亲大吵一架,深夜母亲给我和弟弟打电话哭诉。
我给母亲发信息安慰她,好一会她发过来一条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语音:“儿子,我看不清你打的字。”
那天和父亲吵架,母亲在家里哭了一天,眼睛肿得厉害,只剩一条缝隙。父亲赌气没有回家。
一直以来保护我们的母亲,现在也很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为此对父亲很不满,愤愤打通父亲的电话。
小时候我们有些怕父亲,父亲平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坐那里就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小时候再调皮,再叛逆,我和弟弟能在母亲面前上天顶嘴也不敢再父亲面前造一点次。
父亲接通电话,没有想象中的语气生硬。我突然有种感觉,父亲很高兴我们给他打这通电话,并且知道我们会打这通电话。
提前准备好的不怎么好听的话憋在嘴边再说不出口。
父亲听从我们的建议先回到家里。
于是父母远在浙江,两个儿子在重庆通过电话对二老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3
前些天母亲来重庆休息一段时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儿子家里所有一切能洗的东西通洗掉,桌子擦的蹭亮,地板拖得反光。
其实我自己每周也会做大扫除,平时也不会把房间弄得有多乱。
在母亲眼里,即使你衣食无忧,也觉得你处处需要照顾。
母亲买了一大罐红枣和枸杞,时不时泡上一杯放在我们面前。
小时候不管我在做什么,母亲总会把切好的水果凑到我嘴边,非吃不可,我挺无奈,也拒绝过很多次。直到有一次母亲握着我的手,调侃我长的一双女娃的手,细皮嫩肉的。我的手被母亲手掌上的皮肤硌得生疼,我心里发酸,只能把母亲手握得更紧。此后再很少拒绝母亲的心意。
谈论付出的时候,还是先学会接受吧。
母亲担心我一个人过得不好,我说:“妈,我好的很,最近拉着小雄还在健身”我把上衣搂起来:“看看,六块腹肌有没有。”
晚上带着母亲到江边唱歌。看着两个儿子信心满满在街头有弹有唱,母亲在一旁满脸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