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酒店房间。夜,内,秋
韩贵一家人全都发疯了。
韩贵把外套一脱,扔在了地毯上,向着床所在的方向张开双臂。
韩贵:“钱,他妈的真是好东西啊!”
一边的候珍瞅了一眼韩贵,小声提醒:“他爹,说话注意点。”
韩贵举着的手缓缓放下,“噢,噢。”点着头向前走去。
候珍:“快点,快点,茅房在哪个里边。我都急死了。”
梅梅从卫生间发声:“妈,你快来,这里有拉屎的地方。”
候珍脚步有点怪异地跑进卫生间。
儿子栓柱“哇哇”怪叫着从另一个洗澡间浑身水湿跑了出来。
韩贵受了惊扰,忙着关心儿子。
韩贵:“这是咋了,弄成个湿人。”
栓柱:“爹,爹,那个房子里,有个东西喷水呢。”
韩贵忙忙急走着过去。
12、宾馆房间。夜,内,秋
韩贵和候珍一人一身浴巾裹身,头挨着躺在大床上,看着一儿一女的动作。
梅梅还穿着那身小裙子,正站在一个落地镜了前梳头。
栓柱光着小身子,床前的地毯上翻跟头。
韩贵:“老婆,过去的皇帝,也就求是这么个享受吧。”
候珍心不在焉应声:“嗯。”应过后,才意识到什么,反问:“你刚才说啥?”
韩贵感情地看着老婆,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韩贵柔声:“没啥。”
韩贵下地,探手把一块大被子一扬,自己闪身睡了上去,两个人盖住身子,只露出头在外边。
韩贵:“梅梅,栓柱,你们两个都上这大床上来睡。咱们花了这么大价钱,不能便宜了这家饭店,要好好的睡一觉。”
懂事的梅梅拿着梳子来到床边。
梅梅:“爹,我不上床睡。我在地毯上睡呀。盖柜子里的那个绣大花的毛毯。”
栓柱:“爹,我也不上去睡。”
韩贵:“嗯,睡在那上面怕你们冰。”
梅梅和栓柱抢着:“毯子比咱们家炕上的毡还厚,一点都不冰。”
韩贵:“行。那你们自己看。我跟你妈睡了啊。”
梅梅:“爹,睡了,那灯关不关?”
韩贵:“关它干甚,花了钱的。不要管了。”
梅梅和栓柱齐声:“嗯。”各自又去继续前面的乐事。
韩贵在被窝中,把候珍一搂:“让他们两个害去,咱们睡吧。”
候珍不吱声,身子一抽一抽在哭。
韩贵欠起身子,意外而又埋怨:“哎,好端端的咋哭起来了。这才没意思呢。”
候珍不语,仍然在呜呜地哭。
韩贵:“老婆,到底是咋了么?”
候珍呜咽着:“我有点心疼,住这么贵的房子,一晚上一千六。想一想以后,我真有点害怕。我想咱们家的窑洞了,还有……。”
韩贵声音大了起来:“怕甚呢,疼甚呢,咱们有一百万,这辈子管够花了。”
候珍:“一晚上就是一千六,你算一算够不够。”
韩贵:“这不是头一天嘛。”
在床边上乱跳的栓柱突然问:“爹,一百万是多少啊?”
韩贵张了张嘴,没回答上来。
梅梅站在镜子前:“笨死了。一百万就是一百万张一块钱。”
栓柱不服气:“人家又不是说钱。”
梅梅:“那也一样。”
栓柱:“就不一样。”
梅梅:“就一样。”
韩贵唬了一声:“行了,不要吵了。一样不一样,你们小孩子家,管大人说的话干甚。告诉你们,以后,不许你们把家里大人的话,往外面乱说啊。谁说我打死谁。”
栓柱和梅梅都不吱声了。
候珍把眼睛抹了两下,止住了自己的哭,侧身向外睡了。
韩贵双手后探支着头,靠在软床头上思考起来。
韩贵的画外音:“这娃娃问的这个问题,实在不算个问题,细想一下,还又是个问题。那么,一百万到底是多少呢……。”
画面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