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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予,字子我,亦称宰我,春秋末期鲁国人,小孔子29岁,孔子著名弟子。在“四科十哲”中,他位于“言语”科之首,“孔门十二贤”之一。曾跟从孔子周游列国,游历期间孔子派遣,使于齐国、楚国。
宰我在《论语》中虽然只出现过5次,但他的形象却很鲜明。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宰我口齿伶俐,擅长辞辩。下面是关于宰我的几个小故事:
(一)宰予昼寝
“朽木不可雕也”,当年孔夫子这样痛骂宰予,此后数千年来,这句话成了所有的师长前辈用来责备年轻人没出息的惯用语。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论语·公冶长篇》)
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说:“腐烂的木头不堪雕刻。粪土的墙面不堪涂抹!对于宰予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责备的呢?”又说:“起初我对于人,听了他说的话就相信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听了他说的话却还要观察他的行为。这是由于宰予的事而改变。”
学生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除了严加斥责他为“朽木”,“粪土”之外,还发出了关于认识一个人的感慨。那语气有点类似今天的老子骂儿子“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子不说也罢”,大有恨他不成器的味道。
(二)礼崩乐坏
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这段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宰我问:“服丧三年,时间太长了。君子三年不讲究礼仪,礼仪必然败坏;三年不演奏音乐,音乐就会荒废。旧谷吃完,新谷登场,钻燧取火的木头轮过了一遍,有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了。”孔子说:“(才一年的时间,)你就吃开了大米饭,穿起了锦缎衣,你心安吗?”宰我说:“我心安。”孔子说:“你心安,你就那样去做吧!君子守丧,吃美味不觉得香甜,听音乐不觉得快乐,住在家里不觉得舒服,所以不那样做。如今你既觉得心安,你就那样去做吧!”宰我出去后,孔子说:“宰予真是不仁啊!小孩生下来,到三岁时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服丧三年,这是天下通行的丧礼。难道宰予对他的父母没有三年的爱吗?”
大家知道,儒家讲仁、讲礼。老夫子说宰我不仁,可以说是很重了。“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古人重孝,其实孔子话里暗含着,“宰我,你小子不孝顺啊”。
“礼崩乐坏”最初就出自宰予之口。
(三)井有人焉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论语·雍也篇》)
宰我问道:“对于有仁德的人,别人告诉他井里掉下去一位仁人啦,他会跟着下去吗?”孔子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君子可以到井
儒家重礼乐,尤其孔子,重周礼,讲诚信。孔子在这件事情上,骂宰我不信,这可也是比较重的。
(四)既往不咎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它的意思是:鲁哀公问宰我,土地神的神主应该用什么树木,宰我回答:“夏朝用松树,商朝用柏树,周朝用栗子树。用栗子树的意思是说:使老百姓战栗。”孔子听到后说:“已经做过的事不用提了,已经完成的事不用再去劝阻了,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
鲁哀公问祭祀土地神的牌位用什么木头的,宰我说周朝人用栗木,并解释说“那是为了让老百姓害怕”。孔子念念不忘的是恢复周礼,而作为徒弟的宰我却在诋毁周朝!孔子听后,也实在无法给予道理上的回应,只好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现在我们还用“既往不咎”这个成语。
据《史记》记载,宰予后来当了临淄大夫,又说其参与田常作乱而被陈恒所杀,但唐代司马贞疑此说把阚止(亦字子我)当宰予。
从以上几个方面,我们可以大致判断一下宰我的性格。思想活跃,好学深思,善于提问,能言善变,是孔门弟子中少有的曾正面对孔子学说提出异议的人。他的质疑和观点并非是无理取闹,相反,正可以从中看到他对儒家思想思考的深入和旺盛的求知欲。
宋代张九成在《论语绝句一百首》中写到:
朽固难雕粪莫杇,於予材美亦何诛。
欲令顾此深为戒,言语之科首宰予。
后世对宰我评价很高,唐开元27年,宰予被追封为“齐侯”,唐玄宗时被追封为“齐侯”,宋代追封为“临工”,后改称为“齐公”。明嘉靖九年改称为“先贤宰予”,从祀孔庙。