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邑布衣
入夜,俊彦孤零零的坐着。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不愿再回忆往事,可往事的记忆却纷至沓来。耳边的炮弹车又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奔驰起来。车子尚未停稳,“快来卸鱼雷和山炮!”俊彦似乎没有听到宋旭尧在喊他。格雯久久凝视着俊彦,从来不生气的格雯突然怒道:“人死不能复生,然亡国也不可复存。我们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下一代获得和平与幸福。让前人的逝去的心得以告慰。”车一停稳,格雯便走到了俊彦身边。只见那海面上一片片灰色的云朵,横飞而来。长堤从岸边延伸到了海里,一轮轮的水波拍案而起……
广阔的夜空。监狱。
空中飞过一串鸽哨,久久回荡。瑞夫的孩子至今还被关押在日军监狱里。
其实吴三只不过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他并没想过要把孩子杀掉,自认识杏娘以来,他跟杏娘学会了吸食鸦片。这次他瘾上心头,又去找酒馆找杏娘,一边躺在杏娘的床榻上和杏娘一同吸食鸦片,一边告诉杏娘:“我吴三仙乐一生,只爱杏娘,不求闻达,不求廉耻,哪位吃酒客给1000大洋可以换瑞夫小孩的自由身,只为讨娘子你日日欢喜!”
杏娘捧起一杯琥珀樽酒,花香醉人,酒更醉人。黄莺般的笑声,对吴三道:“三哥,想不想真醉?为什么既喜欢杏娘却偏要来这里享受仙乐?”
吴三接过杏娘的酒,一饮而尽,他突然拉紧了杏娘,人已醉眼未醉,轻轻地闻了闻杏娘的手,说:“乱世苟活已是艰难,今日酒今日醉,良宵一夜值千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三这话,可还是走露了风声。
原来,井上琢磨和吴三乃是一丘之貉,当吴三正要如厕的时候和琢磨兄又碰了一个正着。吴三和杏娘在屋里厢说的话,全被琢磨兄听见了。这次,井上琢磨正替自己的“养父”王炳林给杏娘送鸦片。其实,杏娘的老相好不止一个,琢磨兄也算一个。不是冤家不聚头,琢磨兄亲看到了自己的“小娘子”被吴三这个又丑又跛的脏男人糟践,心生怨恨。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养父告诫过他,不可对风尘女子太认真,“认蒸”你就输了。养父之所以成为巨富,就是靠着鸦片生意。这个毒枭有个理念:挣一个不能少一个,把客户口袋里的钱想尽一切办法挖出来。“何不先下手为强呢?瑞夫孩子的身价怎么能让吴瘪三先搞走呢?”
回到日本军营的监狱后,井上琢磨趁狱警还在熟睡,便偷偷把瑞夫的孩子掳走,卖给了一个没有儿子的富裕人家,1000大洋一分不少,就这样装进了井上琢磨的裤袋里。他觉得自己干的漂亮!回到家里,躺在榻上,希望能小睡片刻。井上琢磨特别信奉王炳林的名言: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每个人都会死,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活过。睡醒之后,他开着养父赠送的限量版蓝色雪福莱又回到了日本军营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